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府中。
正在花园亭中练字的太女余光瞥见有人朝自己走来,抬了抬眼,一看是宋云期,继续练着字,“本宫难得一日清闲,被你给打搅了。”
宋云期走入亭中,淡漠开口:“停手。”
“停什么?本宫才刚开始练呢。”
宋云期看着太女,眼里带着寒意,“你何必装傻,那官员第一次招供的名单之中并没有孟今的名字,是之后加上的。”
太女搁下笔,直起身来,负手于身后,“这事与本宫何干。”她笑了笑,“谁让那小官看上的花魁被孟今给抢了,她怀恨在心要将孟今拖进这水里,本宫又能如何。要怪就怪孟今自己运气不好。”
宋云期熟知太女的性子,这其中定有太女的手笔,“我说过,我和她的事无需你插手,你若执意如此,别怪我对瑜清下手。”
太女面色微凝,“云期,只要你一天是本宫的弟弟,本宫便不会坐视不管。”
要说的已经说完,宋云期幽冷地扫了太女一眼,转身离去。
“这对你来说可是个好机会,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太女高声提醒宋云期,她侧身看着他,“但你若是一定要早日还孟今一个清白,倒可以去找她的那些男人合作,前些日子他们偷偷潜入大牢去见了那小官,威逼利诱地让她翻供,要不是本宫提前防备,可就成功了。啧啧,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着急,乱了阵脚。还有那小疯子,本宫听闻他竟然不管不顾地派人去宫中想将孟今劫出来。你要是想去见小疯子得晚点去找他,母皇大怒,他被禁足在府中。”
见宋云期停下脚步,太女挑了挑眉,重新拿起笔来练字,“说起来,有一件事挺奇怪,那小疯子不知怎的受了重伤,前些天刚醒来便去打听孟今的事了,本宫猜啊,他们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太女的话语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宋云期眼眸黑黑沉沉,他缓缓握起双拳,指骨泛了白。
孟今今本想等宋云期回来了一起用午膳。但都过了晌午,仍不见宋云期的身影。
她自己没什么胃口,想宋云期许是被事情耽搁了,便让宫人将饭菜拿去热上,等宋云期回来。
孟今今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台阶上等宋云期回来。
虽说是等他,但其实她被关在这宫中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直到暮色苍苍,孟今今仍不见宋云期的人影。
孟今今想他不会回来了,双手称膝,缓缓起身,转身回了寝殿。只是站在门口,她又停住了,叹了口长气。
今夜宋云期不在,便只有她一人了。
寝殿内灯火通明,只是少了个人,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心口像有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难以呼吸。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依赖宋云期了,没他的陪伴竟有点不习惯。
她让宫人给自己拿了几壶最烈的酒,打算晚上就醉死过去好了。
孟今今直接抱着酒壶饮了一口,醇烈的酒入了喉咙,烧得她五脏六腑一阵火辣。
等桌上的酒壶几乎都被喝光了,孟今今也醉得一塌糊涂了,醉眼朦胧,脸颊红通通的。
坐着不舒服,她支起又晕又胀的脑袋,起身想往床上走。但刚站起来,就像没骨头似的倒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着厚实精美的毯子,她没摔疼,躺着还挺舒服。
她费了大劲儿坐起来,晕晕乎乎地抱着木凳,靠在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直接睡过去了。
明月西斜,宫人将殿门推开,一整天不见人影的宋云期,披着湿冷的夜色踏进门来。
他一进来便看到了酒醉的孟今今,眉首微皱,面上的郁沉被扫去了几分。
宋云期沉沉地看了孟今今许久,宫人在一旁也不敢上前去扶起孟今今。
良久,宋云期才开口让他们都退下。
他踱步到桌边坐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浓醇的酒香迎面扑来。
他执起白瓷杯,啜了一口。因从未喝过如此烈的酒,喉间的辛辣令他剧烈咳了几声。
宋云期没有再喝,他放下酒杯,看着杯中酒水,不知在想什么。
面颊上的几根发丝戳得她痒,孟今今拿胳膊蹭了蹭,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不知嘤咛了些什么。
宋云期俯下身看着孟今今的睡颜,手指触摸上她娇嫩的面容,指腹一片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