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她的神色,“我知道。”
她摇头,“我听说过你,不老不死的巫女,从小就在寨子里流传着你的故事。”
我笑,“应该不是什么好故事吧。”
她没有否认,“但是父亲从来没怨过你,他跟我讲的都是你的好话,也讲了你的苦衷,所以我昨晚只是对你发发牢骚,父亲他很希望你在这里,他一个人背负了太多,我总觉得有你在他会更轻松些,更快乐些。”
听了她的话,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没有再说往回走了。
思考人生这种事,太伤神,而且容易困在一个思维里出不去,我现在就呆呆傻傻,陷入无用的过去,暗自神伤。
“你还去不去了?”
“……去。”
我刚回过神,手上的发丝就断了。迟钝的神经一时不能理解什么意思,直到周围熙熙攘攘才反应过来。
阿宿?
阿宿!
我跑回去只看见小念伏在他身上哭,她看见我,勉强扯出一个笑:
“父亲他,解脱了。”
……
黄昏,我坐在曾经阿宿教我吹笛子的山坡上,看残阳似血,刺痛双眼。
穿丧服的人们来到曾经的村庄,捧一抷土,装进罐子。听他们说,这里是根,即使搬了住处,死了之后也要把故乡的土带进骨灰。所以,每次村子里死了人都要在这里走一遭。
他们在给阿宿准备。
我看他们装完还跳着奇怪的步伐,也许是安魂之类的。我在想,再过些年,这里见过或认识我的人,也都要死去了,那,这里算是我的故乡吗?万一哪天我死了,我连个去处都没有,也没有人会在我的骨灰里掺一怀土。
我拿出他送我的笛子,放在嘴边却一个音符也吹不出来,最后我自己也烦了,把它丢给云母。
“云母,把它给小念,让它跟着阿宿一起走。”
云母叼着笛子去到小念身边,她看了一眼我的方向。晚风吹得我发丝凌乱,踏着这股凄凉之风,我走了。
从此这个地方,我爱的人都不在了。
……
“你怎么一副失了魂的落魄样子?”
我瞥了一眼邪见,没心情跟他斗嘴。
“给你。”它不爽地扔给我一把护心草。
我诧异了,“你去摘的?”关键是给我的而不是自己吃?
“是杀生丸大人亲自去摘的!你知不知道那地方凶险至极,为了你的身体杀生丸大人却不顾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