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怀疑你么。”梁久不知道将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所以你承认你认识全晓芮?那你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方寻没料到会被梁久逼问,几个月没见,这个姑娘真是变了。
“全晓芮是你的同学,我和她没关系。”
“可是有人看见你们在一起说话,而且还不止一次。”
“如果是在聚会上,那只是正常的社交而已。”方寻面不改色,“我不太明白,你这么在意全晓芮做什么,是因为林别的关系么。”
梁久被他这样一说,竟然一时无语,赌气地坐在了床上,“我是气不过你有事情瞒着我,你明明认识全晓芮,但是上次我让你查全家的时候,你竟然装作不知道。”
方寻知道梁久已经打消了疑虑,他轻轻叹了口气。
梁久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你还委屈了?”
“梁久,你是专门气我的,对么。”
“我没有。”梁久死不承认,但是转念又觉得自己把对全晓芮的厌恶延续到方寻身上是不太对。
方寻坐到床边,缓缓抬起她的手腕,然后盯着那颗粉色的宝石看了起来,语气变得几近请求,“跟我回英国吧。”
梁久低下头就是不说话,她的视线停留在方寻宽大的手掌上,想起从前自己最喜欢被他握着的感觉,就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找到了归宿。
方寻不懂梁久为何就是不表态,在他回来以前,他以为带梁久回去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说,他以为这就是梁久最热切盼望的事情。
他不愿意逼她,只好拍拍她的头柔声说,“没事的,怎么样都好,如果你还想在国内多玩一些时间,我就回英国等你。”
梁久觉得自己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涌了出来。
她心里知道,自己之所以不想回英国,是因为不想看见他和别人成双入对。
梁久伸手将床头灯拉黑,和衣钻进被子里嗯了一声,手上那枚戒指闪着微弱的亮光,就像她对方寻的心一样,卑微又难以忽视。
“戒指你收好,这是我的一个心意。”
“方寻。”梁久叫住他离去的脚步,弱弱地问,“你……和派翠西亚……”
方寻回头看她,黑夜里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梁久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忽然紧绷,她仿佛知道了答案。
“算了,别告诉我了。”梁久翻过身背对他,闷声闷气地说,“我也不想知道。”
过了好一会,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梁久竖起耳朵细心听,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情况。
又过了几分钟,她实在忍不住就转过身,然后就见方寻正眉头紧皱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她翻身的声音后才回过神,然后朝床边走近。
“梁久,关于派翠西亚……”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方寻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障碍,于是按住她想要把脸蒙住的手,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和她除了你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再没有其他的了。”
梁久屏住呼吸,这样的答案是她期待的,但是她又不敢全盘相信,生怕以后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时她接受不了,于是淡淡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
“你先去吃饭,我收拾一下就下去。”梁久截住了他的话,然后起身将他推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里那个永远对方寻敞开的角落不见了,她看着手上的戒指发了会呆,然后轻轻将戒指褪去。
门的另一侧,方寻靠在那儿静静的站着。
他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下午医务室的那个画面,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肩膀很重很酸。
那是日夜奔波后的后遗症,他打开手机,他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
第二天,林别早上一起来就听见外面有声响,他来到窗边向外看去,感觉声音来自花园。
他觉得奇怪,难道是父亲出差回来了?
他寻着声音下了楼,然后在通往花园的玻璃门前站住了。
他听见林则然用充满怒意又不得不压低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管,集团律师自会处理,她必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