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壮汉瞬间围住白衣少年,摆出阵势,两人攻击上盘,两人攻击下盘,章法有序。白衣少年一个起身回旋,错开攻击,踩着一个人的肩头,直奔那个围帽男子而去。
少年身法轻盈,若春风扶柳一般,瞬间已经飘至围帽男子身前,剑光划开空气带着破空之声刺向那个围帽男子。
围帽男子也不慌张,举起手中的短剑,作势格挡。
哪知那个少年中途变招,剑尖横扫,剑气荡开,瞬间在空中拉出一道白色的弧线。
那围帽男子反应过来脚下用力一点,向一边退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剑气已经荡到他的身前,“刺啦”一声,他围帽上的白色纱布就已经被削去大半,漏出男子精致的下颚。
那男子站定,侧目看向白衣少年,轻声道:“飘渺剑?”
白衣少年冷声道:“缥缈峰飘渺剑,凌乐。”
凌乐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看看这个围帽男子是谁,根本没把身后那四个杂鱼放在眼里,四个壮汉看见凌乐剑指主子,吓得冷汗直冒,顾不得许多,一击不中转身扑上凌乐。
凌乐好似身后有眼睛一般,他俯身躲过,顺势翻了一个跟头,两脚打开,两脚踹在那两人左右腋下,直接把人踹翻在地。凌乐侧翻起身右手回身一扫,“当当”两声,剑尖扫在壮汉的短剑之上。
这看似薄如宣纸的剑身,居然在相交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威力,震得那两个男子虎口发麻,逼得他们后退一丈,双脚在地上拖行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他们才稳住身形。
凌乐一招击退四个男子,回身看向围帽男子,问道:“还打吗?若还要打,我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就在这时围帽男子好像听见了什么,打了一个呼哨,五个人便做鸟兽散,跃上屋顶,消失不见。
凌乐本就是来救人,没打算去追。他解下系在腰间的长袍,收好飘渺剑,转身看向身后藏在货物堆里的张学。
张学第一次看见武艺如此高强的少年,当即崇拜的两眼放光。
凌乐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张学先是点点头,然后是摇摇头,喜笑颜开:“我没事没事……”
“寒……三在哪里?”凌乐蹙眉。
张学想了想道:“哦——少侠是问那个贪酒的?他还在玉金台外面的酒楼里呢!”
“多谢。”凌乐抱拳,要走。
张学连忙拉住凌乐,凌乐回身看向他,张学道:“少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把我送回家吧!我定会重金酬谢少侠的!”
凌乐缓缓道:“巡警来了,他们送你回去便是。”
话音刚落,就听见脚步声在巷子里回响,不一会巡街警卫就出现在巷子口。张学跟见到亲人一般,哇地哭出来,扑向领头的警卫。
凌乐转身,去了玉金台外面那家酒楼。
刚进就酒楼就看见寒期起趴在柜台上耍酒疯,他与张学用饭没人结账,酒楼的老板自然是抓住他不肯松手。
凌乐轻叹一声,走过去,一把把寒期起从柜台上拉起来,问道:“多少银子?”
那老板见凌乐穿着不凡,立即拿出算盘拨弄了几下,回道:“一两二钱银子!”
凌乐从怀里掏出一个二两的小银锭,放在桌上:“不用找了。”
老板立即喜笑颜开地收下,并道:“客官常来啊。”
凌乐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包拿出一颗解酒的药丸塞进寒期起嘴里。
寒期起从未吃过这么酸的药丸,张口就要吐出来,凌乐反手就把寒期起手拧住,寒期起痛得大叫,一张嘴,药丸直接进了喉咙。
寒期起个头不小,也是经常在家举石狮子,身材健硕。凌乐背不动喝醉的寒期起,只能就近找了个酒桌坐下。
寒期起趴在桌上好一会,药效散开,他才稍微清醒一点。
“凌小公子……”寒期起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好渴……”
凌乐递过一碗茶来,寒期起接住一口喝完不够直接拎起茶壶,往嘴里倒,咕嘟咕嘟喝了一壶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张学,四下看过去,没看见张学当即一拍大腿:“糟了!人丢了!”
凌乐缓声道:“人回府了。”
“啊?”寒期起断片了,自然想不起来方才发生的事情。
“我给送回去了。”凌乐略过了自己一挑五的过程。
“哦……”寒期起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出事。”
凌乐想了想,还是把刚才有人追杀张学的事情说了一遍。
寒期起眉宇紧蹙,低声道:“看来他们是准备把这事封死在张翰林的身上。确实,拿银子都是张翰林一人所为。所非要说是他做的,把证据做死,也无不可。只是这样,我们就查不到想查的人身上了。”
凌乐望着寒期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跟我去一趟宁王府,这都两天,我让宁王殿下帮我监视的东西应该有眉目了。”寒期起说罢就要起身,谁知道他脑子已经清醒过来,身子却还是一滩烂泥,根本站不稳。
凌乐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半日吧。”
寒期起用手按住自己的脑门:“我再也不碰酒了!真他妈耽误事!”
*
围帽男子从小巷出来混入人群中,就把围帽摘了下来。围帽之下露出一张酷似许安归的脸。方才围在他身侧的壮汉已经散去,墨染跟了上来。
许安桐把围帽递给墨染,墨染接过来,抬眸看见许安桐脸上有一处血迹,当即心中一颤:“主子,你脸上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