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书法就是淑妃教的,虽然只得了形没有其意,他却是认得出的,这一笔字,世间少有人能仿制。
那上面潇洒肆意挥毫着一首一阙并不是那么好的《长相思》。
[风似刀,夜似愁,烽火狼烟催宫楼,棋局已堪透。月如钩,灯如豆,成者为王败者寇,以命抵春秋。——徐清雅]
徐家数口人,以命抵过一切罪过,换齐王一条生路。
叶煜怔忪的跪坐在地,捧着那张泛着香气的信纸,一滴一滴的水落在纸上,晕染了上面苍劲洒脱的字迹。晨光从窗口透进来,斑驳的落在地面上,落在他的脸上。
终于,一身狼狈的高大男人紧紧抓着那封信纸,融入骨血的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承受不住一般的深深弯下腰去,满室的寂静只听见他幼兽的呜咽。
……
叶煊一夜未睡,赵安将乾元宫收拾好之后,他躺在龙床之上,看着白纱账顶,明明身体疲倦,却怎么也无法闭上眼睛睡过去。
眼前忽而出现封月的脸,伸着手歪头喊他,“哥哥?”
奶声奶气的犹在耳边,没得到回应还生气了,沉着的声音凶凶的,提高了一个音量,“哥哥!”
叶煊猛地反应过来,“小月?”
一身常服的谢玉舒从封月背后探出头来,看他坐起来了,就把小孩放到他怀里,随意的往龙床上一坐,“怎么了?方才喊你好几声都没应,我还以为你睁着眼睛睡着了。”
叶煊很给面子的弯了弯嘴唇,将缠着要他抱的封月放到了龙床上,拍了下他的屁股,严肃板正的道,“你已经四岁了,不能一直缠着哥哥。”
封月有些生气,五短小娃娃从床上跳起来,叉着腰怒气冲冲的训斥,“月月没有缠着哥哥,是哥哥不去看月月,月月来看哥哥,哥哥不理我,舅舅说,这是没有教养!”
“我没有,你奈我何?”叶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谢玉舒无奈的拍了他一下,小声道,“封月还小,你做哥哥的应该以身作则教导他,怎么能说这些话。”
“就是就是!哥哥厚脸皮!”封月立刻像是有了主心骨,掐着腰脖子都要扬到天上去了,拿鼻孔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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