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误会,没什么,”薛聿像是不怎么在意,甚至还替付西也解释,“他不是有心的,我也没那么虚弱。”
梁月弯想说他喉咙都哑了,可又注意到付西也脸色不太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意苛责谁都不合适。
付西也干净的跑步鞋上面印着一个脚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太着急了。
“他就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没有恶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付西也因为薛聿不珍惜她才差点对薛聿大打出手,她却挡在薛聿前面,帮薛聿道歉,而他是个外人。
梁月弯一直都能感觉到薛聿不喜欢付西也,但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过节。
富人区早起跑步遛狗的大多都是些贵太太和老年人,经过附近不时往他们身上投来好奇的目光,梁月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的鞋……”
付西也的洁癖她领教过,昨晚下了场大雨,地上很多雨水,他鞋面上的脚印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
“对不起,我重新赔你一双新的,可以吗?”
付西也面色冷漠地盯着她,像是要说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空气里那股无形的对峙气焰似乎平息了,梁月弯看着付西也转身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薛聿。
他低声咳嗽,眼角红红的。
梁月弯就再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深究付西也离开前看她的眼神,只想着快点回家,让薛聿吃药休息。
吴岚做了早饭,两人刚到家一会儿,梁绍甫也回来了。
薛聿高烧,就没有和他们一起餐桌吃饭,先回了房间,他的东西都没有搬走,坐在电脑桌前的转椅上看着梁月弯进进出出。
昨天晚上她睡着后,他楼上楼下来回折腾,又是洗衣服,又是给她缝扣子,后半夜才睡。
现在反过来了。
轮到梁月弯照顾他,先拿了体温计让他量体温,她去烧水,看完说明书才发现药不能空腹吃,她又去厨房帮他盛碗粥。
可薛聿一点都静不下来,光是想着床底下那个日记本就抓心挠肺的。
一天不弄清楚,他就一天过不顺心。
房门虚掩着,薛聿听着吴岚和梁月弯的对话话,判断她应该还在厨房,他起身调整床头柜子上的一个摆件的位置,在梁月弯进来之前自然地坐回去。
“有点烫,晾一会儿,”梁月弯捧着一碗粥进屋,“时间够了,把温度计拿出来吧。”
“38度2,如果下午还没退烧,就得去医院了。”
“头疼,”薛聿按了按太阳穴,“你坐床上,陪陪我。”
“我就在家啊,今天哪里都不去,”梁月弯手肘无意间碰倒了一个什么东西,她蹲下去掀开床单往里看,“好像掉到床底下了,是你的手机吗?”
“容易磕着头,我来捡。”
“我可以。”
薛聿把她拉到一旁,“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