云延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里面盛着晶莹的液体,放鼻子前轻轻一嗅,那幽幽的酒香便有些醉人了。
“太后忧虑了,若是觉得这深宫寂寥,朕可安排太后前往国安寺再住上几日。”
“这国安寺哀家去的可还少?这日日诵经无比虔诚的祈祷之下,上天仍旧没有赐哀家一个皇孙。”
云延抿紧了嘴唇,手指收紧了手中的酒杯,“太后,有些事情无缘便是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吧。”
“不行,若是圣上没有子嗣,这盛世王朝将来由谁来继承?圣上难道你要做这南金的罪人不成?等将来百年之后,又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周太后说的悲切,手里拿的帕子时不时的擦拭一下她那湿润的眼角,端的是一副为儿劳心劳力的慈母模样。
“虽然圣上并不是哀家生的,却也是哀家一手养大的孩子,更是受了先帝爷所托,一定要好好的照看着圣上,哀家...哀家.....”
说着说着就像悲伤的有一口气喘不上来了,在那抚着胸口顺着气,金嬷嬷急的跪在了她的脚边,轻轻的给她拍着顺气。
“太后要如何?”
云延仍旧望着手中杯盏,眼神迷离悠远,有些冷淡的反问,桌上的鹿脑还未撤去,仍旧散发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仍旧在折磨着他的意志力,渐渐的已经有了不耐烦,甚至想要拂袖而去。
周太后有些心凉,好歹云延当初也是在她的膝下养大的,她一生未曾诞下一儿半女,也曾把云延当做自己的孩子那般对待,若是没有感情,她早早的便在天子年少时,便用了那巫蛊控制了他,不至于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出手。
让她心寒的是,她都悲痛到了这般,对方都没有分她一个眼神,让人压根就看不出来,他们也曾经是母子,她咬了咬牙有些狰狞的说。
“圣上,太仆寺卿家长女今年年方十八,出落的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更是一绝,近年来在京中更是有才女之称,做圣上的女人也是足够了,哀家明日便召她进宫,希望圣上能赐她一个名分以待侍奉左右。”
额头有些赤痛,云延单手扶额轻轻揉捏了一下,嘴角弯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说来也是巧,前些时候有暗卫查出了,这有京中才女之称的太仆寺卿家长女,其实不是他亲生的,而是由周家旁支那边包养过来的孩子。
他不禁有些感叹,周太后可是早早的就为了这个后位的人选,在操心在布置下了。
“那女子...姓周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