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出声,九媚哭得梨花带雨,“呜呜,老爷,奴家好惨呐,哎呀,真是吓死我了。今儿遇到匪徒。”
她哭哭啼啼地数落着自己如何遇到坏人,又如何遇到鬼怪,到了京兆府却无人过问,没饭吃没水喝,又数落梁平就跟木头似的杵着,害得自己吹风,又骂宋林家的势利眼,看见自己倒霉就躲得远远地,云云。
听着她的哭声,孟广德看着凄凉可怜的美人心中有些怜悯,拍拍她的背,安慰说:“没事,没事了。回来就好。别哭了,别哭。来人,先把九姨娘送回秀丹楼,让丫鬟好好服侍。”
听着九媚数落自己,梁平正暗骂晦气,闻声便走过来说:“姨奶奶,您先回去收拾收拾吧。请。”
“老爷!”
“去吧去吧,晚些我去看你。”孟广德安抚了几句。
眼泪汪汪地叮嘱孟广德一定要去秀丹楼安慰自己,九媚才抽抽噎噎地走了。
把她送走,梁平才走回来把午后的凶案细说,大致跟孟瑾乔的所述无甚出入。
听完,孟广德皱眉问:“怎么少了一个丫鬟?”
“还在京兆府时,有个丫鬟去寻九姨娘。她说九姨娘吩咐她留在寺里摆贡品,等弄好了又找不到回来的车,等了很久才求得一辆运货的车捎带上。她回到城里酉时过了,可回到府门前听说九姨娘在京兆府,急忙赶去寻找。九姨娘也说,叫做青青的丫鬟确实是留下供奉的。”
“卑职回来前还听到几个衙役在议论,那个疯子叫童老七,是城里开小赌坊的。今早有人看见一个嬷嬷找过他,看装束是大户人家的管事。”梁平补充说。
抬眼看看他,孟广德低声问:“你觉得今儿的事……跟月琴有关系吗?”
斟酌片刻,梁平回答:“老爷,府里的姨娘们争风吃醋难免。但要说鬼怪,不可能的。”
“哼!”蓦地拍案,孟广德冷笑道:“她这几年越发地长进了。那一日她夸九儿体贴,我还以为她真的变得贤惠懂事了呢。”
见他黑着脸,梁平没出声。
恼了一会,孟广德不由得想起酒酿丸子的闹剧,心头发狠,他冷冷地吩咐:“你查清楚姚嬷嬷是不是去找了那个童老七?”
微凛,梁平应声称是。
夜里,孟广德去了五姨娘屋里。见他紧蹙着眉,五姨娘什么都没问,只亲自煮了夜宵,柔声劝慰。懒懒地枕着她的腿,孟广德闭着眼许久才说:“还是你最省心。”
“老爷又为了什么事生气?九妹不是回来了吗?人没事就好。”
“你倒是想得开。你说……这几年月琴当家,她做得怎么样?”
微惊,她转念便笑了笑,“二姐比较严厉,总是耳提面命着规矩。我们这些姐妹谁都不及她那般的懂礼和端庄。”
“端庄!”哼了一声,孟广德突然说:“若说端庄,也只有夫人了。就连乔儿,也学不得她母亲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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