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你们给予了作者无数温暖的动力? ?)?*??】
【慎入该番外!!慎入!!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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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不曾相爱】
落地的橱窗前映出他的身形。
影子在地上拖长,周澧双手插在风衣的衣兜里,低着脸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默默地盯着自己的影子。
形影相吊,茕茕孑立。
街上人潮涌动,父母子女,男孩女孩,都手牵着手笑着闹着组成街头一景。
他孤身一人处于极热闹之地,靠着身边萦绕的人气儿过活。
周澧抽出右手来揉揉眼睛,把目光从橱窗收回,重新顺着墙根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一路上有多少人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腿上,他数不清,也早已麻木。
掏钥匙,开门,脱鞋。
周澧没开灯,赤着脚走进黑暗的公寓。
他盲人一样熟练地在浓重的夜色中穿行,一声轻一声重的脚步声被地毯吞噬,在此时他听起来就像个正常人。
随即他摸索到沙发上一个不高不低的小垫子,垫上右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打回原形。
于他,孤独是一种常态。他从不享受孤独,他只觉得难堪。
旁人的孤独是因为精神上的独立,他的孤独是因为身体上的残缺。
周澧疲倦地阖上眼,上身向后仰,倒进沙发柔软的靠背。
窗外车流来往,橙色的光打进来,把天花板切割得鲜血淋漓。
………………
一夜未睡。
康乐坐在浴缸里,水珠从她的肩膀上滑下去,时而迟疑时而顺畅,一直没入水面。
她昂起头,直视着惨白的灯。
往事如附骨之疽般缠绕上来。
那些斑驳的色块,和歇斯底里的吼叫,以及散发着腥臭气的诱骗。
她猛然睁开眼。
浴缸外的瓷砖地上放了一个黑色的箱子。
康乐转头,伸长手臂拎起了那口皮箱,咔哒一声按开锁,露出里面华丽的红丝绒簇拥着的一把银色匕首。
双面开刃,刀柄细长,寒光闪闪。
她慢慢握上刀柄,将刀举了起来。
刀刃转向,对准咽喉。
“噗嗤——”
鲜血弥漫。
紧要关头,刀刃一偏,插进了她的左肩。
“胆小鬼!”
一脸脏污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他眯起眼,嗤笑道。
随即他的目光下移,色眯眯地盯住了水面以下那具光洁的胴体。
男人忽地谄媚笑了起来,他凑过来,把嘴唇贴上她的耳边:“小乐——再陪爸爸睡觉好不好啊——?”
康乐的肩膀不可抑制地一抖。
她大口呼吸,面无表情地推开男人,另一只手指指肩上的伤:“我疼。”
男人又贴了上来,他埋首在光裸的肩膀上,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舔那道伤痕:“爸爸吃一吃就不疼了……小乐要感……嗯——感谢爸爸……”
康乐抿起唇,低下眼睛不吭声。
男人的目光像毒蛇一般落在水面下赤裸的躯体。
他的手沿着肩线腰线向下抚摸,粗糙脏污的指尖刮过皮肤上的绒毛,激起一身疙瘩。
康乐闭着眼,下颌线清晰。
她突然说:“你已经死了。”
腰上令人不适的触感立即消失。
空荡的声音在浴室里盘旋。她用力捏紧拳头,稍微提高声音:“你已经死了。”
一室寂静。
半晌后,康乐颤巍巍地睁开眼。
肩膀上没有伤,匕首沉在浴缸底。
身后也没有人。
她脱力似的呼出口气,但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身体慢慢下沉,她憋着气把脸埋进水里。
………………
周澧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百无聊赖地盯着墙上对主治医师大篇幅的溢美之词。
像在推销商品。
他低头,望向自己一直落不到地面的右脚。
站了一会儿,有些累。
他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卸下力气,把肩膀靠上墙壁。
视线里一双双脚踢踢踏踏地走过去,周澧疲倦地抚上额角,稍微偏头避开那些或走或跑的脚。
楼梯口似乎站着一个人。
他瞳孔没有焦距,本来常年对着电脑工作就有些近视,现在更是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白大褂,黑长裤,平底鞋。
头发披散,侧着脸,看不清五官,但从手指贴合嘴唇的动作来看,似乎是在抽烟。
刘海垂下来,把眼前的景象切割得七零八落。
周澧收回目光,阖上了眼。
隔着一整条走廊的热闹和一根烟的时间,那个楼梯口低着脸吸烟的医生将手中的烟头按灭在了垃圾桶上的小石子里,正过脸抬脚向这边走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马上就要走过周澧身前时,他睁开眼。
康……乐?
医生的胸牌很新,可是白服却没那么洁白崭新,插笔的口袋底部还有碳素笔的笔印。
鼻梁不那么挺,但是很适合那张脸。
短暂的观察过后,周澧冷淡地把目光移到她身后一个正把脸埋进手掌肩膀不断颤抖的男人身上。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故事得是他人的才叫故事,自己的故事都叫伤疤。
周澧仰头,后脑勺也贴上墙壁。
生活化身的巨兽朝他猛地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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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澧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把脸埋进竖起的领子,这个月第七次走出医院。
一连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