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连忙正过头去,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绝对没有。”
“呵。”
许安归冷哼一声。
季凉这一招狠啊,直接让他身边两个亲卫有了护她的心思。
看来书上写的没错,英雄难过美人关,最毒不过妇人心,唯君子与女人难养也!
*
季凉与许安归一起用过午膳,便各回各屋午休。
睡醒了之后季凉换了一套小厮的衣服。
她束起头发,扎起裤腿,活脱脱一个俊俏少年。
月卿疑惑地盯着她看了许久,问道:“你这身打扮是要做什么?”
季凉神秘一笑:“你猜?”
月卿不猜,看向凌乐:“你也要同她一起出去?”
凌乐点头。
“去哪?”月卿问凌乐,凌乐从不说谎。
凌乐回道:“离安王府有些距离,我也没有去过。”
月卿转而瞪了季凉一眼,低声道:“你前几日给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是吧?你这腿才养了几日,你又要出去胡闹!不许去!”
季凉立即一副讨好的模样,拉着月卿的手:“顶重要的事情,不能不去啊~求你了,让我去吧~”
月卿插着腰,训她:“平伯与宁弘他们已经来许都了,有什么事交给他们不行?”
季凉道:“那能一样吗?我现在要去见的人……是一位故人。”
故人?
月卿蹙眉看向季凉,季凉微微低着头,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她的笑容里掺杂着一丝丝的期待与不安。
这是月卿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她没有办法,只能轻叹了一声:“不可勉强用力,知道吗?”
季凉骤然抬眸,粲然一笑,一副你上当的模样:“知道了。别再啰嗦我了,再啰嗦你就成了一个小老太婆了。可就不招人喜欢了!我走啦——”
说完便跑了出去,凌乐抿了抿嘴,立即跟上去。
月卿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却又没有办法。
季凉假扮的是凌乐的小跟班,凌乐手上拿着的是只有许安归贴身亲卫才有的全府通行的牌子。所有门房看见这牌子都是不问缘由立即放行。
季凉跟着凌乐,很快就从侧门出了安王府。
季凉弱小的身形很快就淹没在了闹市里,凌乐则是从街道边不起眼的角落一跃而上,在屋檐上奔走。
*
西暖阁内,赵惠正翻看着这段时间安王府账本,银铃一路小跑进屋。
“主子!”银铃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金铃看见了,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喝口水。什么事值得你跑得这么急?”
银铃喝了一杯水,长长地出了几口气,好一会才把气喘匀,道:“主子,听门房说,跟在安王妃身边的那个白衣侍卫出门去了。”
赵惠翻了一下眼皮,睨了银铃一眼:“安王妃身边那个名叫凌乐的侍卫,是殿下钦点安排过去给王妃办差用的。手上拿着殿下亲卫进出的牌子,哪怕是夜半三更,只要有那个牌子,门房都要给他们开门。凌乐出门去有什么奇怪的?”
银铃笑嘻嘻地道:“可是门房还说,凌侍卫身后跟了一个小跟班,身材矮小纤瘦,长相清秀,从未见过,像是个女子。”
赵惠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账本上:“安王妃身边不是还跟着一个名叫月卿的侍女?他俩一起出去,有何奇怪的?”
银铃道:“可我方才去厨房拿冰糖,看见月卿正在煎殿下的药啊。”
忽然赵惠翻账本的手不动了,她抬眸看向银铃:“月卿在府里?”
银铃点头:“我亲眼看见的,殿下的药只许月卿一人煎熬,其他人都碰不得,王爷才刚从校场巡视回来,月卿便去了。”
赵惠合上账本,略有沉思:“身材矮小,纤瘦。跟着凌乐出门去的……莫不是安王妃?”
银铃连连点头:“是呢,我就是为了这事才来回禀主子的。主子,你想啊,如果安王妃出门是王爷允许的,为何她要打扮成小厮的模样企图蒙混过关,不从正门出府?如果不是王爷允许的,王妃出门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赵惠眼眸微眯:“不管她出门是为了什么,总归是要干一些掩人耳目的事情。”
金铃在一旁附和道:“是的,不管安王妃出门是为了什么,这事若是让人翻出来,必定是要轰动安王府的大事。”
银铃道:“主子,我们去禀报王爷吧?王爷如果知道这件事,安王妃就算是后台再硬,也会让王爷厌恶的。听说王妃在嫁入安王府之前,在郭府好一通闹腾,为了不嫁给王爷,还离家出走,伤了自己。王爷这般神勇,长得如此好看,安王妃都不想嫁,怕不是出去私会情郎了?”
赵惠冷喝一声:“慎言!”
银铃被赵惠一呵斥,立即闭上了嘴。
金铃眼睛转了几圈,道:“主子,我觉得银铃说的这件事,就算不是真的,传出去也不好听。王爷未必就不在乎。如果这件事坐实了,恐怕日后安王妃再想在您面前飞扬跋扈,都不敢放肆了。”
赵惠沉思着,这些时日许安归只去过安王妃的屋子,虽然后来搬到朗月轩去住了,也是因为他要上操,起来得早,怕打扰到安王妃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