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来,手心放着一枚血玉珠,乖巧无辜的笑着,低哑含情的声音瞬间将他带回床榻上。
眼前的画面溃散,只有帐顶房梁,低哑含情的少年声音在耳畔轻笑说,“玉舒,来。”
……
谢玉舒惊醒,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的看了看黑漆漆的房间,骤然反应过来方才的一切都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
梦里的时间、逻辑、场景尽数颠倒,在醒来的那一刻就慢慢碎裂拼凑不起来,唯有床榻间脸红心跳的相触……谢玉舒捂着脸倒在床上,中衣领口凌乱扯开,里头的肌肤已经红成了一片。
尽管梦到多次,谢玉舒还是不能释怀自己居然是跟叶煊……这么一比,他断袖了都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问题。
“衣冠禽兽!”
黑夜里,只听见他低低的咒骂自己。
“咦,三公子今日起的好早。”负责院里洒扫的老仆是原先谢夫人身边的,后来谢翎辞官带着谢夫人归隐田野,谢家上下举家搬了出去顺便也分了家,这些腿脚不便利的老仆就都留在了相府。
再后来谢玉舒继任相位,大房二房都已经成亲有了孩子,在自己的府邸也过的习惯,就没有搬回来,偌大的相府只有谢玉舒一个人住,这些老仆也足够用了,便没有再招人手。
老仆看到谢玉舒开门出来,不免有些惊讶,还紧张的问道,“莫非今日有早朝?那我得去提醒其他院里提醒一声。”
近年来皇帝沉迷丹药,身体时好时不好,常常一月不朝,又或一天三朝,有时候心血来潮要上朝宫里却没通知到位,导致官员们慌慌张张的还有迟到的。
先前伯阳郡主染了风寒,小郡主半夜闹得厉害,大公子哄到夜半才去睡,哪知那日皇帝觉得精神了,竟然辰时开了早朝,大公子没能赶上,三公子还被迁怒责备罚了半年俸禄。
眼看着老仆要去通报,谢玉舒赶紧喊住,尴尬的咳了一声道,“并无早朝,只是我昨夜看书晚了,未曾睡好。”
“原是如此。”老仆松了口气,又想起三公子及冠也有两年,府里却未添新人,不免打趣了句,“三公子还是尽早娶个夫人回来的好,府里大了冷情,有个人知冷知热的,再生几个孩子,齐全了。”
谢玉舒面露无奈,道,“某断袖满城皆知,还去求娶夫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老仆呐呐张嘴,“这、这不是公子的托词吗?”
“是也,非也。”谢玉舒如是说道。
此事还要从三年前他自庆州回来开始说起,谢玉舒回京是刚十八岁,在大理寺为官不足一年,破陈年悬案奇案无数,一时风头无两,成为京中才貌双绝的郎君,然后谢玉舒翻出了江南私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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