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还是没能留住白起。
即便是她在初春的深夜里穿着单薄的衣服追到大门外,声嘶力竭地喊,求他不要走,那个背影还是坚决地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
对这段感情过于有信心的人又何止白起一个?她同样以为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连颐关上门,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从抽泣慢慢变成放声大哭。身上的力气被风抽走了似的,坐到地上无助地看着大门,期盼着白起听到自己的哭声能回头。
半夜一场春雨悄然而至,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全部刮到连颐身上。她打了个冷颤,回到屋里给白起发信息打电话,可电话那头的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连颐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她听着电话里一次又一次的忙音,哭得头疼也只有自己听见:“不要分手,我不想这样……你听电话好不好……”
半小时后,通话记录已经显示她拨出100多次,发出二三十条信息,可是白起还是不愿意接听一次,回复一句。
再次拨号,竟显示忙音;微信也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她静静的看着手机,过了几秒,突然把手机扔到地上,响亮的哭声隐约带着怒气。然后连颐像疯子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叫,开始拿起身边的东西往地上摔。
“你撒谎!既然爱我为什么要跟我分手!都是借口!借口——”她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用力砸到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飞溅的碎片划伤她的小腿,一道浅浅的伤口渗出血丝。
“都是借口……”
连颐无力地从沙发上滑落,她躺在地上,手背挡住眼前吊顶刺眼的水晶灯。源源不断的眼泪从太阳穴落到后脑勺,把头皮浸泡得又湿又痒,连颐更用力地扯头发,但作用不大。那股痒得难受的劲似乎是从脑袋里面透出来,哪怕抠破头皮也未能缓解半分。
李泽言打开大门,一脸错愕。他显然没料想到眼前这一片狼藉是连颐自己弄的。周棋洛打电话跟他说物业管理处听到屋里有人尖叫和砸东西的声音,而连颐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忙音,他身在外地,这才让李泽言去确认她的安全。
他一路风风火火地从华锐驱车到小区的时候,脑海里幻想了很多种可能,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他一时间措手不及。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的时候,连颐就知道是李泽言,那标志x的切尔西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耳熟得很。可她依然没有松开遮住眼睛的手,也没有说话,只是像死人一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抽泣。
李泽言也没有说话。他脱下外套,撸起袖子,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被撕成一片片的杂志和报纸,还有显然已经报废的电话屏幕和其他零件。
一切都整理干净后,他从厨房里捧着热茶出来,看到连颐已经不在客厅。走上二楼才发现她躺在卧室的床上,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了无生气。
他坐到床上,躺在她身边,手指梳开她被泪水浸湿而打结的发丝,语气十分轻柔:“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陪着你,没事的。”
“我跟白起分手了。”
连颐还是觉得穴口揪得紧紧的,可是眼睛很干涩,她现在还是觉得很委屈,还哭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泽言让她感觉到很安心,她感觉自己此时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李泽言的呼吸很轻:“嗯,我知道了。走的人就让他走吧,你还年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连颐呼出长长一口气,她用手握成轻锤胸前:“我宁愿从来没有跟他认识。我这里很难受……原来心痛是真的会痛。”
她感觉穴口像被尖锐的大石头重重地压着,移不开,推不掉,就这么一直硌着,又闷又疼,还喘不过气。李泽言挡住连颐的拳头不让她伤害自己,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都说,缓解他人的悲伤,最好的方式是分享自己的悲伤,但是谁又愿意主动挖开自己的伤口呢?
李泽言忖度着,决定还是得跟连颐说:“虽然你这几天要开始着手准备下周开展宣传活动的事宜,只是你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如果你想往后推迟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我可以让他们替你安排。”
“不用了……”连颐艰难地撑着身下压着的被子,坐起来,感觉浑身肌肉酸软,力气尽失。她满眼惆怅,好像已经对身边任何事情都无法提起兴趣。
“我忙起来就好了,一个人闲着只会难受。”她往后捋了捋头发,才发现自己的头乱得像个j窝,被泪水打湿的那部分头发支起来,跟九十年代楼顶的天线似的,又湿又油腻。她意识到李泽言还在旁边,尴尬地说:
“我先去洗个澡。”
连颐关上浴室的门,回头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睛浮肿的自己,心里的怅然感油然而生。她抹一下脸,打开浴缸的热水开关,脱掉身上脏兮兮的睡裙,拿起盥洗台上的梳子,动作僵硬地梳着铁丝一样的头发。
因为头发打结的原因,她用力地梳好几次也没法把它们完全梳顺,拽得头皮生疼。连颐心火上,握紧梳柄往下一拖!细小的梳齿断在了那些打结的头发中间,现在她不仅有一堆乱糟糟的头发,甚至还得从中挑出那些断裂的梳齿。
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让连颐更憋屈,她一怒之下把梳柄扔在地上,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再度涌出。
李泽言一直站在浴室门口等着,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毫不犹豫地打开门,看到连颐赤身裸体地蹲在浴室的地面上啜泣。
他弯下腰将她整个人抱起,轻轻放进浴缸里,什么话也没说,坐在浴缸旁边的椅子上,让连颐背对着他的膝盖坐着。李泽言挽起袖子,拿起旁边的淋浴头,将热水慢慢浇到她的脑后。从旁边挤出一大泵的护发素,摸到连颐头发打结的地方,用手心肉搓,挑出断裂的梳齿;冲洗至发丝顺滑后,再给她打上洗发露,用指腹按摩她的头皮。
绷紧了许久的神经在接触到热水的一刹那,已经缓解许多,如今李泽言亲自替她洗头,连颐感到受宠若惊:“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可以自己——”她刚想伸手到头顶,李泽言按住她:
“没事,我愿意陪你。”
连颐收回手,她把手放回温暖的水中,闭上眼,享受这短暂的轻松时刻。
“你有权利释放你的情绪,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李泽言缓缓地轻按她的太阳穴:“事实上,我很羡慕你。”
他洗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丁点泡沫刺激到她的眼睛,连颐感到很神奇,她仰着头,头顶靠在李泽言的膝盖前,睁大眼睛向上看他反过来的脸,问:“你羡慕我?我有什么好值得让人羡慕的。”
“例如你的胆量、勇气、才华,可能你会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至少你敢做很多我不敢做的事情。”他轻轻托起她的后脑勺,指尖探入颈椎揉捏:“我不敢让我的情绪c控我的行为,也不敢去窥探一些可能会让我受伤的真相。”
“当然,你是例外。”他点了点连颐的鼻尖,纯白色的泡沫像n油一样在她的鼻尖立起小gg。
连颐笑笑:“你这么厉害也会有让你害怕的事情?你说得我都好奇了。”
李泽言脸上的笑意仍挂在脸上:“我父母在我大学毕业那一年来英国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但是在来的路上,他们的飞机失事,坠毁在大海里,至今都没有找到他们的遗t。”
连颐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李泽言的脸上云淡风轻,仿佛说的是什么无关要紧的话。
“对不起。”她抚上李泽言在她太阳穴上的食指:“你一定很难过。”
“难过?再难都会过的。这是我后来在我当时大学最好的朋友去世之后,我才明白。”他替连颐冲洗头发,哗啦哗啦的水声也没能盖过他话语里的悲伤:“讽刺的是,他陪我度过那么艰难的时间,我却没能陪着他面对他感情上的困难。”
“当时的我很绝望,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问题,他们才一个又一个离我而去呢?甚至有一段时间我学着去信奉基督,请求上帝给我一些指示。可是在我的认知里,所谓的信仰不过是绝望的人在这世上的精神支柱,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中途放弃了。后来我慢慢接受现实,直到现在。”
他突然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忍俊不禁:“那时候我还写了很多诗来记录我的心情,你要听吗?”
连颐猛点头:“好啊。”
“ihavelearnedhowtocrywithouttears
justlikeallthenight死have比eenthrough
sadness比ecamesomethingactual
hazeinthem
湿adowatnight
allthethingsthatu色dtomakemes蜜lenow比ecamemynightmares
r爱nissorrow,whyididn,treali色it
i,蜜hthes摸ke
lonely,patheticallydown
starsthatithoughtwouldstforevernowjustleftmealone
ihavelearnedhowtomakefriendswiththede摸ns”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李泽言的声音,有点低沉的,每个单词从他的薄唇中吐出,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燕麦牛奶,温热的液体体贴的从口中划入喉咙,连颐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他当时得有多绝望,才会觉得自己孤独又可悲地活着?连颐转过身看着满眼柔情的李泽言,跟他曾承受过的伤痛比起来,她的难过简直不值一提。她抱住他的小腿,下巴撑在膝盖上,笑意盈盈地说:“你以为自己身处黑暗之中,可你也照亮了黑暗……youaremy酥n湿ine.”
他捏一把她的脸:“你也是。”
李泽言拍拍手,站起身:“好了,水快要凉了,赶紧洗完澡!你这些天一直都在忙,也是时候好好睡一觉了。”
连颐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李泽言坐在她房间的书桌上看着电脑忙活。她走到李泽言身后,靠在他肩膀上,圈住脖子,沐浴后的芬芳充斥着他的鼻腔。
“在忙什么呢?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连颐的目光从他的侧脸移到电脑屏幕上。那是一个文档,文字描述的内容有点像剧本。
李泽言偏过头,亲一下她的侧脸,语气暧昧:“怎么?不希望我在这里吗?”
连颐抱得更紧些:“我巴不得你留下来。这是什么?看着像是剧本,华锐要拍宣传片吗?”
“不,这是你的。”他转过身来,让连颐坐在他的大腿上,一起看着电脑:“这是我让极客给你争取的一个大ip作品,恭喜你获得了第二女主角的位置。或许你更应该感谢我,毕竟华锐投资了不少。”他说这话时看起来还有点骄傲。
这就是传说中的带资进组吗?看着首页已定的出演人员名单,个个都是圈内数一数二的顶流或是知名实力派演员,她何德何能跟他们合作拍戏?还是女二?
连颐傻眼:“可、可是我没演过影视作品啊,我一点经验都没有。”
“宝贝,你但凡有一点经验我都不会让你当女二。”李泽言掐一把她的臀肉:“放心,我会让他们好好照顾你。你只有跟着有经验有名气的演员合作,才能给你带来更多的机遇和学习机会,你应该珍惜这次机会。”
连颐垮着脸,抓着他手臂晃动:“我不要嘛,我上学时候连背书都勉强过关,怎么可能背这——”她仔细看着屏幕上标着高亮的台词:“一场戏上千字的台词?!不要为难人家好不好?李总……”
李泽言充耳不闻。
“李总……”
连颐面对着他坐在电脑桌上,挡住他看电脑的视线,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帮我拒了呗?求求你嘛……”
她浴袍的左肩像预先设定好似的,突然滑落,光洁如瓷器般的雪白肌肤突现眼前,连颐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拉上,李泽言站起身,将她裸露的小腿抬起,置于胸前。
李泽言浓重的呼吸随着他的脸逐渐靠近,热气扑面而来。连颐缩着脖子,抬眼看他,眼神又羞涩又期待。
他凉凉的鼻尖碰到连颐的耳垂,双唇吐出低沉的三个字:
“不可以。”
连颐揪住他的领结,伸出食指抬起他的下巴,挑衅道:“就算今晚我给你甜头,也不可以吗?”
李泽言弯着嘴角:“你有什么我没见过的?”
他推开她,站直了说:“好了,我要去洗澡。早点休息吧,我今晚会在客房睡。而你,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连颐眯着眼看他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就不应该跟他睡,果然太早尝到甜头的狗男人都不会珍惜。
深夜。
连颐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今晚发生的事还在脑海中回旋,还有个李泽言在隔壁房间,这让她更无法入睡。
他为什么不过来和自己睡?连颐忍不住,她跑到李泽言的房间门前,还没敲门,里面的人就说:“进来吧。”
李泽言穿着灰色短袖睡衣,正靠在床畔看书,看到连颐进来,他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你啊,一刻都忍不了是吗?”
“什、什么?”刚关上门,她就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连颐翻白眼:“才不是呢!我是睡不着……”
连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让加快脚步溜到李泽言床上,“咻”地一下钻进被窝。
“呜~冷死了!还好有你。”她把脚放在李泽言大腿中间取暖,还嬉皮笑脸地看着他,贱兮兮朝他耸眉。
李泽言拿起手上的书敲了敲她的额头:“睡觉吧。”说完就放下书本,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台灯调暗。
像这样和李泽言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就睡觉,已经是第二次了。连颐看着他垂下浓密的睫毛,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过夜——在交换派对的晚上。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连颐突然好奇。
李泽言睁开眼。
“明天不用上课工作,就可以嚣张了是吗?”
“说嘛。”
他还是一动不动。连颐直接蠕动着钻到他怀里,枕着他胳膊:“你要是说的话,我保证好好拍戏,不给你惹麻烦。”
李总挑挑眉:“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连颐自豪地说:“还不是跟您学的。”
“唉……”李泽言似乎很认真地在想,脸色不太自然,好像还有点羞涩:“我不知道怎么界定‘喜欢’的标准。”
“那你就说什么时候开始想我吧!”
“唔……在电梯那次,你亲我脸之后……吧。”
连颐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她一拍手掌,指着他:“所以——你跟我一样,对我是一见钟情?”
他拨开连颐的手指,眼睛看向别处,脸上却有隐藏不住的笑意,嘴角抽搐着:“不知道,快睡。”
“没关系的~”无论李泽言的眼神躲到哪,连颐就把自己的脸移动到哪:“我也一样。”
她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耳朵里属于李泽言的扑通扑通心跳声:“谢谢你。”
“谢我什么?”
连颐在李泽言穴口上画圈圈:“就……你总是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而且每次都会竭尽全力地帮助我。我知道你本来就很牛比,但是每次我有困难你几乎都能迎刃而解,这让我觉得你是真的牛比。”
他忍不住笑出声:“你在说什么……”
连颐凑到他耳根,像在说悄悄话:
“我的意思是,感谢你这么牛比,还愿意喜欢不怎么牛比的我。”
李泽言搂住她的肩,欣慰地笑道:“不客气。”
“色riou湿y?!”连颐坐起身,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有点滑稽,她一脸不可思议:“我跟你真情告白,你跟我说不客气?!”
“好,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算了。”连颐躺下,背对着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李泽言无奈地从身后抱住她,暖和的手掌伸进她的内衣里:“是要这样吗?”
四处游走的指尖让连颐痒得咯咯发笑,她抓住停在小腹的手,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李泽言:“讨厌……你为什么不跟我睡一个房间?”
李泽言舒了一口气,她总算是问出口了:“我不喜欢乘人之危。”
“对你来说,今晚是一个很难熬的夜晚。我担心你,所以我想陪着你。但我也担心。你会觉得我是为了能跟你湿ang才这样做。你以为我憋得不难受吗?”
连颐不解:“你没有必要想这么多,我没那么敏感。”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你总是小心翼翼的……”他扶住额头:“这也让我感到很困惑。”
连颐定定地看着李泽言的双眼,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
他的唇舌间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微甜的牙膏薄荷清香;她的舌尖不经意触碰到李泽言下巴密密麻麻的须根,像一根根小钢针似的扎着她的下唇。这些是属于成熟男人的象征,令连颐无法抗拒。
连颐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双唇,没多久又忍不住继续亲了一口,咬着唇的模样甚是娇羞:“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婚姻这个问题。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居然会有幻想过......甚至啊,有的时候会在想别人喊我李太太,或者是我喊你老公什么的。哎呀,你笑什么——”
李泽言本来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听到这里时候他忍不住笑出声。
“果然是小女生。婚姻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做这些粉红泡泡梦有什么用?”
连颐捏住李泽言的腮帮子,气极而笑:“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想跟我结婚是吗?跟我玩玩而已是吗?你以前不这样的!我懂了,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连颐自己也没能憋住笑意,只是这种矫情话说着确实是挺有意思的。
“嘘——”李泽言敛起笑脸,握住她的手,目光停留在她的两眼之间:“我目前没有资格对你许下婚姻的承诺,所以也不敢让你有这些幻想。如果我真的向你求婚,你愿意接受吗?”
连颐愣住。这算不算是求婚呢?看李泽言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李总,你这算是求婚吗?”
“这得看你的回答。”
连颐撇撇嘴,上扬的嘴角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这得看你的表现才对!再说了,哪有人求婚连戒指和花都没有,易拉罐的铁环也总得有一个吧?你可是李泽言呀!”
李泽言从被窝里伸出手,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往连颐左手的中指上套去。
“你答应了。嗯,现在是我的人了。”
连颐瞪大了眼睛:“不能这样!你想要中指是吧?来我给你——”
她刚想竖起右手的中指,却被李泽言同时抓住两只手腕固定住不能动,他的另一只手伸到她衣服里开始挠她腰间,一时间她笑得停不下来。
李泽言一个翻身将连颐压在身下,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带着淡淡烟草味的一句话轻轻地吐出:
“iloveyou.”
“iloveyou,too.”
窗外的月亮已经穿过厚实的雨云,温柔的月色透过树木撒在卧室的地面上,竟有点像人的形状,就像在站在室内偷听那“嘎吱嘎吱”摇床声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