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什么呀。您看花眼了。”
无语。他只得搁下疑惑,转头去检查其他的尸体,却没有刺青。身后,宋幕武瞧着他的举动,想了想走过来说:“裴大人,这个人的衣服被勾破了。会不会在外面的巷道会有痕迹呢?我这宅子附近有两条很小的巷子,墙也不高。”
一鄂,裴绍均低头一看他手指的地方。黑衣下露出一角刮破的衣角。掂起一看,他沉思片刻,才带着衙役们走了出去。
宅子外面的狭窄巷道里,衙役们分散开沿着墙角逐寸查看。环顾着四周,裴绍均在一块剥落的墙砖旁看到一道痕迹。端详片刻,他觉得很眼熟。回想了许久,微微拢眉。这个痕迹与昔日在小宛镇那个庄园外看到的擦痕非常相似,该是同一种兵器留下的。
但是……在哪儿见过呢?
勘查到日暮时分,裴绍均一行抬着尸体,带着宋幕武三人回京城录口供了。
远处盯梢的人看着那间宅院,目露不解。昨夜,他们就是潜入了这个院子。那个时候这个宅子是有人住的,之后却一直不见人进出。即便有暗道,一夜间搬空,也隐约地透着几分怪异。
想不通,又见人去屋空,他们再次潜入这所空院。找寻很久却一无所获。屋外花草轻摇,淡香浮动。
第四间瓦房的一道墙缝后面,洛洺看着四下搜寻的暗探,冷冷一哂。直到暗探走了,他才从暗门出来,瞧了瞧瓦房外的花草,眯了一下眼。不多时,又有人从暗门出来。
“他们真的进来了。”洛洺拿出一只小笼子,笼中蹲着一只飞虫,插着一只线香,“他们沾上了花草的香气。你们点燃线香,跟着虫子追踪。”
来者拿着笼子走了,洛洺才往回走。刚回到驻地,就见陶严送来消息:京兆府奉旨彻查回春堂血案。
既惊讶又感叹,洛洺对孟瑾乔更添了些信服。转头看见齐君榭,他忍不住说:“大公子,她真的很聪明呢。看,皇帝真的下旨彻查了。”
微鄂,齐君榭挑眉问:“谁聪明?”
把齐轩成中毒,回春堂血案后的种种细述一遍,洛洺就说:“她告诉我公然把公子送出城,就能反客为主,守株待兔。果然,那些混蛋昨晚就来了。她还说,只要举报禁军,再留下线索,皇帝就会下旨彻查。还真的是。”叹了一下,“我觉得她对公子真的很好,而且聪明过人,他们是很相配的。”
没想到还有这些事,齐君榭再次细问一遍就问:“真的是她教你的?”
“真的。当时公子中毒,我也是事急从权,试一试而已。没想到她竟有如此的谋略。”
沉思片刻,齐君榭有些意味难明地笑笑:“见微知著,谋定后动,难怪容荀屡屡吃亏,刘家步步受挫。可惜……如果她爹不是孟广德,多好。”
洛洺闻言,抿了抿唇。
不管城外怎么暗斗,京兆府的衙役正拿着公文往兵部去。酉时将过,一个衙役飞奔而回,递上一大叠凭据。翻了一遍,裴绍均哈哈大笑,“太好了。这下看看向缨怎么解释。走!”
不多时,向缨匆匆进了禁军府衙。府衙正堂外,裴绍均负手站着,一脸悠闲。脚步声响,他回过头来,启唇一笑:“大统领,下官奉旨查案,有些事不得不问。打扰大统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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