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主作者:谢千灯
倒像是二人配合着玩弄的情趣,并不那么真情实意。
现在见苏恒眼睫湿润似是真的伤心了,还强撑着来赔小心装笑脸,殷野白错愕之余也难得反省了次,他想着毕竟相处这么年了,这小孩儿再冷的心肠是不是也有了几分真感情,所以才这么难过?这念头倒是让他紧涩的心窍中了丝柔和,尽管情绪仍是不怎么好,他不想说话,却伸手将苏恒搂在怀里,大手顺势在苏恒腰上安抚地拍了拍。
殷野白若是发作他两句,做个凶恶问罪的模样,苏恒八成还能忍得住,此时被殷野白搂在怀里拍了拍,当中宽释安抚的意味苏恒何尝感觉不出来?藏得极深的委屈和愤怒几乎在瞬间就窜了上来。真要和殷野白别苗头,苏恒也不敢,只死死咬着下唇压抑着浑身的颤抖,泪水无声无息地淌了满脸。
殷野白知道怀里人在哭,有些心疼又有些心烦,他其实有点束手无策,训斥吧,少舍不得,都哭上了,再骂不是可怜了?哄吧,又有些低声下气地别扭,他实在做不出。
所幸苏恒默不吭声地发泄了下情绪,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身边的就是自己最亲密的爱人,自己哭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了,人家问都不问句,假装没看见,这本身就是种态度——别哭,我不关心,也不爱看。没坏到极点的是,殷野白还直搂着他,并没松开手让他自己走,至少,这“不关心、不爱看”的后面没跟着“我也不耐烦”的姿态。
两人沉默着又走了会儿,殷野白侧头看了苏恒眼,发现他情绪平复了下来,脸上的泪也干了,才说道:“回去了。”
苏恒点点头,转身的时候,他将直垂在身边的手试探着放在殷野白的腰上。殷野白并未拒绝,只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下,他却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只是躲得不太明显,殷野白并未注意。
回到寝殿之后,洗漱衣,宫人仍是布置了两副寝具。苏恒并没有和殷野白亲热的心思,默然上床钻了自己的被窝,哪知道前几日对自己甚为冷淡的殷野白却掀了被子,吩咐道:“过来。”
如果可以拒绝,苏恒非常想拒绝。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不和殷野白近身,但是……
他看着穿着薄绡寝衣的殷野白,看着殷野白那陌生的,挺拔健康,畅充满男性气息的身体,突然就翻腾起股恶心来。想起殷野白昨天还大汗淋漓地和另外个人搂在起,亲吻别人的脸颊身体,他到底还是忍不住膈应。那疼爱了他十年的阴茎昨天还插在别人屁股里呢!今天又要插回自己身体,谁知道那屎味洗干净没有!
明知道要忍住忍住,身体的生理反应却完全不受苏恒的控制,他的胃袋不自主地痉挛,口中干呕两声,连忙捂住嘴下床,却仍旧没能忍住,淅淅沥沥的胃中残渣就这么吐了出来。
殷野白看着他脸色点点阴沉,看着他干呕捂嘴,看着他下床呕在墙角,时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吐了场的苏恒吓得脸色都变了,他不过是想着要和殷野白亲热就吐了出来,这件事若是被殷野白察觉了,他们俩就彻底完了。
此时殷野白已跟着下了床,倒了杯温水给苏恒漱口,又拿手巾给他擦嘴,轻轻安抚他的背心,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吃坏了吗?”他倒是没想过,苏恒之所以呕吐是恶心他“带屎味的阴茎”。
门外待命的宁卓颖很快就带人进来了,有宫人清理残局,也有被急招来的医生替苏恒诊察身体,医生替苏恒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又问晚餐食谱,最终结论是生莲子吃得太伤了胃,好歹是把这回事搪塞了过去。
苏恒吐了场看上去病恹恹的,殷野白原本也是心情不好才想做爱,这时候苏恒身上不舒服,他也没心思折腾了,倒是好声好气哄了苏恒两句,早早地把人哄睡了。
第二天苏恒醒来时,殷野白已经起床离开许久了,他从寝具中缓慢地坐起,看着眼前生活了近十年的、曾经独属他与殷野白的宫室,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感侵袭了他的全身,让他觉得由衷地悲戚。
如果这切都不是真的,那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