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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情燃
这天女儿莲娘缠着妙菡玩耍,跳了一下
午百索,妙菡累的睡过去,竟然把飨食的时间都错过去了,便想着中医说过午不食,算了。
又是午后的光景,一日比一日逼近秋天,但毕竟还在三伏里。
小厮儿富来又来,二爷说,晚上设宴款待隔壁的夏副按察使,请夫人让厨房做两桌好菜,就在后院偏西的亭子里。
妙菡心里又想笑沈今,这做买卖的生意人见了为官的大人,就像狗见了骨头,啃不动也要舔两下。
夏夜,后花园的亭里,焚香,四边设了宽些的竹帘,又在里挂了真丝料透光的纱防蚊虫,挂了几盏灯。
厨房里做了几道好菜,一道腌的极好的胭脂鹅脯,一道胡桃烧卤肉,一道鸡皮烧鱼肚,一碟藕粉桂糖糕,一样松瓤鹅油卷,妙菡一一看过去,对着送饭的丫头皱眉问,怎么弄这么油腻一桌?
回夫人,二爷说今日得了好酒,得配些好菜来吃。
上厨房再上两道清淡的菜,再加一道银丝鲊汤。,楚妙菡摆摆手。
耳听着有话语声飘进,便起身去迎。
看着穿着一身青色直缀的夏复和沈今走过来,眉目如星剑如眉,衬得沈今那华贵鲜艳的衣裳平白多出五分脂粉气。
后面丫鬟搀扶着夏夫人善桂,两夫妻都未作多余装饰,家常的衣衫裙子,只是今日带了两只绿宝石的耳坠子。
上前见过礼,便入了席。
觥筹交错之间,听着沈今那些蜜里加糖的马屁,妙菡听着都尴尬,夏夫人人心好,便主动小声说些别的。
上次,你送来的酥油鲍螺,是我家官人的心头好,怪我不会做,天热等他下衙回来,都化成一片了。
妙菡笑说,那本就是时令点心,本是冬日吃的,小儿缠着要吃,便多用了冰,你再讨我要,可是没有了。
我今日本就是奔着这东西来的,不然早卧着歇了
妙菡听着,上前关心,姐姐,这病可找大夫了?今日还要硬撑着出来。
唉,也不知怎么得生了这么一个怪病,每日身子都是懒的,做不了什么正事儿,怕是做不了一会就要走。
男人们好兴致,女人们就不行了,吃喝下了肚,便该乏的乏,该累的累,要走的就走了。
酒过三巡,听着园子里的蛆蛆儿唱的厉害,善桂已然坐着轿子走了。
终于等到月上中天,沈今便喝了个趴下,倒是夏复,一副清明样子。
妙菡让丫鬟小厮扶着沈今回东院儿,让徐姨娘好生照看着。
席上的吃剩下的都撤去,见夏复还未有离开的样子,妙菡便让人上了醒酒的汤,看丫鬟小厮一脸疲乏,便让他们下去休息。
只剩她在招待着夏复,月挂中天夜色轻寒,两人的影子团在脚下。
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夏复看着她,才缓缓骂出来,怎得嫁了个这么一个东西!
妙菡近十年的委屈,都在此一句中,伴着清晖涌上心头。
眼泪流下来,却说着,当年你又在哪里?
夏复不看她,脸色深沉,想着科举一中便回去娶你,谁知你早早嫁了人,连你出嫁也没赶回去。
说这些做甚,已然嫁作商人妇,今日的酒上头,回去吧。
夜深露重,撑了一夜的灯笼灭了两盏,妙菡转身离开,脚下绊了一跤,差点跌在青石阶上,夏复眼明手快,上前扶住了。
借着一丝月光,看清了她泪流满面的脸。
两人离得近,近到夏复闻到她身上芙蓉花露的味道。
想起风月场上的常客说,江南女儿哭,谓之芙蓉泣露。
赶个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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