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应该给这改进出来的纸取个名字。”
“不如就叫蔡伦纸吧,神书上说是一个叫蔡伦的人想出来如何改进造纸术的。”
“好,那就叫蔡伦纸。”
第一一一章晋江首发,感谢订阅……
要不怎么说术业有专攻,就在顾瑾玉将改进造纸术的法子告诉了制纸的工匠不久,对方便造出来了比顾瑾玉了近乎一倍的蔡伦纸。
虽然距离顾瑾玉前世用过的轻薄如蝉翼的白纸还有不短的距离,但对于这些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这些纸的原材料几乎不费钱。
蔡伦纸很快就在镇南推行开来,原本的宣纸一张足足有二十文钱,而现在蔡伦纸十文钱就能买一沓,十分便宜。
许多囊中羞涩的学子纷纷将目光投给了蔡伦纸,一时间蔡伦纸的名气很快就被打了出去。
有远见的商人趁机买了不少蔡伦纸,运往别的地方售卖,赚其中的差价,价格低廉的蔡伦纸在周边几个府城十分畅销。
顾瑾玉作为蔡伦纸的最先投资人,钱赚的手软。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八月。
乡试正是在这个时候举行。
镇南各地的学子开始涌入府城,负责维护府城秩序的郑顺最近忙碌了不少,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不过顾瑾玉也不遑多让,乡试作为科举考试的第一场难关,每道题都必须慎之又慎,经过层层把关后才可以。
负责出题的各位学政更是住在了贡院,彻夜不眠的讨论出题的角度,就连才修好水坝还没来得及回京的刘学政都被抓了壮丁。
顾瑾玉坐在贡院最上方,看着下面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各位学政,只觉得甚是奇妙。
谁能想到四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参加乡试的学子,如今却已经能坐在高位上掌管整个府城学子的命运了。
一旁的刘学政显然是和顾瑾玉想到一去了,顾瑾玉升官的速度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两人禁不住相识一笑。
“诸位学政大人听本官一言。”顾瑾玉见这些人实在吵不出什么结果,不得不出言制止道,“如今镇南水灾疫病刚过,一切都百废待兴,不如策论就以怎样建设镇南府为题如何?”顾瑾玉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顾瑾玉这个题目出的题很好,还十分贴合实际,这下没人有意见了,大家又开始吵帖经和墨义的内容。
经过整整一周的商议,终于将试卷敲定好。顾瑾玉根据这些学政讨论出来的结果,一共出了两套试卷,分为甲乙两卷。甲卷放在贡院,乙卷则是被顾瑾玉拿走放书房了。
原本只是出于谨慎的一个举动,却没想到起了大作用。
就在乡试的前一天,副考官慌里慌张的来找顾瑾玉,仿佛一个没头苍蝇乱转:“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顾瑾玉喝住副考官,问道:“究竟是何事如此慌张?”
副考官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好悬没哭出来:“贡院的试卷,少了一张!”
科举试卷被偷可是大事!一个不留神九族帮忙都会被牵扯进来,也怪不得副考官如此慌张了。
“试卷放的房间上了三把大锁,门外还有府兵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查,怎么会丢失一张?”顾瑾玉眉头紧锁,有些难以置信,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在这么多严密的防守中进入房间偷盗试卷。
“下官也不知道啊,明天就要考试了,下官就和其他几位考官商量了一下,准备最后一次清点试卷。结果没想到,竟然会少一张!”
顾瑾玉:“你确定没有数错?”
副考官:“我和另外五位考官前前后后数了不下十次,每次都缺一张。”
“你先不要慌,事情还没到最严重的地步。”顾瑾玉见副考官身体抖的不行,不等不出言安抚道。
“大人现在要怎么办?再出一张卷子已经来不及了。”在顾瑾玉的安抚下,副考官勉强恢复了镇静,但头上的汗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顾瑾玉目前并不知道是谁偷走了试卷,因此也就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手上还有一套备用卷。
“你们上次清点试卷是什么时候?”顾瑾玉问道。
“三天前。”副考官不假思索道。
“三天前试卷还没有缺少?”顾瑾玉追问道。
“是的。”
“放试卷房间的钥匙都是谁保管的?”
“我,刘学政,还有陈学政。”
“你们能保证自己身上的钥匙是片刻不离身的吗?”
“除了睡觉,都是片刻不离身的。”
顾瑾玉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拿着钥匙的三位学政都是有嫌疑的,但也不一定就是他们。
顾瑾玉可没忘房间外面还有府兵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逻着,就算有人偷了钥匙,也不可能当着府兵们的面打开房门。
所以三个学政和府兵中必定藏着内奸。
“你先回去吧,科举照常进行,本官自有安排。”
明天就要开始乡试了,今天贡院已经开始检查验证学子身份,因此十分忙碌。顾瑾玉就让副考官先离开府衙,自己一个人去贡院转。
到了放试卷的房间外,顾瑾玉开始认真观察整间房子,发现房子只有一道门和一扇窗户。窗户大概是一米乘一米的规格,用七根同样长度的铁棍焊死,正常人绝对进不去。
可要不是正常人呢?
顾瑾玉猛地想到前世看过的一场杂技,里面就有人表演过缩骨功,可以轻松地从十公分的宽度挪出来而且顾瑾玉听那个人介绍过,缩骨功没有门槛,只要从小练,都会有结果。
这样想的顾瑾玉仿佛打开了新思路,他比划着窗户的高度,然后又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心里有了谱。
就在这时,巡逻的府兵也过来了,顾瑾玉直接叫住领头的府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开始询问巡逻事宜。
“你们是不是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逻?”
“没错。”
“中途没有空出来的时间吗?”
“有,但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而且只有在换班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空出来的时间。”府兵老老实实道。
“你们脚底下穿的鞋有多厚?”顾瑾玉冷不丁的问了个问题。
府兵虽然茫然,但还是回道:“有一寸厚。”
顾瑾玉满意的点点头,又补充了一下脑海中的线索。
“你们巡逻一共有多少人?”
“大概八十人,分为八队,每队十人,负责一个半时辰。”府兵汇报道。
“让所有人都来集合。”顾瑾玉淡淡道。
“是,大人。”
没过一会儿,所有的府兵就已经集结完毕,个个挺直了胸膛站在院子里。
刘学政这会儿也听到消息赶来了,他并不清楚顾瑾玉要做什么,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而顾瑾玉把所有人都喊来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慢慢的踱着步子,从第一排的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又从第二排开始走,周而复始,一直将八排全部走完。
知府大人的这种奇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丈二摸不着头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自西向东数,第一排第五个、第三排第二个、第四排第六个......”顾瑾玉一口气点了五个人,然后道:“这些人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府兵们尽管好奇知府大人想做什么,但却不敢违背命令,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现在场上就只剩下五个府兵、刘学政和顾瑾玉自己了。
顾瑾玉也不隐瞒自己的目的,直截了当的开口道:“乡试的试卷丢了一份,罪犯就在你们中间。”
五人哗然一片,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知府大人。
他们虽然只是府兵,但也清楚锦朝的律法,偷盗科举试卷者,最轻也是夷三族。
事关自己三族的性命,众人都沉不住气了:“大人,属下知道您是好官,我们都很尊敬您,可您不能乱说话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是啊是啊,科举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敢参与进来,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卷子丢了不应该去找那些学政大人吗?关我们什么事?”
“放试卷的房间上至少有三把钥匙,我们就算有这个贼心贼胆,也没那个机会呀。”
大家纷纷嚷嚷起来,每个人都说的很有道理,似乎都没有嫌疑。
可顾瑾玉却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牢牢盯着其中一个府兵,这个人叫嚷的最厉害,逻辑也最清晰。
“要是有人不用钥匙也能进屋呢?”顾瑾玉冷不丁的问道,果不其然,被顾瑾玉盯住的这个人眼神开始飘忽起来。
“大人你在开玩笑吗?不用钥匙怎么进房间?”有人很快提出质疑道。
“当然是......”顾瑾玉声音拉长了,然后猛地攥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对方的胳膊竟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了出去。
顾瑾玉笑了起来:“当然是会缩骨功了,这不就抓到你了吗?”
这个人见事不妙,转身就要跑,被旁边的4个府兵七手八脚地摁在了地上。
开玩笑,大人既然已经给这个人定了罪,那不就代表他们已经安全了吗?要是被这个人跑了,说不定他们还要被拉去定罪,事关自己的安全。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吝啬自己的力气,恨不得把这个人摁进泥土里。
“说说吧,为什么要偷试卷?”顾锦玉走到这个人面前问道。
这个人身体被摁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用凶狠的眼神瞪着顾金玉,一句话都不说。
顾瑾玉忍不住小了起来:“我猜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我是怎么找出来你的?”
被摁在地上的人眼神变了变,顾瑾玉这话显然是戳中了他最大的疑惑,他自认为自己的行动只有自己知道,可谓是天衣无缝,顾瑾玉为什么会认定犯人是自己?
“想知道?”顾瑾玉笑着问道,见对方点了点头,才变了脸色,“可惜我不想告诉你,来人,把他压下去,等乡试结束后再审。”
很快来了几个衙役,二话不说就给地上的人套上了枷锁,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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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恢复了平静后,顾瑾玉让另外四个人退下,这才看向刘学政。
刘学政早就憋不住了,见顾瑾玉转头看自己,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从这些人里揪出嫌犯的?如果不方便告诉我的话,就算了。”想了想刘学政又补充道。他虽然好奇,但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