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参考资料往往最丰富,在靠内的位置集中摆放。很快许星辙就锁定自己想要的内容,他轻松抬手,取下那本厚厚的书,摊开寻找内容。手上在翻页,心里不禁游离到别处。
总觉得哪里透露着怪异。
他半个身子又挪出书架,看到远处的自习座位,沈未晴的位置依旧空着。
许星辙攥紧书页。
刚刚的书架前有两个人,只是一方躲在一方手臂之后,看不见脸。
不断翻过的纸张在他收力后渐渐停下,摊开的内容中央,黑色框线圈起来的正是他要找的公式。许星辙以食指做书签,夹在两页之间合上,将书拎在手里。他的心跳鲜有的快,甚至强于千米训练之后,动作变得犹豫又迟缓。
无论如何还要回去写题的,几次扭转鞋尖,他终究控制不住,往来时的路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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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揣着糊涂装明白,有时候沈未晴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处于哪个状态。
和长辈聊天,她说出口的话让他们不禁感慨:“现在的小孩懂的东西真多。”甚至被安上“早熟”的评价,沈未晴从不觉得那是夸奖。往往这些话不过是她与朋友们日常间经常会谈到的内容,并无早熟可言,是这些成年人脱离校园后,对往昔时日带有处理后的滤镜,大肆渲染那些无辜和纯洁,先入为主地预设了立场。然后真正的高中生所说出的话,便成为了不符合年龄。
带着一股社会人居高临下的傲慢,觉得学生只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但她亦知自己仍受阅历所限。
她听得懂道理,看得懂诗歌,能够理解其中传递的意思,却做不到像父母听后那样,带着一种被击穿的感慨眺望远方。他们的情绪之间好似隔了一堵透明的墙,却找不到方法砸开。或许也只有等到她经历相似的事后才会有体会,但不是现在。
沈未晴是这么理解的,包括她和江榆楷的关系。
雾里看花,哪怕脸已经贴在花上,到底与在阳光下直视不同。
一心二用着,她抬手伸向面前的这本书,取个教辅迟迟不归,恐怕早就引起怀疑。她的指尖还未搭到书上,有只手比她更快,将它取下来,平放后递到她身边。
沈未晴向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