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柳然在旁边局促不安地踱步,似乎是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苏楠在原地站了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忙不迭掏出了手机,翻出了那个电话号码。
那个人的话,一定能找到江凛!
机场。
距离航班还有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贺从泽正在候机室等着,林天航百无聊赖地玩着助理的手机,时不时打个哈欠。
贺从泽本在看着时事新闻,屏幕中却冷不防跳出了来电显示,他看了眼来电人,竟然是苏医生。
他蹙了蹙眉,滑出接听键,将手机靠在耳边:“苏医生?”
“贺总,这边出了点事……”苏楠的声音有些颤抖,能听出她在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是这样的,江凛去总部拿手机太久没回来,我和同事就去找她,结果在半路上发现了她的手机,旁边还有一小滩血……”
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落在耳边,听得贺从泽呼吸一滞,几乎就要坐不住。
他阖上眼,花费几秒钟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问道:“人呢,人找到了吗?”
“没有,我们来到总部后也没有遇见她,现在已经让工作人员去找了,但目前还没有消息……”
贺从泽突然失语,他张口却无言,最终咬了咬牙,道:“我马上回去。”
说完,他便扣死电话,站起身来。
林天航听闻声响,困惑地抬起头来:“哥……姐夫?”
小家伙对于称谓的改口并没能让气氛缓和,助理本来正坐在旁边小憩,闻声忙不迭睁眼站了起来,还没出声,在望见贺从泽的脸色后,他下意识噤声。
贺从泽本就属于那种不怒笑三分的类型,此时表情森冷阴沉,眼底暗流汹涌,冷峻逼人。
这是怎么了?
助理心知不妙,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遂小心翼翼道:“小贺总,要取消航班吗?”
旁边的林天航不敢出声,他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被贺从泽满身的戾气给吓得缩了缩身子,有些发怯。
“车钥匙给我,我要回趟救援站。”贺从泽开口,嗓音中都浸着森凉寒意:“你送林天航回去,把他安全送到林家。”
助理忙应声,也不敢多问,赶紧把车钥匙递过去,贺从泽接过后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很大,焦急的情绪尽数显露。
贺从泽慌成这个样,他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没怎么见过,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他拧眉,突然也觉得不踏实了起来。
州城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落下帷幕,希望都平平安安的啊……
头疼。
疼得她整个人轻飘飘的,身子沉重无比。
后背也疼,总觉得湿湿的,估计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背上肯定都没眼看了。
她记得自己本来是要跑的,但是却不知道被哪个混账玩意儿在后面敲了一闷棍,她现在是在哪儿?
江凛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事物晃来晃去,甚至还出现了重影,瞧起来模糊不清的。
该死的,不会是给她打成脑震荡了吧?
江凛险些骂娘,缓了有几秒钟,她才看清楚自己是在一个破旧的屋子中,屋里堆着些陈旧的箱子,像是个杂物间。
江凛勉强找回了些许力气,虽然身子难受得要命,她的忍耐能力向来不错,攥了攥拳头,她撑起身来,低低喘了口气。
还好,能动,手脚也没被绑起来,不是绑架。
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有手机!
她拿出来一看,却发现手机并不是自己的,而是柳然的。
大概是逃跑挣扎的时候,掉在那边了。
有锁屏密码,无法打电话,江凛咬了咬牙,正在想办法,却听门口传来声响。
她当即将手机收好,与此同时想到了什么,正好她的手机和柳然是同款,按着印象,她迅速按下快捷键,随后紧盯着门口,浑身紧绷,高度戒备。
来人打开门后,便对上了江凛冰冷的视线,不禁笑道:“这么快就醒了?”
望见那张表情讥讽,和自己五官有一两分相像的脸,江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她扶着墙站起身子,发现除了背部和后脑有些疼,身子并没有其他不适,看来对方并没有给自己吃什么药物。
江凛于是看着她,冷声:“司莞夏,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司莞夏不慌不忙地关上门,迈步上前,随便挑了个稍微干净点的箱子,坐了上去。
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江凛的表情,在发现那张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后,她嗤笑:“等会儿送你去个好地方。”
江凛不愿废话,开门见山:“你想干什么?”
“因为那个地方不方便,所以我就不亲自送你过去了,待会儿就有人来接你。”司莞夏说着,似乎有些无聊似的,手指绕着头发缠了几圈,从容把玩着:“江凛,你以为自己傍上了贺从泽,就没人能动你了吗?”
江凛仅仅根据司莞夏第一句话便能猜出来,自己大概是要被丢到什么荒无人烟的鬼地方了,或许是山区,或许是更糟糕的地方。
司莞夏这千金大小姐,难不成缺钱缺到需要拐卖人口?
显然不可能。
她只是想让自己消失。
江凛不慌不忙,反正也不管用,她索性抱臂靠墙,问她:“办这种事,你也不怕被抓包?”
司莞夏好笑地盯着她,“你手机掉在那边了,贺从泽现在估计人也在飞机上了,就算他赶过来也找不到你,也没有证据,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