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那我真想占有你的唯一财产。”
江凛懒得接茬:“花言巧语。”
“说真的,江凛。我行为不端,目无法纪,这都是过去。”贺从泽似笑非笑,语气倒真有几分诚挚:“现在我唯一的不良嗜好,也就只有你了。”
江凛示意他歇歇,淡声:“贺从泽,我对空话从来不上心。”
贺从泽闻言,佯装痛心:“凛凛,我很伤心,我需要你的物理安慰。”
安慰还分物理方法和化学方法?
听到那声“凛凛”,江凛抑制不住地眉尾稍跳,“譬如?”
贺公子毫不犹豫:“亲我一口。”
江凛:“……”
她还未回应,却听后侧方传来一声低笑,对方似是忍俊不禁,道:“贺从泽,你还真是硬核求安慰。”
是名男子,声音陌生中又有点耳熟。
江凛回首望去,见对方戴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瞧不清容貌,但看轮廓该是长得不错。
他坐着道旁木椅,姿态悠闲从容,身穿深色大衣,内搭高领针织衫,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贺从泽见了他,眉一挑,“什么风把你陆影帝吹来了?”
江凛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贺从泽的好友——当红影帝陆绍廷。
难怪他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在公共场合还戴着墨镜。
陆绍廷慢条斯理地起身,随意整了整衣裳,“贺叔联系不上你,托我来找你,省得你旷了叶董的寿宴。”
贺从泽轻敛眉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宋川说的。”陆绍廷干脆卖队友,“不过你手机关机了?贺叔给你打电话没听见?”
“哦。”贺从泽十分坦然:“我把他拉黑了。”
“……”
陆绍廷失语半晌,叹道:“行吧,我再等你会?”
正在此时,李悦坐着轮椅慢悠悠前来,随意抬眼瞥见陆绍廷,她面露惊讶,“你是……”
陆绍廷稍稍拉低墨镜,对她弯起唇角,“你好。”
李悦有点懵圈,好似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要回病房休息吗?”江凛适时问她,见她后知后觉地点头,江凛便对二人挥挥手,带李悦回去了。
贺从泽望着江凛的背影,啧了声:“陆绍廷,你这时机抓得妙。”
“不怪我,时间不等人。”陆绍廷笑意浅淡,“倒是你,就不怕被贺叔知道?”
“除非他自己发现。”贺从泽扬眉,道:“不然没人会跟他说。”
陆绍廷耸肩,转了下自己的车钥匙,“你有数就行,走吧。”
叶董寿宴虽定在傍晚开始,但不少人已经提前抵达,送的礼物多到助理快接不过来。
贺从泽姗姗来迟,本想好了搪塞的理由,谁知贺云锋竟这么快就了然,板着张脸质问他:“你小子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贺从泽未来得及展开的笑容,就这么尴尬在唇角,“……”
“爸你想多了。”他轻拂贺云锋肩头,满面诚挚,“我刚才在家看合同呢,手机被猫顺走了我都没发现。”
贺云锋将信将疑,见贺从泽这么诚恳,便就这么信下,嘱咐他:“你也看好猫,总偷手机算什么回事,之前好几次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你给它换个玩具。”
贺从泽微笑附和:“一定。”
然而躺家看门的闹总并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替人背了那么多的锅。
贺从泽随父亲去找叶董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刚送完寿礼的司振华,以及他的夫人。
贺从泽上次见司振华还是在少年时期,印象早就模糊,此时碰了面,他没能及时认出对方是谁。
还是贺云锋不悦地拍了下他肩膀,道:“才多久没见,这就不认识司叔了?”
“原来是司叔。”贺从泽从善如流道,“司叔看着更年轻了,我刚才都没认出来。”
司振华笑了笑:“没什么,毕竟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也成熟了很多。”
贺从泽方才出于礼貌,视线便未与司振华齐平,此时简单问候结束,他才不急不慢地打量了眼对方。
眼前的男子虽是中年,但气宇不凡,容貌俊朗,看着说是三十岁出头也有人信。尤其一双眼,狭长而凌厉,眸底辉光似隐似现,那淡漠疏离不禁让贺从泽联想到另一个人——
不,不对。
贺从泽蓦地怔住。
这已经不是联想,他们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仅仅是眼睛相像,还有更深层、更隐晦的东西。
若不是二人姓氏不同,且还有多年前的那场火灾,怕是贺从泽就要以为二人是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