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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怎么感觉这酒吧不太正常?”
孟忘川盯着柜台里往来穿梭的三四名调酒师,围裙后面都没穿上衣,面对酒柜时便展示出一大片白嫩的后背和呼之欲出的蝴蝶骨。
“没办法,要找那个情报贩子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可能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方便隐藏吧。你不喜欢可以去车里等我。”本来不想带孟忘川来的,但这家伙一口咬定池鳞今天是自己的,一整天都是,出去办事也要带上自己监工。池鳞也想着身边有个伴儿可以省掉很多搭讪,最后被磨着点了头。
“再坐会儿,挺有意思的。他什么时候来啊?”
“等等吧,十点舞蹈开始人才会多起来。”
舞台上一支乐队懒洋洋演奏着,鼓手穿了件四面透风的背心,露出一身希腊雕塑般的肌肉,稻草似的头发扎一条马尾。孟忘川看看他看看池鳞,看看池鳞又看看他,最后伸手在池鳞腰上捏了一把。
“干嘛?”
“那个敲鼓的胸比你大,但是腰也比你粗,还是你身上好看,我不喜欢太壮的。”
池鳞也跟着看了看那人。“可能是举铁喝蛋白粉练出来的。你喜欢胸大的?”
“喜欢肩宽胸大腰细腿长屁股翘有腹肌的,还要尺寸大、形状舒服、活儿好,脸和手也要长得好看,而且应该性格温柔为人可靠……”
“你要求可真多。”
孟忘川勾着他脖子晃:“所以才看上你的嘛~~”
“去去去,少来。”
将近十点,酒吧里音乐灯光一变,很快热闹躁动起来。舞者先出来热场,几个可爱的男孩子站上人群簇拥着的长桌,跟随音乐扭动细腰丰臀,身段柔软无比。c位的戴了一对兽耳和一根狐狸尾巴,果冻一样软弹,舞动时摆荡得人心痒。
孟忘川入神地看了一阵,还跟着人群一起欢呼鼓掌,回头发现池鳞在看手机,便用胳膊肘戳戳他:“哥你快看,那个腰扭得,天啊……你怎么不看?”
池鳞敷衍地往那边撂几眼:“看着呢。”
“哇!你看到刚才那一下了吗?哇哦~~~~”
“你这么喜欢?”池鳞看他,孟忘川眼睛都瞪直了。
“哥,这里的人能点吗?咱玩3p吧,我教你。”
池鳞在他后脑勺拍一巴掌:“做梦。我一个人伺候你哪点不周到了?”
“好玩着呢,你试试嘛~你看,我喜欢中间那个。”池鳞还是嗯嗯啊啊的,孟忘川不满地往他怀里靠,抢过手机,“你都不看一眼!这破砖头里什么东西能比跳舞好看?”
手机在淘宝界面,满屏毛茸茸的兽装。
“哥,行动力挺强啊。”
“……我就看看。”
“只是看吗?有没有在想,嗯?”孟忘川手不老实地往池鳞裤裆摸,被捉住扣在桌面上,剩下那只手翻着淘宝,“你看上哪一套了?我审核一下。”
“还在研究材质呢,这种毛多的搞不好容易皮肤出问题,里面的填充材料也要安全。”
等了一会,孟忘川在椅子上就开始坐不安分了,撩拨几下池鳞都被严正拒绝,愈发觉得无聊。池鳞看一会人群收回视线,发现桌上一大摊彩色的水——孟忘川把酒里的冰块也捞出来玩了。
“你去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吧。不可以乱喝乱吃,别人请的也不行;被欺负了什么都别做立刻回来。”
孟忘川乐颠颠走开,过五分钟大苦着张脸回来了。
“哥,有人掐我咪!疼死了,比你啃的都疼!”
池鳞正喝着去冰的饮料,听到后面差点没呛着,眼见对方要解开扣子给自己看,赶紧拦住:“一会去洗手间看。”
孟忘川简直拧成了一股麻花:“哥~~~!你去掐他的!”
“……”池鳞安抚地拍他后背,眼睛在找调酒师或者服务员,看能不能要到一片创可贴,“哥去帮你找他算帐,但是咱不能……”
“不~行~!嗯哼……疼死了,真的很疼,衣服磨到更疼了,还要磨一晚上疼一晚上!他怎么能这样!”
“嗯他坏!跟哥说是谁干的,哥叫他给你道歉。”
孟忘川伸长脖子往人堆里看了老半天,转回来的时候脸更苦了:“找不到了……人好多……呜呜……”
“别急别急别急,哥去给你找人调监控,不会叫他跑了。”
孟忘川一脸的山雨欲来风满楼,被搂着紧锣密鼓地拍了一阵后背,抽搭两下很争气地忍回去了。
“一会的,你不是在等人吗?这里这么乱别错过了。”
“行,我叫他们找片创可贴给你贴。哥的问题,以后不带你来这种地方了。”
“……那也不要,这个灯红红蓝蓝的,还有人跳舞,好玩儿。”
“以后哥陪着你玩,不让他们欺负你。”
“不是咱们的问题,是那个人坏。”
“嗯对,是他坏。”
孟忘川蔫蔫巴巴贴着池鳞坐了一会,不时自己扯起领口
', ' ')('往里面看一眼,等要到创可贴,小心翼翼拎着负伤那侧的衣襟跟池鳞去洗手间。确实肿得老高,创可贴贴上去侧面都有点扒不住。
两人进一个隔间在这儿很常见,但安安静静时间又短的倒很少,出来的时候站门口抽烟的人眼睛黏着两人上下打量,猜测到底是谁不行。挤回座位上,很快有个人跟到池鳞旁边,意味深长地扬了扬手里的小药瓶。
池鳞斜他一眼,礼貌地挡回去:“不需要,谢谢。”
孟忘川凑上来:“什么?”
“没什么。卖药的。”
“卖药的?酒吧不是卖酒的吗,怎么还卖药?卖什么药?”
那人挺有眼色,绕到孟忘川那边去推销,一顿夹杂黑话天花乱坠的说辞,孟忘川转头求助地看池鳞。
得到答复:“治阳痿的。”
孟忘川菊花一紧,一手抱住池鳞胳膊一手推开那人:“这个我们不能买,买了我就要萎了……”
又等了一阵,池鳞终于对孟忘川说:“看到他了。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大概半个小时回来,车钥匙给过你了,不喜欢就去车里待着。我回来之前不可以有东西进嘴。”
上次闹鬼老楼的委托,因为后来的发现被池鳞推掉了,不过他不久又查到这幢楼和上次开会的房地产开发商有点联系。吴渊说找到个情报贩子知道些开发商的内幕,两人正好池鳞有时间,就来问问。
这个人行踪不定,见面从不约准确时间地点,而且只通过口头提供信息,也不给录音。池鳞跟他碰上头,一起挤到个角落里。
建房子前在地基上埋下一些威力不大的阵法,可以稍微聚拢聚拢过路的灵气财运,现在很多开发商都这么干,毕竟世上的好运气就那么多,你不收别人就多收,谁愿意把便宜让给别家?不过管理局已经限定了阵法的量级,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阵。
但这规定是最近十几年才颁布的,几十年前刚有人开始这么做的时候,布设多大的阵法完全取决据与开发商的胆量、底线和“门路”。据情报贩子说,众志集团——那家开发商——一处地产上的阵就太大了,再加上位置偏,拘住了点“东西”,而且好巧不巧,是个不大好惹的脏东西。请神容易送神难,从此就被赖上了。
“那东西是鬼还是妖怪?或者是别的什么?”
“害,谁知道呢!按理说这么多年了还在,而且人都看得见,应该不能是鬼魂,但那东西太邪门了。”情报贩子探身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这条是附送的,不保真,你当个笑话听听就行。那东西要拿人命供着,而且胃口不小。”
“哪来的人命?”
“呵,瞧您问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到哪朝哪代都不会变。再说,世上的人哪有不死的?人活着哪能保证不出点意外?出了事多给点钱、上下打点打点,谁去追究?”
情报贩子说话时一直东张西望的,只偶尔才瞥一眼池鳞。最后这段话越说脸色越不对劲,草草讲完就喝光杯子里的东西站起来。池鳞便递过一张卡,去找孟忘川开车回家。
“哥,有两个人好像看上你了,一直盯着你。但我感觉他俩好像都是1。”
“他俩眼神不好。”
“哥,你跟那个人聊了什么?”
“之前那家房地产商的事情。我还在想要不要签合同。这个集团好像跟什么东西牵扯上了,是何之的灵体吗?”
没回应。池鳞瞥过去一眼,只看见后脑勺,孟忘川趴在车门上看着外面。
“你原本想瞒着我自己解决的吧?”
沉默。
“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危险吧?”
沉默。
“考虑好怎么办了吗?我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
“你别管了,妖怪的事情人不会懂的。”
路上空荡荡,池鳞拐到路边停下。
“其实上次回来我就猜到何之跟这件事有关了,空出来今天就是用来调查的。要是你愿意跟我说点什么,事情会简单很多,至少不用拐弯抹角去找情报贩子了。”
“说了也没用,反正不要你掺合,会没命的。”
“是会被吃掉吗?那人跟我说他要‘拿人命供着’。”
“他这么说?”孟忘川拧着眉毛用力摇摇头,“何之从来不是那种妖怪。是他们‘吃’他。”
“他们吃他?哦,我知道了。人对付不了半月的灵体,所以先让鬼魂蚕食掉灵体,然后再解决鬼魂。之前在一本书里看到过类似的——‘间接驱鬼’。这样的话越早救他出来越好,让我帮你吧,吴渊也可以一起。”
“再多人也没用,那个阵我去看过了,太牢固了,破开是要死人的。”
“天地阵是最大的镇鬼阵法,吴家这个已经布设了几百年,以这座山为阵眼,极盛时镇压了上千条鬼,不过他们这几代都在准备金盆洗手,从换上我的魂魄就没放进过新鬼了,剩下的应该消散不少,而且这里放了很多有杀鬼作用的法器。
“破阵的关键在阵眼,尤其是放在那
', ' ')('里压阵的法器。人的魂魄压阵效力最强,但是也最脆弱,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用来保护压阵法器的。”
他们在山顶阵眼,外部富丽堂皇的古老庙堂地下极深的地方。地上嵌着幽暗的小灯,天花板和墙壁都隐没在黑暗中,看不出空间有多高多大,但回声极其渺远绵长而且空洞,夹杂着地面石板下传来的像风声又像呜咽的诡异嗡鸣。
踩着疏星点缀的夜空,前方悬了一轮月亮,那才是这里光线的主要来源——一口月白石料做的棺材,被纵横交错的粗大锁链捆住吊在半空,锁链每一环都是彩色石头,近处的被光线照得晶莹剔透,远处则逐渐没入黑暗。
棺材尺寸略小,是口童棺。
孟忘川仰头望了好一会,最后叹口气:“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要是被我捡到就好了。”
池鳞看看他:“算了吧,你养小孩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我年纪去掉一位数都比你大。”
“好,那孟老下个六一礼物免了吧,改给您过重阳节。”
“不行!”孟忘川立刻扑上来,“哥哥~人家还没成年呢,没成年就要按小孩子的来嘛。”
半月一千岁成年,平均寿命未知。
“不过要是两个都过也可以。青年节也过一下吧。怎么没有中年节?”
“想得美。”
池鳞拧开手电筒,顺着一根根锁链照过去。这里会定期来人检修和添换物件,但最近吴家好像在忙什么大事,检修要迟一个星期,为防止意外他先来简单看看。
“这一颗该换了。”光束扫到一环成色略显黯淡的锁链,顿了一下,往回数出编号,看清连接点,记好,再继续检查下去。
孟忘川蹦蹦跳跳踩着地上的光点玩。
“好了吗?”
“没有。”
“现在呢?”
“你至少等五分钟再问吧。”
“是不是有鬼烂在下面了,好难闻。”
“能被关进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不喜欢就先上去吧。”
“那不要,你快点嘛,我想跟你一起。”
脚下一阵深沉的震动,在石棺中激起光晕,涟漪般一波一波顺着锁链传入黑暗中。孟忘川停下又抬头望了一会,然后低头看看脚下。
“被困在阵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里面其实没感觉,但是要出来真他妈受罪,一辈子一次都嫌多。”
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断了。
“好了?”
“没,累了,出去抽根烟。下面打不着火。”
上面也够呛,大概临近检修很多地方都松动了,阴气溢出来淤积在周围。池鳞叼着烟在室内走来走去,一边“啪嗒啪嗒”折腾着打火机,一边烦躁地嚼过滤嘴,把棉花都嚼出来了。
孟忘川给他拽出来:“笨狗,这个不能吃。”
池鳞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还在屋里不安地踱步,过会手又下意识摸出来一支烟放进嘴里,想起来抽不了再拿出来,揉成一团。
“你不高兴。”
“没有。”
“我要是会喷火的妖怪就好了,这样你在哪都能抽上烟。”
“也不是烟瘾犯了。”池鳞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吐,但是作用不大,太阳穴那根筋不时按捺不住跳一下,“很久没来这边了,不太习惯,过一会就好。”
“你教我怎么弄,我下去检查。”
“不用,一会就好了,真的。”
假的,根本好不了。池鳞揉烟的手一直在抖,嘴唇苍白得可怕。
孟忘川怕问得他更烦,溜溜哒哒抱着手到处看,自言自语扯闲篇儿帮忙转移注意力。墙上一块木板刻印着树根形状的吴氏族谱,殿堂朝南的墙前面摆着个木架子,层层叠叠放着木头牌位。
“他们家什么都邪门,祠堂盖在这鬼地方。”
“用来祭拜的祠堂在城里面,这个是专门镇鬼的,照理压阵的是每任族长的魂魄……你在干嘛?”
在解衬衣扣子。
“看你挺焦虑的,咱们在这做一会吧。”
“你特么疯了。”
“你知不知道有人喜欢伦理py?就是乱伦的时候会兴奋起来。”
“不是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人都是有潜力的,我帮你开发一下嘛。”
孟忘川贴上来勾着脖子要吻,被硬生生推开:“别闹了,真想做回家陪你做。我到这里就头疼。”
“所以要帮你建立新的条件反射呀。”为了解决身高差,他把人软硬兼施往供着牌位的架子前面拖,架子有层长出来窄窄一截,他抬屁股蹭上去,顺便长腿一弯勾住池鳞的腰,对方拧起眉毛绷起嘴角,但还是伸手托住他半边悬空的屁股同时上身后仰,让他坐得舒服一点。
孟忘川搂着对方脖子,指甲作乱挠一挠颈侧的疤。
“再不老实我放手了。”
并没放。反而是孟忘川自己
', ' ')('往前挪了挪,想蹭上对方的腹肌,池鳞僵着,一面警示性地瞪他,一面不得不越来越多地托住他。孟忘川毫不在乎,挨上之后就开始蹭,蹭着蹭着就有硬起来的趋势。
他几乎全挂在池鳞身上,模仿着抱操的姿势上上下下缓慢动作,闭着眼微微张口,吞吐着浸透欲望的喘息。动作一会逐渐燥热起来,伸手下去摸池鳞的东西。
被毫不犹豫地拨开了。
“别弄了,真的。我棺材还他妈在下面呢,我在这里死过一次了。人心里的坎不是个个都能跨过去的,也没必要。”
孟忘川不听,坚持不懈地尝试吻他,突破重重阻挠吻到颈根,缓慢上移,轻车熟路地顺着最敏感的路线游走,兜圈子万里长征往嘴巴的方位摸索。
池鳞的心跳过于剧烈,隔着胸壁都能明显感觉到,孟忘川手掌覆上去,按得有些用力。对方不明就里,手也盖上来,握一下指尖:“怎么了?”
“你这里面有只兔子,老是蹬人,都要把你蹬坏了。”
池鳞愣了愣,轻轻笑一声。孟忘川腿放下来猛地发力,转了一圈把人推到架子上,“砰”的一声响。池鳞起身,他就再次用力撞一下,更响的一声“砰”接着一阵“稀里哗啦”,牌位倒了一大片,不知哪位倒霉的祖宗还掉在了地上。
他手抓着架子脚胡乱踩到下面什么东西把自己抬高,然后不管不顾地硬是吻上来,不给进就咬人,进去了就兴风作浪。池鳞怕他摔着累着,伸手托住,他有了依靠便松手抱住脖子,人就更加无处可逃。
口腔里很干燥,舌尖的回应非常迟钝。他一边耐心地搅动,一边用手照顾对方身上别的敏感部位。他喘给他听,委屈又急切的声音一半传入耳道一半直接从喉咙里灌下去。渐渐的对方肌肉里的冰碴似乎融化了一些,回应着揉了几把他的腰背,手往下托住屁股。
池鳞又要起身,孟忘川赶紧抓住架子要把他再圈回去,但是这回对方的力道大了很多,架子从手里滑出去,接着一阵眩晕,后背和臀部触到硬物。
池鳞把他放在架子上,抓住衬衫两片衣襟一扯到底,扣子一粒不剩。撕开就上嘴舔,手拎起他一条腿摸到鞋子拽掉,袜子也扯掉,然后……
“嗯脏……不要……”他拼命往回缩脚,同时手伸进对方头发里想把脑袋掰过来,“你舔舔……嗯哼痒……痒!你舔舔别的地方嘛~~”
他挺起胸带着池鳞摸自己的乳尖:“听话,你舔……嗯……这里……”
“嗯~不行……好痒……哼哼……嗯别舔了……我、我想尿尿……求你了真的要尿了……”
池鳞摸了他一把——硬的:“你尿不出来。”
“那就更难受了,你别……哎哎哎干嘛……啊!”
池鳞把人裤子扒了翻个面,蹲下去舔了一口,孟忘川只感觉一股电流顺着尾椎骨光速窜上来一下掀飞了天灵盖,同时有热流从穴口往前面涌,越是痒越是羞耻,前面就越是酸胀,很像是尿意,但真要尿又干巴巴一点尿不出来,反而更胀痛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个人今天肯定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
孟忘川连后悔的精力都没有,他好像失去了对下半身的控制,腿软得不听话,一个劲打颤,只能靠手颤巍巍撑着架子,声音也变得像小羊叫。
“嗯求你了……停一下,先停一下……真的难受……”
干燥温暖的手掌一把握住性器,酸胀感立刻爆炸了,他膝盖一弯破罐子破摔地往下倒,被池鳞接住搂在怀里。
“不是很硬了吗?还流这么多水。”
孟忘川脸一热眼眶也跟着热,眼角飞红,一副大受委屈又百口莫辩的样子。池鳞脸颊蹭他的脖子:“宝贝真厉害,想要什么奖励呀。”
“我去池鳞,你鬼上身了吧,给我正常一点……不行刚舔过下面别他妈唔……”
还是被亲上了,吻得很凶,舌头非要往喉咙里戳,吻得人都要断气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拧了对方一把,结果被某个触感熟悉的东西弹起来顶了一下。
池鳞一脸病态的狂热,抓着他手腕:“再来一下,用力。”
“来你大爷!池鳞你再不停下我要报警了,你这算变态了吧,信不信我给你送精神病院去……嗯唔……”
手指塞进来了,四面撬动软肉,一拱一拱往里进。
“放松点。”
孟忘川确实夹得很紧,能感受到自己和对方都很困难,干涩的肠肉被手指牵扯到,穴口也硌得疼。
“还不是因为你特么发癫让人害怕!”
另一只手握住前面套弄,酸胀感很快被舒适替代,于是努力配合着放松,手指终于到达目的地,按了一下那个点,腹部立刻一颤,快感积累的曲线跳出一个尖锐的波。
随后前面娴熟地套弄着,后面也配合着按摩,前列腺液很快打湿了柱身和手掌,小腹不由自主地绷起,一下一下往对方手里送。
“嗯……要到了……嗯唔……嗯再快一点……”
耳边吹着干燥滚烫的风:
', ' ')('“你再像刚才那样掐我一下,就让你舒服。”
孟忘川手都软了,使不上力,随便捏一把,对方又说:“用力,让我痛。”
咬着牙用上全身的力气拧一下,抱着他的身体一震,猛抽一口气,然后缓缓放松,声音变得更干涩了:“再用力。”
没力气了。但是被弄得不上不下很难受,前面后面配合着在高潮边缘打转,好几次阴茎都开始抽动了,动作立刻停止。身体蓄势待发,大腿内侧不住抽动,腰腹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累得脱力也放松不下来。
他干脆扭头咬了他一口。耳边一声痛苦而又兴奋的闷哼,然后是脆弱的喘息声,牙齿用力,呼吸也变得急促,尾音带着一点哭腔。孟忘川用最后的理智在心里骂了声“操”。
这个疯子被他咬硬了。
手的动作加快了,快感的浪潮很快淹没他,身体紧张到抽搐,性器在高潮边缘跳动着喷射出好几股白浊。
他歇着,对方手指在后面勤勤恳恳地扩张,刚缓好没一会儿就被拎起来一下按在墙上,一条腿抬上去抵着穴口慢慢顶,没有润滑液所以进得很谨慎,不过他惊叹地发现那玩意儿是湿滑的,而且水出得不少。
“你再掐一下。”
“没力气了,手软。”他无力地捏了捏对方。
池鳞摸出钥匙串,找到一个东西放到他手里:“那用这个。”
“操!你真特么疯了。”
是一把折叠小刀。
孟忘川手伸进对方裤兜里摸:“你手机呢?我现在就给精卫打……啊!”
一捅到底,狠狠钉在前列腺上,耳朵里“轰”的一声。
“你来不来?”
“我来个屁!别拿着晃了快收起来!”
“那我自己弄。”
刀尖在手臂上划出一道红线,线条很快加粗变红,深红的血汇集起来一滴接着一滴落下去。疯子的力气大得有悖常理,孟忘川一点拦不住,眼睁睁看着他很快在相同的位置划进去,然后又划了也不松口,手勾着对方脖子把那块来来回回舔了好几遍,舔得肚子里的铁棒又大了一圈,硬邦邦一下接一下不知疲倦地高速打桩。
他又要到了,身体已经累到极点,秋风中的枯叶一般颤抖着,随着一阵阵抽动铃口流淌出几股稀薄的精液,后面缠绵地连绞带吸,引得池鳞也缴了枪,精液喷出来再次引起对方身体的一阵阵痉挛,许久才恢复过来,变成一只漏了气的氢气球,软塌塌轻飘飘无精打采瘫在他怀里。
他抱着他去清理干净,放回床上,自己出去抽了一支烟,散了烟味,回来的时候孟忘川已经快睡着了。他轻轻揉捏后颈细腻的皮肤把人弄醒。
“明天还有件事,我怕你心情不好留到最后才说。”
“嗯说吧,我都听你的。”说完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在被褥里挖坑把自己埋到更深的地方去。
“要出去里外配合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如果被拘住的那个人不愿意出去或者神智不清,强行拽出来阵可能会塌。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担忧,因为根据搜集到的各种消息,放进去的鬼魂已经很多了,何之的状态不会很好,所以——……”
事实上应该说是很糟糕。但池鳞还是决定带孟忘川下去看看,不能让他留遗憾,而且他不带他去的话这家伙很可能哪天自己跑去了。
“所以这件事可能不会百分百成功。我需要你保证,不行的时候就放弃,不要硬来。”
孟忘川目光逐渐变直,无神地发呆。
“找到的证据我们已经告诉其他参与的鬼师了,那个情报贩子和我的死讯会是最后的助推剂,不出意外的话,几天之内大多数人会在联名举报信上签字,我们会把它交给管理局。这样最保险,而且能得到赔偿,我们不能拉着无关的人一起赌博。如果阵塌的话整件事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而且里面的鬼魂会泄漏出去,周围的居民都要受到影响。”
发呆。
“孟忘川,我师父就是这么死的,他比我现在厉害多了。如果发生那种情况,我没有把握能让两个人都活着回来。所以没有你的保证我是不会带你下去的,也不会允许你自己去,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孟忘川眼睛还是直的。过了很久才小声说:“好,我保证,要是情况不允许,就放弃,不带他出来。我听你的。”
最后这句已经染上哭腔了。池鳞搂住他在头顶亲一口。
“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坑洞底部很黑,地面高低不平而且布满石块和枯枝,池鳞的手电筒不照自己的路,往右前方远远照着一双冒冒失失跌跌绊绊的脚,眼看着对方没踩稳踉跄了一下。
“小心,崴脚了吗?”
“没有。你给自己照路吧,我不是也有手电筒嘛。”
“你有你往地上照吗?别乱看了,先走到中央再说。”
说话间大地内部传来一阵深沉的震动,黑暗中沙土扑簌簌地落下。两人站住四下张望了一会,池鳞一个没盯住,手电筒光束一晃,前面
', ' ')('的人忽然就不见了。
“孟忘川?”
前方半空中一大团光闪了一下,十分暗淡。紧接着又闪了一下,时间更久而且更亮,看起来像一片五彩的丝巾在水中荡。
池鳞关上手电筒,这样反而看得更清楚一点:两只半月纠缠在一起,一只泛着微弱的银辉,另一只是全黑的,隐约被银光映出轮廓,后者体型有前者的两三倍大。
孟忘川又狠狠咬了对方一口,光晕如同涟漪从被咬的地方一层层扩散开去,远没覆盖到全身,很快就泯灭了。看得出原本是只非常漂亮的半月,披着成年之后被时间染色的鳞片,流光溢彩,和所有古老的生物一样,庞大、沉静、优美。
而现在他的状况远比池鳞和吴渊估计的还要糟糕。
“孟忘川!”池鳞拿出飞镖捏在手里,心里思考着力道和应该瞄准的位置,“别激怒他,你也冷静点。”
话没说完孟忘川就再次张嘴咬过去,这回对方被唤醒得差不多了,鱼鳍铺展开浑身一震,发出低沉的怒吼,黑暗也跟着颤抖起来。他迟缓地张开巨口,利齿在幽光中一闪,像是打了个哈欠,然后猝然疾转过身给了孟忘川一口,快准狠地撕下一块背鳍。
孟忘川还没喊出口飞镖就到了,借着对方扭身的机会深深刺入眼中,腐臭味弥漫开去。吧?你就是那个吴渊?”
“声音小点,头要裂开了。”
赵飞白被兜头倒了一桶冰块,满脑子只剩下走马灯般循环着的“完蛋”两个字。他不像两个哥哥早早跟着老爸参与那些事情,但吴家还是知道的:神秘阴暗的鬼师家族、他老爸背后极其重要的靠山,但也是个颇有威胁的火山……
而他刚把这家的族长给强了,整得血都出来了。
果然,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回可算是玩大发了,从头湿到脚啊!
他就地在座椅上跪下:“你不会跟我爸说吧?不会吧?求你了,我让你干回去行吗?我爸要是知道能把我阉了。”
“你爸不阉了你我这边也会下手的,等着吧。干你倒是暂时干不动,我恐怕已经被你干到胃出血了。”
说话间男人又剧烈呕吐起来,身体绷得吓人,大口殷红的血淋在衣服上。赵飞白提心吊胆地在一旁观察,生怕对方一口气没上来自己就成为千古罪人。
“先叫个代驾吧,去医院。”
赵飞白遵命打开手机,捣鼓了半天。
“好了没?”
“好像……叫不太到。快过年了,这鬼地方鸟不拉屎,又这么晚……”他小心翼翼看一眼吴渊,对方脸色煞白闭眼枕着方向盘,“要不我开一会儿?我有驾照,酒也只喝了一口。”
对方睁眼扭头,一脸不信任地打量他半天,叹口气:“行吧,慢点。”
说完下车换到后座,裹着衣服蜷起来。车踉踉跄跄左冲右突开出去,空阔的康庄大道上开得比过s弯还曲折,不到一百米后排突然喊了声“停车”,赵飞白一脚踩住,吴渊开门下车弯腰对着绿化带吐了一阵,回来敲敲驾驶座车窗,赵飞白摇下来。
“你到底会不会开?”
“反正驾照是有的。几年没摸车了有点不习惯,我再熟悉一会。”
吴渊叹口气坐上副驾:“再给你熟悉两百米。”
赵飞白油门踩得很慢。吴渊伸手过来扶住方向盘,柔软细腻的手掌压住了他几根手指。开一段稳了,手就松开。
手指上的压力消失时,心脏有片刻的失重。
车又微微晃了下,副驾没动静,大概正难受着,听天由命了。
吴渊睁眼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车大灯照着浓密的树丛。
“这是哪?”坐起来看导航,偌大的屏幕上只有他们这一条国道,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医院呢?”
赵飞白坐在驾驶座挠了挠头:“拐错了几次,然后又有两个地方在修路走不通,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了个高速,该下匝道我开过了……”
手机导航了一下,显示凌晨四点到达最近的医院。头和胃更疼了。
“赵飞白,你爸对我有意见可以当面说,别这么折腾我。”
“我爸对你一点意见都没有,我保证。”
吴渊瞥了他一眼,边在手机上打字边叹息:“你除了干人还会干什么?”
“靠!”赵飞白反应很大地一蹦,撞了下门,“你问得怎么这么像我爸,我他妈应激反应都出来了。”
“我三十二,比你小子大十岁,跟我说话嘴放干净点。”吴渊开门下车,“坐后面去,我来开。”
“你好了?”
“能好哪儿去?我只是不想明天睁眼在非洲。”
夜里路上很空,车开得飞快,到地方刚三点。
吴渊停好车:“加个微信,然后下车爱上哪上哪去,等我好了再找你算账。”
赵飞白一边扫码发送申请一边再次强调:“千万千万别告诉我爸,他要是知道真能把我废了。”
“呵,看你表现。”
', ' ')('“什、什么表现?”
“各方面的表现,首先是要听话。现在从我车里出去。”
赵飞白下了车还扒着窗口:“也别告诉你们吴家的人……”
“知道了。”吴渊用车门推开他出去,结果起猛了低血压眼前一黑……
直接断片儿。
睁眼已经躺病床上了。赵飞白带着耳机翘着二郎腿坐床边,还抖腿,看见他醒了立刻把腿放下走上前,长舒一口气:“吓死人了刚才,看你倒下去的一刻我连入狱照怎么拍都想好了。”
“之前一点看不出你能怂成这样。”
吴渊撑着床欠身,赵飞白赶紧按住:“注意针,吊水呢。你要干啥?”
“我手机呢?”
“在这。”双手奉上。
“床头摇起来点。”
护工赵飞白听从指挥调整好床头角度,退到一旁站着。吴渊在手机上打了会字,抬头一看人还在,坐都不敢坐,一副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摆的样子,像犯错的小孩在罚站。
“走吧走吧,没你事了。”
“我再待会儿吧,万一你又搞出什么事来呢。你这身子骨怎么活三十二年的啊,一会吐血一会晕倒的,这么大阵仗我多少年没见过了。”
“没遇见你我可是活得好好的。”
赵飞白抓抓后脑勺:“要喝水吗?你说话嗓子好干。”
“行。”
赵飞白拿杯子兑水,试了试温度,端过来对着嘴喂,吴渊推开:“给我我自己喝,还没瘫痪呢。”
喝了几口,想起来其实刚才喂水喂得挺稳的,瞥他一眼,看见小崽子在甩体温计,等他喝完水就递过来。
“你照顾病人比平时有眼色多了。”
“嗯,我妈走之前我陪护了半年,休学一个学期,天天泡在医院里。”
“这事我好像有点印象,癌症?丧事一直没看见你,以为你还一直在国外呢。”
“肝癌。”
吴渊没说话,夹好体温计望着天花板,病房出奇安静,那两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音节便在双方的耳畔缭绕不去,越来越清晰。
赵飞白戴上耳机起身出去转了一圈,到时间回来叫醒吴渊,拿出体温计对着光看,脱口而出:“靠!你刚才夹哪的?”
“我能夹哪?别老一惊一乍的,头要痛死了。”
“上四十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
他躺平把手放在眼睛上挡光:“全都记着,等我好了一起算账。”
赵飞白试探着问:“你打算怎么算账?先说出来我好有个心理准备。不会是要干回来吧?”
“呵,没那么便宜,我不上不感兴趣的人。给你安排了别的。”
“别的什么?”居然还挺……期待的。
事实上,可以说是非常兴奋而且好奇。不告诉老爸,又不直接干他,那不就跟玩儿一样嘛!被一个病弱易推倒浑身散发oga气质的大美人“惩罚”——哈,想想就能硬起来。
吴渊胃病加上高烧吃不下一点东西,有时候连喝水带药也会吐出去,只能吊水,拖了好几天才逐渐恢复过来。中间常常是一睡一整天,迷迷糊糊的到处都难受,但能感觉到起烧身上冷的时候有人给他揶被子,烧着的时候额头上有凉凉的冰袋,退热出汗之后有人用湿毛巾给他擦身,要吐的时候也有人小心地把他侧过来用东西接着,一只手轻拍他的后心,吐完还喂他水清理清理口腔。
小崽子还挺会照顾人的,吴渊喜欢懂事乖顺伶俐的小朋友,男孩子女孩子都可以……不过想想现在住院还不是因为他干的那档子好事。
而且精神好点之后睁眼看看旁边坐的人——
勾着腰跷着二郎腿还多动症似的抖个不停,头上一堆卷毛跟着抖。长相恐怕还挺受欢迎的,不过吴渊不喜欢,尤其是那桃花眼薄嘴唇,一看就不老实,平时要是有主动贴上来的他也许会半推半就随便玩玩,但一般很快就烦了。
卷毛头忽然抬起来,一双标准的桃花眼被镶了圈黑边,脸色也透着疲惫,发现病人醒着而且在看自己,停止抖动一愣,放下二郎腿站起来。
“是不是舒服点了?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发烧,医生说可以不吊水了。哪里难受?需要喝水吗?有胃口吗?”
吴渊忽略问题直接伸手:“手机。”
好多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简直要翻天了。他先浏览一遍捡出几条最重要的,能回复的回复,该解决的解决。还好是过年放假,没多少委托,仅有的住院那晚就商量着推迟或者转交给池鳞处理了。
有几条池鳞的消息,交代处理结果和问候病情的,他处理完工作给那边回了电话,中间被孟忘川打断几次。
放下手机,一杯水递过来:“喝点水吧,听你嗓子都哑了。”
赵飞白站着看他喝水:“下午我要回家一趟,跟我爸报个备,晚上就回来。我不在的时候要不要找个人来陪护一下?”
“不用。你这几天没回
', ' ')('家?”
“嗯,跟我爸说有急事要回学校一趟。”
“回去休息几天吧,晚上别来了,我明天办出院回家。算账的事手机联系,也不怕你跑路。”
赵飞白在家待不住,主要他光是喘气儿他老爸都看不顺眼,干什么都嫌不对,还要问各种让人压力山大的问题,一会叫他这样一会叫他那样的。他在老爸和哥哥们眼皮子底下晃几圈,没等吃晚饭就溜出来了,磨蹭着溜溜哒哒往医院走,顺路买了水果、粥和自己的晚饭。
吴渊的病房是带阳台的单人间,在走廊尽头,跟普通病房隔着一段距离。赵飞白看见前面两人路过了所有别的病房也在一直往里走,也要去吴渊的房间,迟疑着放慢了脚步,但其中一个人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停下回头,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
赵飞白也借机看看那两人:打量他的人穿黑色毛呢大衣,刚才从后面看见脖子上好想有条疤;另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点,漂了一头白毛,挺可爱的,要是在酒吧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看见,赵飞白高低得去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你也去1301?”
“啊不不不,我刚才脑子不在线,走过了。”赵飞白陪笑着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走。
完蛋,这两人不会是吴渊找来商量办掉自己的吧!虽然吴渊嘴上说留着以后算账什么的,但谁知道呢,说不定病好了精神头足了,一怒之下决定今晚就把这账算明白……
结果没走几步又站住了——吴渊从走廊那头过来了。
白毛跑过去迎他:“吴渊!你怎么不在房间里?”
“下去办手续交费什么的,准备明天出院。”
黑大衣问:“明天什么时候?我们过来送。”
“不用,我能开车。”
“唉,瘦了好多。”白毛贴他贴得好近,“这次是不是很严重啊,前几天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
“让你们担心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回去再养几天就能好全。”
赵飞白在几米外眼睁睁看着吴渊抬手摸了摸白毛的脑袋,亲昵得像在撸猫,垂眸温柔地笑着,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扑闪扑闪,比法,而且连吴渊这个外行都听得出走调走得太离谱了。
调音器的屏幕通红,数字显示的指针抵到最右侧一动不动。
“太紧了吧,放松点。”说着脚掌稍微碾一碾以示提醒,但脚踝刚开始扭动便听见极其高调的一声“啪”——最细的那根弦断了。
赵飞白委屈地拎起那根金属丝:“包里应该还有备用琴弦……”
“以后吧。”
“……好……”
赵飞白把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吉他放到床边地上,回来小心翼翼请示:“那什么,今天怎么做?”
“你自己想。”
“啊?”
“我都伺候你那么多次了,你伺候伺候我吧。”
哼,你那叫“折磨”才对吧!赵飞白当然没敢这么说,挠了挠头为难地道:“那……我帮你摸摸?”
“不要,说的是你不能主动碰我。看看听听甚至脑子里想想也能硬的,这你应该很有经验啊。”吴渊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碾磨揉搓赵飞白的下身,让涨得发紫的头部在小腹来回涂抹,把那里蹭得一片晶亮。
那只脚掌柔软细腻,压力不轻不重,引逗得他直想挺腰往前顶。他流了太多前列腺液,柱身很快也湿了,脚掌便有些打滑,于是换个方向把性器压在床垫上。
接着用力踩了一下,赵飞白痛得没忍住喘了一声。怪不得吴渊开车那么快,这力道要是踩油门能一脚飙到两百。
“还没想好?我都要帮你伺候出来了。”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玩弄他,足弓顺着铁杵上下滑动,他忍不住挺腰往前送,敏感的头部在床单上摩擦,恰到好处的粗糙刺激抚慰了又痒又涨的性器,于是床单很快也染上了一片水渍。
吴渊的腿线条匀称,随着动作显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的视线沿着线条往上爬……
“不许射。”脚的滑动突然停下来,并且踩在小腹上阻止他往前送腰,“我还没硬,你就不能射。”
赵飞白僵着身子深呼吸,听话地拼命放松,提心吊胆地感到小腹里的热流一股接着一股往前窜,性器憋得酸胀难耐。
踏在小腹上的脚微微移动一下,似乎又要作祟,他慌忙握住对方脚踝,冰凉……不,是自己身上太烫了。
“那你先……先别动……让我缓一会……”
吴渊宽宏大量地等了几秒,然后往回抽了抽脚:“松手,你快把我骨头捏碎了。”
他松开那只只有一握的脚踝,手撑在床垫上。
“忍一下有这么困难吗?回去多练练,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没有,主要是我这一周都没……没做过,有点敏感。”
“哦,但是我今天中午刚做过,昨天也做了。那你要加把劲才行。”
“……”赵飞白望着那藏了笑意的眉梢眼角,严重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 ' ')('吴渊还真就循循善诱地指导他如何“加把劲”:“你每次跟会所里那些小孩儿做的时候,他们难道就直挺挺躺着等你?你想想人家是怎么做的,学习一下。”
赵飞白哪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他太知道了,但一想到那些浪骚得没边儿的言行安在自己身上,还要专门展示给显然是想玩弄他的人看,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热,但是又怕吴渊等烦了再想出什么更损的玩法来。
他握住自己憋胀得发紫的性器,悠着劲撸动几下,抬眼望向对方:“……想做。”
“你这像要干我,拿去勾小受还差不多。”吴渊继续耐心指导,“你说话要软一点。他们在床上都怎么叫你?”
赵飞白酝酿半天,犹犹豫豫掐着嗓子小声道:“老……老公?”
话音落下,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吴渊忍了三四秒,忍得浑身发抖,带得床垫也在抖,最后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赵飞白的脸都能烧开一壶水了:“你……”
“没笑你,就是觉得挺可爱的,哈哈……”他伸手摸摸赵飞白的脑袋。
分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好吧。
赵飞白生气了又不敢跟对方赌气,尴尬得要死又拼命想掩饰尴尬,手足无措地卡在原地:“我又不是学表演的,本来就不想被人干,怎么可能演出吃了春药发情想被干一万遍的样子。你就没别的性癖了吗?”
“行,那你玩点什么给我看吧,我这里基本上各种道具都有。”
“玩什么?”
“你自己选。”
赵飞白不由得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算了吧,听你的。而且我选的要是你不想看也没用啊。”
“我说了你又要跟我讨价还价。”
“我哪敢跟你讨价还价。”
“那我说了。”
“你说啊。”
“‘产卵’听说过吗?”
“……”赵飞白嘴巴张开好久才发出声音,“那什么,一定不能讨价还价吗……”
“听说过是吧?那我不教你了,自己去上次的柜子里拿,法地挤压敏感点。他难耐地伸手揉了揉小腹,发现那里被撑大了;再用力下按,能隔着腹壁隐约摸到里面一颗一颗的硬物。有点羞耻又有点奇怪,但是按到地方又会产生短暂的快感。
“这样很舒服吧?”吴渊不知什么时候坐近了,伸手也在他腹部打圈,然而没揉几下肠道便不安地蠕动痉挛起来,小腹一阵阵坠痛,五颗卵被不由分说往外挤。他赶紧努力夹紧,但润滑液太多了,最外面那颗还是滑溜溜地冒出半个头,穴口被撑大却还在努力收缩,撑胀感更明显了,但不敢松懈,只好拼命憋住。
他护着肚子抗议:“别揉了。”
对方故意装傻:“难受吗?我给你看看。”边说边到处乱按,赵飞白招架不住后退躲避,动作大了些,一个没收紧,忽然感到有个东西大力挤开穴口滑了出去……
他整个人一僵,伸手下去摸到那个热乎乎湿哒哒的东西,犹豫要不要偷偷塞回去。
吴渊一眼就看出了异样:“哈,没教就会了,挺好的,继续吧。”
今天赵飞白破天荒地不磨蹭,吴渊出浴室的时候他已经进屋了,抱着吉他盘腿坐在床上调弦。吴渊站在床边无言地看,发现傻狗专注到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便猛然俯身凑到豁口的那只耳朵边吹了口气,激得人一哆嗦,琴弦发出一声突兀的“咚——”。
“这么积极啊,等不及了?”说着伸手捏住鬓边一绺打结的头发,搓撵开,“泡沫都没冲干净。”
“我、我出门前已经认真洗过一遍了,”赵飞白慌忙解释,“干净的……”
“知道了,没嫌弃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傻了。
吴渊在床上坐下,侧面看着他,等着那一声声单调的琴音结束。今天其实没什么心情逗狗,也没耐心等。他抬脚踩在对方腿根处,慢慢上移至精壮的公狗腰。
腰部肌肉一僵,拨弦的力道骤然加重,赵飞白抬头惊诧疑惑地望向他。
“快点啊,看我干什么。”
傻狗乖乖低头继续调音,吴渊就把脚滑到前面,贴着此刻绷成钢板的小腹向下,很快触到梆硬滚烫的一根铁棒。他把它踩在对方小腹上,感受到它随着呼吸一下接一下顶着脚掌,即使自己不动不用力,那东西也在逐渐充血膨胀,很快接近危险的硬度和大小。
赵飞白的呼吸压制不住地变得深长急促,弦音变得时轻时重毫无章法,而且连吴渊这个外行都听得出走调走得太离谱了。
调音器的屏幕通红,数字显示的指针抵到最右侧一动不动。
“太紧了吧,放松点。”说着脚掌稍微碾一碾以示提醒,但脚踝刚开始扭动便听见极其高调的一声“啪”——最细的那根弦断了。
赵飞白委屈地拎起那根金属丝:“包里应该还有备用琴弦……”
“以后吧。”
“……好……”
赵飞白把出师未捷
', ' ')('身先死的吉他放到床边地上,回来小心翼翼请示:“那什么,今天怎么做?”
“你自己想。”
“啊?”
“我都伺候你那么多次了,你伺候伺候我吧。”
哼,你那叫“折磨”才对吧!赵飞白当然没敢这么说,挠了挠头为难地道:“那……我帮你摸摸?”
“不要,说的是你不能主动碰我。看看听听甚至脑子里想想也能硬的,这你应该很有经验啊。”吴渊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碾磨揉搓赵飞白的下身,让涨得发紫的头部在小腹来回涂抹,把那里蹭得一片晶亮。
那只脚掌柔软细腻,压力不轻不重,引逗得他直想挺腰往前顶。他流了太多前列腺液,柱身很快也湿了,脚掌便有些打滑,于是换个方向把性器压在床垫上。
接着用力踩了一下,赵飞白痛得没忍住喘了一声。怪不得吴渊开车那么快,这力道要是踩油门能一脚飙到两百。
“还没想好?我都要帮你伺候出来了。”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玩弄他,足弓顺着铁杵上下滑动,他忍不住挺腰往前送,敏感的头部在床单上摩擦,恰到好处的粗糙刺激抚慰了又痒又涨的性器,于是床单很快也染上了一片水渍。
吴渊的腿线条匀称,随着动作显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的视线沿着线条往上爬……
“不许射。”脚的滑动突然停下来,并且踩在小腹上阻止他往前送腰,“我还没硬,你就不能射。”
赵飞白僵着身子深呼吸,听话地拼命放松,提心吊胆地感到小腹里的热流一股接着一股往前窜,性器憋得酸胀难耐。
踏在小腹上的脚微微移动一下,似乎又要作祟,他慌忙握住对方脚踝,冰凉……不,是自己身上太烫了。
“那你先……先别动……让我缓一会……”
吴渊宽宏大量地等了几秒,然后往回抽了抽脚:“松手,你快把我骨头捏碎了。”
他松开那只只有一握的脚踝,手撑在床垫上。
“忍一下有这么困难吗?回去多练练,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没有,主要是我这一周都没……没做过,有点敏感。”
“哦,但是我今天中午刚做过,昨天也做了。那你要加把劲才行。”
“……”赵飞白望着那藏了笑意的眉梢眼角,严重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吴渊还真就循循善诱地指导他如何“加把劲”:“你每次跟会所里那些小孩儿做的时候,他们难道就直挺挺躺着等你?你想想人家是怎么做的,学习一下。”
赵飞白哪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他太知道了,但一想到那些浪骚得没边儿的言行安在自己身上,还要专门展示给显然是想玩弄他的人看,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热,但是又怕吴渊等烦了再想出什么更损的玩法来。
他握住自己憋胀得发紫的性器,悠着劲撸动几下,抬眼望向对方:“……想做。”
“你这像要干我,拿去勾小受还差不多。”吴渊继续耐心指导,“你说话要软一点。他们在床上都怎么叫你?”
赵飞白酝酿半天,犹犹豫豫掐着嗓子小声道:“老……老公?”
话音落下,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吴渊忍了三四秒,忍得浑身发抖,带得床垫也在抖,最后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赵飞白的脸都能烧开一壶水了:“你……”
“没笑你,就是觉得挺可爱的,哈哈……”他伸手摸摸赵飞白的脑袋。
分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好吧。
赵飞白生气了又不敢跟对方赌气,尴尬得要死又拼命想掩饰尴尬,手足无措地卡在原地:“我又不是学表演的,本来就不想被人干,怎么可能演出吃了春药发情想被干一万遍的样子。你就没别的性癖了吗?”
“行,那你玩点什么给我看吧,我这里基本上各种道具都有。”
“玩什么?”
“你自己选。”
赵飞白不由得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算了吧,听你的。而且我选的要是你不想看也没用啊。”
“我说了你又要跟我讨价还价。”
“我哪敢跟你讨价还价。”
“那我说了。”
“你说啊。”
“‘产卵’听说过吗?”
“……”赵飞白嘴巴张开好久才发出声音,“那什么,一定不能讨价还价吗……”
“听说过是吧?那我不教你了,自己去上次的柜子里拿,法地挤压敏感点。他难耐地伸手揉了揉小腹,发现那里被撑大了;再用力下按,能隔着腹壁隐约摸到里面一颗一颗的硬物。有点羞耻又有点奇怪,但是按到地方又会产生短暂的快感。
“这样很舒服吧?”吴渊不知什么时候坐近了,伸手也在他腹部打圈,然而没揉几下肠道便不安地蠕动痉挛起来,小腹一阵阵坠痛,五颗卵被不由分说往外挤。他赶紧努力夹紧,但润滑液太多了,最外面那颗还是滑溜溜地冒出半个头,穴口被撑大却还在努力收缩,撑胀感更明显
', ' ')('了,但不敢松懈,只好拼命憋住。
他护着肚子抗议:“别揉了。”
对方故意装傻:“难受吗?我给你看看。”边说边到处乱按,赵飞白招架不住后退躲避,动作大了些,一个没收紧,忽然感到有个东西大力挤开穴口滑了出去……
他整个人一僵,伸手下去摸到那个热乎乎湿哒哒的东西,犹豫要不要偷偷塞回去。
吴渊一眼就看出了异样:“哈,没教就会了,挺好的,继续吧。”
终于能排出这些诡异的东西了,他松了口气。纠缠不清的折线和曲线。
赵飞白一边飞跑过去一边先后拨通120和110。他喘得非常厉害,心脏跳得快要裂开,但关键时刻思路倒是异常清晰,描述简洁明了有条理——感谢某国完备的安全教育。
车门变形得厉害,已经不是一“片”而是一“团”了,根本不可能打开。他气喘吁吁无措地看着那团黑色,隔着越野车听见另一辆车停在近前,接着是一阵开关车门的声音。
,不大,一般……”
“一般用红线编的绳吊着,系在脚踝上?”
赵恺掩饰不住惊讶的神色,随即意味深长地重新打量起自己的亲生儿子。
赵飞白顾不上观察对方的反应了,脑子像刚被台风席卷过一般,又乱又空,所有该有的东西要么缺失了要么横在错误的地方。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只苍白瘦削的脚,想起它脚趾蜷曲、青筋耸起、不住颤抖的画面。
血在滴。到底有多少血啊。
残破不堪的黑色幽灵在地上镶了块水银镜子,映照出猩红扭曲的夜色。
赵飞白在车门和车身之间找到一处合适的缝隙,无比小心地将镐头塞进去,手抖得厉害。他感觉自己在试图揭下一块尚未成熟的血痂,那东西封印着剧烈的疼痛和淋漓的鲜血,以及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阴暗狰狞的创口。
深呼吸,蓄力……泄气。
他愣愣怔怔地回头说——似乎在向这个分明不可能同意的人确认自己的想法:“吴渊他肯定也是……”
肯定也是身不由己。
刀刃极细薄而锋利,插入围巾时几乎没有顿挫感。原本大约是对准颈动脉的,但是赵飞白猛然回头,刀尖对准的位置变为颈前的喉结下方,只听见“咔嚓”一声细碎的响动,似乎撞到了一样极其坚硬的东西。
赵飞白全凭条件反射往一旁让了下,立刻被另一人把住双臂拧了半圈并起来,推着后背往车上“砰”得一推,就完全动弹不得了。
长达一个世纪的沉默。
赵飞白听见由远及近的“沙沙”声:又有车开过来了。他听见他爸低声咬牙切齿骂了句“操,狗崽子”,然后吩咐那个人:“带走,留着我回来收拾。”
他被推到他们来时的车边,那人不知拿了什么在他手腕粗暴地囫囵绕几圈,然后把他扔到后座上,脚也捆住。
门“砰”地合上,周围安静下来,只有自己带着几分疼痛的喘息。
窗户留了条缝没关,耳朵适应之后便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门还没打开?”
他爸听起来有几分恭谨:“正在弄,我们也刚到。”
什么被漫不经心踹了一脚,闷闷地响了声:“不是说别搞太严重吗?你这样有点难看吧。”
赵恺:“放心,杂事我会处理好的。”
下句还没说,一阵金属的巨响。有人震惊地骂了句脏话。
赵飞白心脏痛了一下。
“怎么样?还活着吗?”
竖起耳朵屏住呼吸,恨不得心跳声也捂住。
“先带回去看看吧……喂喂动作轻点!别搞小动作,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别忘了你的背缚灵只是暂时休眠,想把那玩意儿去掉就好好配合我,等分到族长权印的代管权就会还你自由……那是怎么回事?”
警车顶着红红蓝蓝的灯大呼小叫驶来,刹车停在一群人面前,几名交警下车,有个还泪水涟涟地打着哈欠。
两拨人困惑地互相打量。
“你们这什么情况?谁开的车?驾驶证拿出来,去那边吹一下。”一名警员边例行公事地询问边拿着记录本往前走,隐约感到这群人让路的时候似乎不大乐意,他抬头看见被追尾的那辆车驾驶座内部血腥的场面,不由得抽了口冷气,“嚯,撞得够狠的。120打了没?”
再看看肇事车辆,又抽了口气,不过这回没敢发出声音也没敢贸然发表意见。这车跟小坦克差不多,可不是一般人开得出来的,怪不得刚下车就觉得这群人气氛不太对劲。
他回头和同事们交换眼神,大家纷纷表示了同样的疑惑。
远处响起救护车标志性的警报声,一辆风风火火的大白很快飞到近前,一个急刹车停住。
不管怎样先救人再说吧,片区里出了这么大车祸就够喝一壶的了,要是再死个人可就太麻烦了。几名警员也过去帮着掰开变形的椅子,方便把伤员抬出来。
那群
', ' ')('人却只是气氛诡异地隔着一段距离围观,有的交头接耳又的在打电话,不帮忙就算了,倒有几分不想放人的意思。
赵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暗暗咬着后槽牙想,刚才没宰了那狗东西真特么可惜,这次回去高低得把他给废了。
鬼师管理局设立之前,非自然事件都归警局负责的,因此那边对这个分走权力的年轻机构一直不大待见,这次要是被抓着把柄以后就难办了。
他瞥一眼不远处的吴柯,对方正双手抱胸靠着装甲越野,气定神闲看热闹,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吴家现在跟管理局走得近,但只是基于形势作出的暂时选择,管理局很大意义上是为了精准削弱他们才设立的,要是倒了霉这帮人未必不会高兴。
他孤立无援地看着救护车开走,交警很有眼色地到吴柯跟前询问情况,两人交流几句,吴家跟来的几个人便站出来被带去警车上了。吴柯还抬头看他一眼,那意思大概是:回去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有你好看。
小兔崽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妈的,白养他这么多年了——更别说还比一般小孩难养,真晦气……散了之后赵恺窝着一肚子火气往车里走,先狠踢一脚后轮才拉开后座的门。
车里空空荡荡,真皮座椅和真皮包的扶手上还被蹬了好多鞋印,另一头抹了几片血。
……他又更狠地踹了脚后轮。
冬季的天亮得很晚,都凌晨了露台上还冷得令人发指。但抢救室门口有吴家人等着,老爸也随时可能出现,再被发现就不知道逃不逃得掉了。
赵飞白窝在墙角,把手伸进脖子和围巾之间取暖,摸到那颗被焐得滚烫的石头。项圈系带被划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估计撑不了几天了,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修好。
他颇为惋惜地抚摸那条凹痕,像在抚摸伤口。
额角有道真正的伤口,大概是被按在吴渊车上的时候某处变形的金属割的,沾血的头发干了,硬结扭曲。
他爸就是想要杀死他,清醒地、发自内心地这么想,而不是出于某只鬼魂的驱使。即使是对所谓父爱不抱任何幻想,如此锋利的杀意都会令人心寒。
毕竟是爸爸啊。
那别人呢?他人真的可以信任吗?
有人真正喜欢他吗?
人和人之间真的有喜欢吗?
“喜欢”是什么呢……
他把额头抵在膝盖上。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希望吴渊死。吴渊那么好,怎么会杀人呢,他是身不由己吧,一定是吧,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件事呢……
真的吗?
人真的可以相信吗?
不是说父母最爱孩子的吗?
全世界都是骗子。
“喜不喜欢的,无所谓……”
吗?
脑子好乱。
想被抱住想被安慰想听温柔的声音。
想念熟悉的味道……
通往楼梯间的防火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上露台远远站在栏杆边,掏出烟盒吸烟,吸得很凶,小红点几口就到底,下一支烟就手续上,站在原地连吸了四五支才停下来,敞开衣襟在露台上踱步散烟味。
赵飞白看着那人的身影发呆,过了一会发现对方脚步方向一边,像是在往自己这边走。
越近看着越眼熟……他贴着墙站起来,犹疑的功夫对方已走到面前了。
叫什么来着?池……池鳞?那个白毛呢?
池鳞给他看一枚墨绿色扳指:“之前吴渊把这个交给我,说要是出了事就帮忙照看一下——如果那边还愿意戴着猫眼的话。”
赵飞白盯着那枚扳指,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它曾经碰过的地方,耳根偷偷地热起来。
“这里太冷了,我带你去房间里等。”
他犹豫地看一眼通往大厅的门。吴渊还在那里抢救。
“过几天才能醒。”池鳞把扳指放回衣袋里,并不急于催促,“你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吧。跟我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赵飞白跟着他进了防火门,从逃生通道下楼,在另一层刷通行卡换到医务人员通道,最后到达住院部的一间医生值班室。
“这家医院的院长几年前倒霉沾上点事,他的委托一直都是吴渊处理的,所以提供了一些帮助。”
池鳞一边说一边掏出钥匙开门。房间只比宿舍大点,两张高低床加上桌子柜子椅子差不多就把地方占满了。他让赵飞白挑张床休息,自己拉一把椅子坐下,给两人拿了水喝。
赵飞白把现场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就闭嘴,盯着地面出神。
“待会我去警局,要见几个吴渊和我认识的人,然后找吴家那几帮人谈谈。”池鳞边喝水边看他一眼,“最后估计要把你爸送进去。”
赵飞白淡漠地“哦”了一声。
“吴柯他们是最偏激的,吴家还有不少人向着吴渊和他爸,过了这几天就没那么危险了。这事处理好的话还可以削弱很多那边的势力。”
', ' ')('“哦……所以以后还会发生这种事吗?”
“概率应该会小很多,但局势总是在变的。”
“他现在安全吗?”
“出了这么大事,吴家已经乱成一团了,没人有功夫下手。而且还有孟忘川和我在。你安心等他醒了去陪床就好,”
赵飞白低头看自己的手,他把衣服套在手指头上拧了一圈又一圈。
“吴家的族长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要相信他。”
赵飞白终于抬头看向对方:“吴渊说你跟他一起长大的?”
“嗯,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生人阵’?”
对方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哦,怎么了?”
“吴渊他真的……”
“这件事很难说。我只能告诉你,所有办法我们都试过了,可能会让他死的做法也试过了,不行,解不开,那些人永远活不过来了。我们能做的只有阻止下一个阵建成。”池鳞似乎在找东西,扫了眼桌面又拉开抽屉,“剩下的让吴渊自己跟你说吧。他肯定是准备找个机会当面告诉你的——既然都到这一步了。”
“啊?哪一步?”
池鳞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以前遇到类似情况他从不安排身边的人。而且你戴的那个东西在他们家是被锁起来的,要拿出来用很麻烦。”
“……”
赵飞白没好意思说自己认为吴渊这么做只是因为………觉得他没别人聪明,尤其是在这种局面中,自保能力为负,别人知道躲只有他上赶着往跟前凑,恨不得一起去送死。
但是他不喜欢这种鸠占鹊巢的感觉,也不想假冒吴渊喜欢的人换取庇护。
“他已经把我赶走了,而且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种关系,不是那种‘朋友’。”
对面上铺突然冒出一颗八卦的白毛脑袋:“哦?你们吵架了?”
“……不是。”
“嗨,他们这种人就是嘴硬,其实心比谁都软,你稍微给个台阶下就好了。”孟忘川大半个身子都挂到床外去了,“怎么吵的?跟我说说,我给你出主意,包教包会。”
赵飞白还想继续解释,池鳞先过来在孟忘川脑袋上拍了下:“少管闲事。你在上面藏着干什么?”
还没说完就从被子缝里瞥见端倪,抬手掀开,一床的烟,空烟盒塞了一半的安全套,还没来得塞进去的散落在旁边。
池鳞扬手作势要打,但白毛显然对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恐吓见怪不怪,眼都不眨还自己往跟前凑:“哥你一焦虑就抽烟抽得好凶,我看着都害怕。”
“行,我少抽点。先把这盒装回去,我要走了。”
“说好了,今天就这一盒不能再多了,不然回去要罚!哼,我快递过两天就要到了……”
赵飞白把目光投向窗外,只看到冬日贫瘠稀薄的晨光,于是和衣躺下闭目养神。
情绪越低落就睡得越多,像是身体有意逃避现实一样。白毛和亲戚家小孩一样老过来烦他,问这问那的,他不答;隔一会就拿包零食过来问吃不吃,他也懒得理;拽着他叫一起打游戏,拽得肩膀从毛衣领口露出来,赵飞白实在受不了,把被子拉过来蒙住脑袋:“我困得要猝死了,让我睡一个小时,起来就陪你打,行吗?”
终于不闹了。赵飞白迅速沉入梦乡,身体软绵绵的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感到有人拉他的被子,他抓不住,就随它被拉开,蜷缩起来抵御寒气。这人随后又把他的袖子扯上去,这就有点不礼貌了,他眼都不睁含混地说:“再睡一会就陪你玩。”
“你好像沾了点不干净的东西。”白毛抓着他的手臂送到他眼前,上面有大片大片的乌青,“我给池鳞打个电话问问,你先别睡了。”
“不用麻烦了。别管我。”好累好累啊,大不了死掉算了。谁在乎啊?
孟忘川打了电话,回来扒着他看一阵,说可能是从额角的伤口进了些鬼魂残片,给抹了点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在房间里摆开很多奇怪的小物件。
“他说这个处理起来比完整的鬼还要麻烦,而且你体质特殊更难弄了,只能先设个临时的阵封起来帮你恢复,要祛除还得等他忙完把你带回家处理,要设个很大的阵而且要搞好几天。”白毛把他推得东倒西歪,“你清醒一点,起来玩玩。心情好有利于恢复。”
赵飞白嗓子里挤出极其敷衍的一声“嗯”。
“吴渊刚转普通病房了,随时都可能醒过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池鳞可没法交代。”
“随便吧,反正他身边不缺人,我也不算多好。”
“都这时候了就别闹脾气了。他出事前最后想的都是你,这还不算?等他醒了你自己问问去,吴渊多温柔啊,有什么好怕的。”
赵飞白准备说“问也问不清楚”,但是一张嘴愣住了。他眨眨眼。这么快的吗?
……好像……看不见了……
无所谓,困死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对方叹了口气,似乎是
', ' ')('离开了。那就接着睡吧。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有好多天吧,中间有人来摆弄他,给伤口涂东西或者往嘴里喂各种味道的东西,他都随他们弄。
有时白毛来拍拍他:玩游戏吗;喝水吗;你爸开始接受调查了;吴柯那帮人被家里的长辈“约谈”了……
“你听你听——鸟叫!是吧?再过段时间花开了我们一起去公园吧,你跟吴渊也去的话池鳞就不会推脱了……”
“吴渊好像快醒了,但是池鳞说这样不好,太早了……”
直到有次来的人很安静,他感到这个人附身靠近,气息吹着耳道和鬓发,然后额角被轻轻摸了摸。这段时间伤口的疼痛一直在加剧,稍微清醒时能感受到,连带着整个脑袋都在痛。他蹙眉缩了缩,那人反而凑得更近了,鼻子里很快飘进熟悉的味道……
“吴渊?”
他在黑暗中徒然睁大双眼,坐起身下意识地伸手,一顿,又缩回来了。
好像已经……失去主动的勇气了。
喜不喜欢的,无所谓。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好累,算了吧。喜欢也不是非要在一起,想做也不一定就要做,闭上眼睛做做梦好了,而现实……令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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