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双方皆是默契地重新抱起手机。
任希轻悠悠地也回了房,他拿来抱枕,垫在后腰,掌心的手机微微发烫,就着微弱的灯光再瞥了眼手机。
消失了几天的群主冒泡了,网络上没什么新鲜事,无聊得让他烦躁。
为什么还不联系我?
任希想把手机扔了,振动却在转瞬间传达,他心尖一颤,鼓起期待看向来电人。
怎么是董向笛找他来了。
从未这么不情愿接发小的电话:希希。
任希望向皎洁月光:小董,我好困,是不是盛星倒闭了,不是的话我想睡觉。
董向笛无奈道,我要说的是正事呢,之前欺负你家褚郁是我和戴哥不好,现在有个资源你要不要送他去?
任希想了想,只恨不得把褚郁绑在家里:你问他吧,我管不了他。
怎么了?
不知道。
任希心里像堵着气,掀开被子起身,非要灌下几口水才心情舒畅了些:你说怎么算爱一个人?
董向笛也是个母胎solo,比他还不清楚这些:跟着感觉走吧,想占有他,想抱他亲他,还想听他一辈子都说爱你?
任希听得脸上好烫。
董向笛又道:你想吗?
我不清楚,任希的指尖抠起挂壁的小盲盒,你说褚郁想吗?
董向笛:这得问他了,宝贝。
任希深吸口气:他都不找我,也不道歉,反正这回我绝对不会先低头了。
董向笛问了好久,任希才发起牢骚。
他听得难免为任希抱不平,但这回不比上次,辨得出褚郁在任希心里的分量后,他想着只有换吉他和男德学院能成为他的缺德黑历史了。
董向笛记得褚郁在拍摄广告,时间紧迫,应该忙着通宵:你先好好睡觉,再给他一天时间吧?
任希从小就容易炸毛,却也每回都好哄。
之前朋友们坑了褚郁不止一回,再且为了崽崽,他也会多为褚郁的事业考虑,也不过问褚郁那头的拍摄情况怎么样,先妥协睡下了。
偏偏天有不测风云,通宵拍摄出了闪失。
医药箱呢?!
流了这么血,小褚老师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真的很抱歉!是我们工作人员的疏忽!!
摄影棚里,褚郁身旁簇拥着乱成一锅的工作人员。
就在两分钟前,头顶上的氛围打光灯没扭紧,不小心跌落砸向鼻梁,褚郁登时闻到火辣辣的血锈味。
好在他的原生鼻梁没受损,否则当晚热搜又要出现他的名字。
被金柱哥搀到幕下,拍摄中止,工作人员递来冰敷的工具,找了个折叠椅子让他坐着。
这时候已经太晚了,褚郁嫌吵,也不愿再折腾。
陈金柱意会他的意思:请问明天还需不需要补拍摄?
导演赶来关心道:已有的素材都没问题了,拍摄结束。
褚郁颔首:那就行。
工作人员们才是慌乱的:真的非常抱歉,您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褚郁摇摇头,熬夜的后果是脑袋很空:我想静一下。
人群散去。
陈金柱叫来的网约车也很快抵达。
夜阑的风吹得人脑壳子生痛,坐在后座,褚郁漫无边际地望向远处城市烟火。
他才二十二岁,却渴望起以往从未向往过的温情,浮现出的只有任希的脸。
再铁打的营盘也经不起流水的兵。
褚郁回到酒店套房,蹭掉鞋子,倒床上,灯也顾不及关就累到睡着了。
陈金柱好歹打过盹儿,叹着气要给他关灯
稍一走近,他听见褚郁似在梦呓:希希。
陈金柱八卦地停下脚步。
而后,他瞧见睡梦中的褚郁正蹙着额,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喃喃道:对不起。
落地窗外,已是破晓前的薄明晨曦。
褚郁一觉睡到了下午。
上回睡成这样,还是在酒店睡了任希,脑袋撕裂般疼痛,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
左辛怿在外叩门:兄弟!
褚郁闻声坐起,却是懵了半晌,才去开门放人入内。
你睡到现在啊?左辛怿满屋找水喝,说件大事,我女朋友家里投资的那个三国选秀你有没有意向上?
褚郁:
三国选秀?上节目展示作战技术的那种?
他脑袋里嗡嗡的,不停出现水浒传里的桥段,怎么也不理解文学怎么也搞选秀了。
左辛怿听后,水都喷了一地:中日韩三国!
褚郁揉向眉心:原来是这个三国。
难道你以为是东汉末年分三国的三国?
怪我书念多了。
不提我都忘了左辛怿戳了句扎肺口子的话,当初郁仔你高二都拿到麻省理工的offer了,难怪褚叔这么反对你干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