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斩!◎
两人一起下坠, 许安归在上面追,那人落在下面。
那人没想到许安归敢就这么跟下来,抬手就是一发袖箭, 许安归眼眸微眯,“当”的一声就抬剑格了那只袖箭。
许安归跳下的时候脚上用了力气, 坠得迅速, 瞬间便抓住了那人腰带,那人自知落在许安归手中不得善终, 从腿上抽出匕首!
手还没摸到,就看见一道月光刺向他的手臂,“啊——”那人惨叫一声,手臂被齐刷刷斩断!
许安归回身,用力把月影剑插入城墙中,一阵刺耳的“刺刺拉拉”的声音, 许安归与那人下坠的速度变缓, 离地还有一人高的的距离的时候, 许安归扬手把那人丢在地上,自己一个落地前滚翻, 从地上站起来。
这一跳,那人不仅断了胳膊,还摔断了几根肋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月卿衣袖中有韧丝, 她带着凌乐跟着从天而降。
许安归看向月卿道:“别叫他死了。”
月卿落地, 收回韧丝,凌乐一剑过去, 直挑断那人手脚筋。月卿利索的用线把那人断臂捆好止血。
镇东镇西抬来单架把这人抬回了军营。
潜风后接到消息, 赶到的时候这场防御壁争夺战已经结束。他带着他的营队上了城墙, 看见许安归正盯着一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新兵,立即上前抱拳道:“殿下,公子让我来接城防。”
潜风是北寰府的棍军统帅,之前受许安归之托,在许都猴山校场亲选了一批人训练。许安归带他到了岩州城之后,直接把从许都带出来的一千棍军交给他统帅。他身边几个随从都是北寰棍军的老人,对于这种防守战并不陌生。
之前的攻城战,季凉没让潜风出营,他这把钢刀必须用在刀刃上,守城这种事情,让新兵去做就可以了。
方才城墙上的消息,藏息阁已经用信鸽送了回去。
短兵相交的时候,出现了逃兵,这种事许安归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季凉当即就派潜风过来,守这一夜。因为她知道许安归必定要回营整顿军风。
许安归对北寰府的人很是放心,他没多说话,拍了拍潜风的肩膀,道:“借我点人把这些兵押回去。”
潜风知道战场之上出现逃兵是一件大事,这不仅会影响军队士气,还会影响日后的作战。出现这种事,若不及时处理,后面的仗就没法打。
潜风点头,侧目示意身边的人的点一些人押送这些逃兵回营。
潜风营队里的人,都是跟着石武一起训练的金吾卫,若不是许安归担任兵部尚书,他们这些武将也不可能在朝堂上翻身。许安归要他们帮忙,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这一场,陈平与陈松都负了伤,陈平右肩有骨裂,好在他是用巧劲,避开力量,保住了右臂。陈松左肩里嵌了一个箭头,月卿要回营才把箭头取下来。
潜风守城,许安归带着陈平与陈松回了军营。他让镇东镇西立即去召集所有的新兵来大校场集合开会。
寅时不到,大校场上集合了几万新兵。
天边只是起了鱼肚白,校场上火光冲天。
许安归站在台子上,睨着台子下的这些新兵。昏黄的火光照在许安归脸上,血迹已经擦干,可身上的还在,在他身后站着的是吊着手臂的陈平以及军师百晓。那些后撤逃跑的新兵身上都捆了绳子,跪在台子上。
在台子最左边的柱子上捆着一个断臂的人,那人奄奄一息,垂着头。
许安归扫了一圈,台下的士兵,把手按在腰间的月芒剑上,冷声道:“国难当前,匹夫有责。各位既然投身军营,穿上这身铠甲,就知道这身铠甲是自己的寿衣!”
许安归缓缓踱步到左侧,目光凌冽:“既然早就下了战死沙场的决心,为何生出逃跑的心思?!”
许安归回身,一脚踹在断臂人的身上,这一脚踹在了他的断骨之上,他疼得大喊一声。
“陈平你来说!东陵军法对于逃兵,是如何处置的?!”许安归侧目看向副帅陈平。
陈平吊着膀子上前一步,朗声回道:“立斩!”
这话刚一出口,“仓啷”一声月芒剑出鞘,一抹月光闪过那人脖颈,那人还来不及叫出声,头颅就“咚”的一声滚落在地!
台下的新兵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台上的被怂恿的逃兵已经见许安归二话不说就斩了两人,顿时心生畏惧,纷纷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信谗言。
许安归回身看向跪在台上的逃兵,那些逃兵仿佛看见了阎王收命一般,纷纷向后退去,可他们身后站着的士兵不让他们继续往后退,把他们全部按在了台子上。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啊,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殿下!”
台上的逃兵看着许安归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来,仿佛窥见了地狱之门缓缓向他们敞开。
“殿下!真的不敢了!”
这些人哭喊着,全都是受训一年左右的新兵,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战场无情,不知道什么叫做尔虞我诈,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军令如山。
林严城在岩州城的时候不知道埋了多少细作,他一跑,城内的细作没有领头的,自然是六神无主。
许安归走到台子中央停了下来,转身面向这些新兵,道:“今日之事,我不会大开杀戒,可你们每个人回去之后都要反思今日之事。我要你们想清楚,你们到底为何而战,为什么而战!”
许安归回身看向身后的逃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逃兵见许安归网开一面,纷纷磕头谢恩。
许安归望着所有的人,阴恻恻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军营里在迎战的时候出现逃兵,无论在哪里,所有主帅都有斩立决的权力!先斩后奏!听明白了吗?”
“是!”
几万人一起回答,决心震天!
许安归没有过多的训话,只是连斩两人震慑军心。他的手下从未出现过逃兵,怂恿新兵逃跑的人该斩,而带头逃跑的人,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