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就受不了了。
四天!才四天啊!丢不丢人啊!女儿丢陆家的名声,假庶子丢陆家的颜面,王氏觉得,将来她死了,不仅没颜面见老爷,更没颜面去见陆家的列祖列宗。
王氏拼命压下心头的火气,佯装不解:“高师父为何突然请辞?”
高志叹气道:“实不相瞒,夫人,二郎是朽木不可雕啊。我欲教她骑射,她却只知道跑跳玩耍,某不才,教不了啊。”
又是朽木不可雕,王氏怒火中掺杂着郁闷,郁闷中裹挟着愁苦。
“既如此”
王氏话说到一半,忽然听见外头有乱糟糟的声音,依稀听见“二郎”“弓箭”“大石”等字眼。
“怎么回事?谁在外头嚷嚷?”王氏叫来大管家。
大管家为难地道:“夫人,是管小校场的来顺,他说、他说”
大管家瞥了眼旁边的高师父,支支吾吾的。
“他说什么?”王氏疑惑:“你只管说。”
“他说高师父有眼无珠,瞎说八道,枉为人师。”
高志勃然大怒。
“我乃堂堂武生员,正正经经过了武生试,便是兵部评考官也不曾如此羞辱我。你陆家一小奴比兵部考官还厉害,呔,这般家风,羞煞人也。”
说着,高志拔腿就往外走。
完了,扯上陆家的家风了,王氏赶紧让大管家拦住人。
“高师父息怒,陆家家大业大,一个小奴的言行,代表不了我家家风。”
王氏朝大管家使眼色,大管家赶紧帮腔。
“是是是,那小奴满口胡言,还说什么二郎君力大无穷,能举百斤大石,百步穿杨之类的胡话,可见是脑子有问题,这便将他严惩一番赶出去。”
“等等。”高志突然开口,皱着眉头说道:“我认识你家二郎君时间还短,不甚了解,若他真如小奴说得力气大、箭术好,那可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我这个人最是惜才,不如叫你家二郎演示一下,日后人家问起,我也好说句公道话。”
这......王氏迟疑,只听高志又开口。
“即便不是,我也只会怪那小奴脑子糊涂,不是你陆家家风不严,管教不好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