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光殿内的烛火燃得明亮,虞克善一同坐上王座,自背后环抱住献漓,连脚都圈在他腰间,像爬树似地。只是中间隔了个大肚子,虞克善伸直了手也嫌不够长,动不动就扭啊晃地,老牵连着献漓颤了手,字都写得歪七扭八。
献漓腾空了手,看着蚯蚓般的字跡满是无奈,「你这样我怎么批奏摺啊?」
「不管,便是说好你一昏倒就得送到凝玥宫由我亲自照看,可你一醒来就又溜回了万光殿。」虞克善的额头勉强抵在献漓的背上,嘟嘟嚷嚷地:「我为着安顿前朝、排佈后宫,也是整日跑来跑去抽不开身,几天都没跟你好好说话了。」
沾了沾墨,献漓继续下笔,「没办法啊,允柱得代我主政,我不趁着精神的时候把奏摺给批了,朝上那些豺狼都不知道该怎么刁难他。」
虞克善从后面探出了头,满心欢喜地看着献漓的侧脸,「前些日子夏妃来看过你。」
知道被偷看着呢,献漓便是专注批奏,仍是扬了个笑,「夏妃和她父亲一样,行事向来公允正当,说是古板严肃却也不失为她的好处。后宫有她愿意帮你,我就放心了。」
「你这古板严肃的夏妃啊,一见到项妃出现在我凝玥宫,还给我熬汤喝,可把她吓得。」虞克善想起来就好笑,「你都没看到她那吃惊的表情。」
「谁都知道项妃不与后宫来往,她既肯亲近你,自然是有你的好处。」献漓亲暱地瞥了虞克善一眼,尽是宠溺。
虞克善故意扮着鬼脸,「好处是你的,项妃就是卖了我一个面子,一个天子的面子、天大的面子。」
「她自己若是不要,我怎么说也没有用。」献漓笑着,转头继续批註,「你把你父亲叫回来了?」
「还说呢。」虞克善一听可气了,「都怪你,硬要把御金令牌塞给我。我本来是不想的,可太后那话说得真是把我给气疯了,明摆着就是要逼我叫我父亲回来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