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啪”的将一本奏折砸在地上,嘴里冷笑着低斥,“朕看这些官员在位置上都待得太舒服了,早晚得把他们的脖子给砍了。”
泰安低头看着那摔散的折子上,也不过就是李尚书汇报了近期科举的近况,没什么出格的,顶多言辞谄媚了些。
他抿紧嘴,强烈的直觉在脑子一过,觉得有什么事还是等会再说比较好。
然而叶煊一眼看到他,并不打算放过他,“让你跟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泰安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相爷回府了。”
“哦?”叶煊眼睛亮了亮,嘴角扯出一抹笑来,随手拿起面前的折子,装作随意的道,“今天倒是没去喝酒了,晚上赏他。”
泰安欲言又止:“……”
叶煊看了他一眼,取朱砂笔在奏章上批阅,语气还是温和的,“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相爷,是没去外面喝酒。”
叶煊手一顿,朱砂在纸上落下一个晕红的点,他倏然抬起眸,“你这是什么意思?”
泰安低垂下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才继续道,“姜知州回京了,谢相主动邀他入相府一聚,相府的仆人去了城南的酒肆买了几坛上好的烈酒,我方才离开相府的时候,谢相已经醉了,抱着姜知州不撒手,邀他今夜抵足而眠。”
叶煊“咔擦”一声,直接把笔摁断了,他面无表情的松手,断裂成两半的毛笔被一起摔到地上,笔尖的朱砂抖落一条赤色的圆点痕迹。
“姜鹤同意了?”
“……”泰安沉默的点头。
“呵,好大的胆子。”叶煊冷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说姜鹤还是在说谢玉舒了。
叶煊前脚刚从密道离开,后脚八皇子就欢快的喊着“七哥,封号我选好了”,疯一般的跑了进来,然而偌大的殿内,却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带刀黑衣泰安,而且是准备逃班,结果听见响声就又暂且按捺下来的泰安。
叶烛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疑惑,“我七哥呢?”
“不在。”泰安回答的很简洁。
“怎么会?”叶烛疑惑的眨眼睛,歪头说道,“我方才在外头碰见穆逢春,他还说刚往殿内添了茶,七哥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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