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笑着,便要看着人被打死在眼前。
“爸,你,你要做什么……”
方贵林转了下拇指上的扳指,笑道,“如晚,你总有天要长大的,父亲不能一直护着你,今天,就让你学着,怎么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方家的继承人。”
他起身,走上前,直接将沈斯给踹翻,眼看着他嘴角勾起笑意,又抬脚踩上沈斯的胸前,看着地上的沈斯双颊通红,怒目直视着他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放肆起来。
“沈斯,我的耐心已经快到期了,如果还想见到你的妻儿,最好赶快让你的手下来见我。否则,我保证你不会活着离开g国。”
他说到做到。
在异地他乡搞死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
沈斯只是勾唇一笑,接着闭上了眼睛。
他是不怕死的,只怕乔知画会太想念他,可是,这有什么办法?是他低估了方贵林,是他小看了他,也是他对不起乔知画。
方如晚已经被吓得哭起来,她挣扎着要上前,却没办法上前。
“沈斯,你,你就告诉父亲吧,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不就是一份文件的事情,沈斯,我放你回去,我答应你你一定会活着见到你的妻儿,你就说出来吧……我求你了。”
她不想看到这幅画面,她不想。
方贵林脚上用力,可沈斯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如晚,你要记得你的身份,不要求这种人。”
沈斯紧咬着牙,微微勾着唇,“方贵林,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在哪里?我可以免费告诉你的。”
说完,他居然还咧开嘴笑着。
方贵林倒是来了兴趣,直接回去端起茶杯朝他脸上泼过去,又抢了棒球棍抵住他下巴。
“将死之人,还有闲心说这些?”
沈斯忽的睁开眼睛,眼神中尽是平和。
方贵林就看着那眼神,居然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从来没从一个快死的人眼中看到过这种,明明是笑着,却让人害怕的眼神。
“方贵林,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养了一个善良的女儿。”沈斯尽可能将话说的全,“方大小姐,我就求你一件事,等我死了,麻烦你告诉我的妻子,我很爱她,非常爱她,这辈子,是我对不起她。”
方贵林一抬眼,边上人便直接将沈斯整个架起来。
他自己已经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人摆布着。
方贵林抡起棒球棍,朝着他胸口的位置狠狠敲下去。
冰冷的铁棍碰触皮肉和骨头的声音,是那么的撕心裂肺,这样血腥的一幕,只让人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方如晚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滑下去,她也完全没力气去挣扎,可是,她看着这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将这一幕习以为常。
所有人,除了她,竟然都不觉得害怕,一点点都没有。
尤其是,父亲。
那个平日对她笑呵呵的父亲,说只要为她好什么都愿意做的父亲。
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相信了江远说的那句话,方贵林的手上是背了人命的,不然,是要怎样的变态型人格,才会对这一幕这样习惯,脸上才会一点波澜都没有。
“或许我再给你个出路。”方贵林突然松口,将手里的棒球棍一下扔到地上。
那声音在方如晚心中狠狠震动了一番。
方贵林伸手,拽住沈斯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拎起来了些,“沈斯,只要你答应和如晚在一起,你娶了她,我或许会放了你,既然都是一家人,我也会好好待你,如何?”
方如晚已经吓傻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沈斯,希望他能够先答应,哪怕只是骗人的。
“爸爸,我求你。”
她什么都没做,却已经声嘶力竭。
沈斯耷拉着脑袋,不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只是因为已经没气力抬起头,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来。
“你做梦。”
他轻声开口。
话音落下,方贵林慢慢攥紧了拳头。
“不要。”方如晚趁着众人防范薄弱,一下冲到了前面,挡在了沈斯身前,“爸爸,不要,不要……爸爸,你不能做这种事,我宁可谁也不要,我……我不能没有你,爸爸……”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就这么对一个人滥用私刑,这可是违法的。
“爸爸,你,你可怜可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