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信是方竹影送来的,孟瑾乔就问:“许多日子不见竹影,她去哪了?”
“前些日子她说有事外出,去了好多天。前几日回来了。今日她又走了,跟那个应无尘一起往北边去。”
惊讶地想了想,“应无尘?”
“嗯。这些日子应无尘总来找她,还跟她学会了走屋檐。”
暗自嘀咕了几句,孟瑾乔才送走弟弟。回到丽颖阁,她拆开方竹影的信,细细读完,狠狠咬住银牙。
信里把应无尘查到的孟府往事逐一细述,对照着回府以来观察到蛛丝马迹,父亲对自己的冷漠甚至憎厌,孟瑾乔明了。
舅舅过世,他失了帮衬,无意间发现机会就想来个“雪中送炭”谄媚东宫走捷径。我在皇后身边侍候,最有机会献媚,娘却坚决反对。他记恨娘不顺着他,二房便趁虚而入。
原来如此!
阮轻燕必定是知情人和同谋者……她一朝归来拜见,二房就与九媚联手,接着容家提亲……看来,她们是用我娘的死说服了他。
好!
真好!
前世,今生,原来他心虚,他怕我知道他干的好事,怕我不依不饶,所以先下手为强……爹,你想不到吧?我如你所愿地变成了鬼,却又活着回来了。
唇角牵出一丝冷酷的曲线,她看着天上明月,幽幽叹道:“娘,你在天有灵不要怪我。”
收起书信,她没有再沉湎于悲愤。哀莫大于心死,她重生归来的那一刻,一世父女早已缘尽。收拾心绪,她拿起陆淮叶转送的图。这图是齐轩成重新画过的,重点标注了几处。正看着图,杨懿来了。
见他脸上透着说不清的苍白感,孟瑾乔不由得问:“殿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
“没。没事。”勉强笑笑,他在她身边坐下,发呆了一下才说:“轩成伤得重,向缨真是太狠毒了。”
见他面有忧色,还夹杂着说不清的愤恨,她安慰说:“程儿说只是外伤,不曾伤到筋骨,有夏大哥照看不会有事的。殿下不用担心。”
没想到孟锦程对姐姐撒谎,杨懿一鄂,正想着该不该告诉她实情,她拿起那张图问:“殿下记得百花坞后面是什么宫苑吗?”
一愣,杨懿回想许久就说:“我记得是贤德堂。但那里一直是空的。”
孟瑾乔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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