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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小鱼能顺利度过这一夜,沐念景把小鱼的爷爷也接进了王府,虽然知道看到小鱼变成这样对老人家的打击很大,但是他是小鱼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最大的牵挂。
老人看到小鱼的惨状,顿时晕了过去,不过有许老头在,马上救醒了他。
顾晴本来要守着小鱼的,但沐念景要他回房休息,想到自己留在这里也没用,而且自己不回去,季越肯定也不会回去,所以他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沐念景另外调了两个侍卫在他的门外守夜,顾晴今天先是遇上惊马,接被姚靖书强暴,然后又落江,沐念景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这次出事不仅季越被罚,眼睁睁看着他被姚靖书带走的两个侍卫更是挨了重重的五十大板,没有半点情面可讲。
“季越,下次遇上这种事,不要再这么冲动的跳下来了,万一人没救到还搭上自己多不值。”顾晴躺在床上,对着趴在榻上的季越说。看到小鱼的爷爷为了孙女伤心欲绝的模样,顾晴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自己意外身亡,他们该有多么心痛。如果季越跳江没有救上自己,反而把命搭上,自己就算死了也不会心安。
“保护主子是属下的职责。”季越给他一个标准回答。
“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你的家人想想啊。”平和,心态要平和。
“属下没有家人。”季越淡淡地说,语气中听不出感情。
“属下的命是王妃救的,王妃把属下给了主子,属下的命就是主子的。”
“不要老是属下属下的,你不会说我吗?”顾晴再次为他的迂腐感到头疼。“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了,为了我这样的人渣丢命,你不觉得不值吗?”
“不会。”季越回头看着床上的顾晴。
顾晴也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赞同。这里的人难道没听过良禽择木而栖吗,忠诚也得给值得的人啊,季越那么老实正直的一个小孩,怎么就搭上沐顾晴这么个主子呢?
“主子以前也许是人渣,但现在一定不是。”季越看着突然陷入沉思的顾晴,低声说。
顾晴听到他这句话,心里一跳,难道季越发现了什么?
“如果能为主子而死,属下心甘情愿。”季越移开了视线,没有把话完整地说出来,为以前的主子而死,那只是尽他侍卫的本职。但是要他为现在的主子赴死,他心甘情愿。
“朽木不可雕啊。”顾晴无语。不说了,免得跟树flag似的。
天色渐亮,顾晴一早就起来了,他要去看看小鱼有没有熬过来,虽然他和这个姑娘素昧平生,但是原身曾经对不起她,她的爷爷和她又那么可怜,只要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不忍心对她不闻不问的。
“主子。”
季越也跟着他起来。
“你起那么早做什么?”顾晴看着他苍白的脸,把他推回床上。“我去看小鱼,你睡你的。”三十大板可不是闹着玩的。
“属下并无大碍。”季越下了床,走路还是有些慢,但看上去和平时差别不大,他要替顾晴束发,更衣本来也是他的份内事,但是顾晴一个二十一世纪过来的大男人,脸没大到要别人替他穿衣服,他又不是小孩子。唯独束发他始终不太会,折腾来折腾去都弄不好,所以只能让季越代劳,就当做发型了。
季越替顾晴把黑亮的长发梳起,然后替他束好,看着镜中俊美的容颜,季越突然一句话脱口而出:“主子,你是不是喜欢小鱼姑娘?”
“啊?”顾晴回头看着他,一脸茫然。“什么?”
“属下僭越了。”季越垂下头,他不该问的。
“你觉得我救小鱼姑娘是因为我喜欢她?”顾晴试探地问。连季越都这么以为了,别人怎么想肯定更不用说了。
季越默不作声,但明显他默认了。
“没有。看到她这个样子,无论是谁,只要还稍微有点良知都不会视而不见的。而且我曾经伤害过她,只是想尽可能的补偿她。”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原身赎罪只是顺带。
顾晴眼神有些黯然。
“她现在这个模样,就算熬过来了,以后怎么办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心上人,有的话她的心上人会不会……”他摇头叹息。
季越突然有种冲动想告诉顾晴,如果是自己,无论他爱的人变成什么样,瞎了,聋了,哑了,瘸了,死了,他的心意也绝不会改变。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替顾晴戴好发簪。
“唉,季越,我有没有私房钱?”钱不是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这话古今通用,有了钱,小鱼起码能过好一点的日子。
“私房钱?”季越看着他。
“对啊,既然我是小王爷,那总应该有点钱吧?”
“主子向来要多少钱都是直接去问世子要的。”好吧,自己的饰物看上去都很值钱,到时候典当几件,估计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季越不肯休息,顾晴只能带着他一起去看小鱼。
去客房的路上,顾晴和季越并肩而
', ' ')('行,两个侍卫落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顾晴不明白他都表现良好了,沐念景为什么还要派那么多人守着他,堂堂王府难不成还会有刺客吗?他已经听季越说了,沐念景派人带兵围困府衙用的籍口是王怀派人潜入王府意图行刺不成,刺客躲进了府衙,得以名正言顺搜查府衙,刺客当然是子虚乌有的,王府的守卫和府衙的守卫怎么能同日而语。
他对沐念景在王府里也要紧盯自己的行为很不满,他身边有一个季越还不够吗,所以他要那两个侍卫离他十步远。
但是他没想到,真的会有刺客敢光天化日之下闯进王府行刺,而且那刺客还是他认识的。
“主子小心!”季越突然一把推开顾晴,顾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季越飞身掠上花园围墙,和一个白衣人交起手来。
“不愧是王府养的狗,给几根骨头就助纣为虐。”那个白衣人冷笑着说。
“柳飞白!”顾晴有些吃惊,他来这里做什么?而且还连脸都不蒙一下,未免太不把王府的守卫放在眼里了吧。
他身后的树干上插着一把匕首,如果不是季越及时推开他,现在他已经在地府报到了。
“有刺客,抓刺客啊!”
两个侍卫大叫着冲了上来,围墙太窄他们没地方帮忙,就围在在顾晴身边守着他。
“嘁!真是碍事的狗!”柳飞白不但不逃,反而还跳了下来直奔顾晴而来,很明显他今天是一定要杀掉顾晴。
季越也追了上来,和两个侍卫一起围攻柳飞白,柳飞白虽然已经看到有人往他们这里跑来,但还是没有逃的意思,只是出手愈发狠辣,瞬间挑翻两个侍卫,只有季越还在和他苦斗,但季越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加上身上有伤更加处于劣势,很快他手上中了一剑,长剑掉在地上,接着身上又被划出好几道伤口,但在这时,听到声响赶过来的侍卫也快要到了。
柳飞白知道对方人多势众,一旦他们赶过来想杀顾晴就难了,何况沐王府世子据说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再拖下去不但杀不了人反而还把自己折在这里都有可能,于是一剑把季越逼开,然后手一扬,手中剑飞出,直射顾晴胸口,不要说顾晴不会武功,就算会,这么近的距离也避不开。
顾晴不闪不避。
利剑刺穿的却不是他的身体,在千钧一发时,季越扑上来抱住了他,但已经来不及把他推开了,那把剑就这样从季越后背刺入,前胸穿出,如果剑尖再多伸出那么一点点,顾晴胸口也会被刺穿。
季越抱着他倒在地上,。
柳飞白还想补刀,但是几个终于赶到的侍卫冲到他面前阻拦了他的脚步,然后一个蓝衣男子也加入了围攻他的人群中,蓝衣男子武功极高,绝不在他之下,柳飞白只能收回心神全力应战,寻找逃跑的机会。
另一边,顾晴已经懵了,他看着季越,季越也看着他,苍白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随即闭上眼睛。
“季越……”顾晴不敢推他,也不敢拔他身上的剑,只是用手去捂他身上的伤口,手被剑割伤了也一无所察,但是没有用,血还是不停往外涌。
有人把季越扶了起来,然后把顾晴也拉了起来,他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
“你们俩个扶他坐下。”许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了过来,叫两个人扶住季越,然后出手如风点了他几处大穴让血流得没那么急,接着割开他的衣服往伤口上洒药粉,那些药粉遇上血马上凝固,堵住伤口,出血顿时减少了许多。
“我要给他拔剑,你们按住他。”
许老头从药箱里取出两方干净的毛巾洒上药粉,一方交给一个侍卫,要他等剑一拔出来马上按在顾晴前胸。背后的伤口由他自己来按。
握住剑柄,他毫不迟疑的往后一拔,在剑被拔出,血往外飙的同时两方毛巾盖了上去,毛巾瞬间被血染红,但血也总算止住了。
顾晴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幕,身体不停在发抖,手也在抖,温热的鲜血在手上流失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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