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
他碰了碰那幅画,莲花荷叶与游鱼又成了一动不动的死物。
谢逢殊也听见了雨水打在房檐瓦片上的的声音,他站起身开门看了一眼,扭头对着绛尘道:“下雨了。”
绛尘也站了起来,站在门口与谢逢殊并肩而立,去看门外连绵细密的雨水,朦朦胧胧地像是一场山雾,让人看不真切远处的山林,只有庙外雪白的万古春,勉强在雨水中露出一点影子。
谢逢殊伸手想去接房檐上滴落的雨水,不是很诚心地道:“哎呀,我要怎么回去啊?”
他刚伸出手,就被绛尘拉了回来。门外有些凉,绛尘把人拉后了一点才道:“我送你回去吧。”
谢逢殊:“……”
绛尘只当他还在忧心,于是接着道:“夜雨时山路难行,一个人不安全。”
谢逢殊一口气憋在心头不上不下的,皱着眉看着绛尘道:“你怎么这样啊!”
他又开始不高兴了,语气也凶巴巴的:“我来的时候和师父说,要是太晚就不回去了,师父答应了。”
他确实是和吕栖梧说了,夜里山路难行,谢逢殊又不想和绛尘分开,和吕栖梧磨了许久,最后吕栖梧不耐烦了,挥手叫他赶紧滚蛋,爱回不回。
绛尘此时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嘴角轻抿,有一点无可奈何地笑意。
“为什么不直接说?”
“想看看你会不会主动让我留下来。”
谢逢殊看着绛尘合上了门,跟在对方身后重新回到法堂,嘴上还不停歇地控诉。
“你居然不留我!”
绛尘哭笑不得,耐心解释:“我怕你不回去,你的师门会着急,况且——”
绛尘顿了顿:“我这里不够好,担心你住不惯。”
绛尘用来休息的地方是法堂背后一间小小的屋子,方寸大小,简陋无比,只有一张床铺。
他平日里很少去那休息,一般只待在法堂。
“你又担心我师父他们着急,又担心我住不惯,送我回去还要担心我路上的安危——”
谢逢殊说完,定定看着绛尘的背影:“像对待小孩儿,一点也不像夫妻。”
绛尘此时已经到了法堂的桌案前,闻言转身看向谢逢殊,双眼含着隐约的温和笑意。
“那怎样才像是夫妻?”
谢逢殊不说话了。
他几步走到绛尘前,一张脸不知为何已经红透了,在千盏烛火映照之下分外明显。他抿了抿唇,视死如归似的伸出手去拉绛尘的衣襟,同时抬起头往对方凑过去。
谢逢殊动作太急了,带着少年的生涩,牙齿不小心磕到了绛尘的唇角,又连忙后撤一点,伸出舌头在磕到的地方舔一舔,又凑了过去。
绛尘任由他磕磕绊绊横冲直撞,只抬起一只手轻轻按住了谢逢殊洁白的后颈,不让对方退开。
法堂之外是淅沥沥的雨声,穿林打叶,滴答不绝。法堂之内三千盏佛灯安静地燃烧着,灯火流光,庄严肃穆,照亮了两道重叠的、密不可分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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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甜几章,刀前会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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