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赫鲁廖夫有发火的迹象,随员才吞吞吐吐地说:“美国的飞行员和领航员都死了,我们的飞行员也负了重伤,看样子好像是断了几根肋骨,稍稍一移动,他就疼得受不了。”
听说飞行员负了重伤,我连忙站直身体朝四周看了看。但除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和满目的黄沙,半点人烟都看不到。见到这种情形,我的心情非常沉重,心想要是飞行员得不到及时地救治,那么他可就凶多吉少了。
“电台还能联系吗?”我正在犯愁,忽然又听到了赫鲁廖夫的声音。
他的话让我的心中燃起了希望,只要有电台,那么我们就可以告诉符拉迪沃斯托克所处的位置,让他们派人来进行营救。
“电台虽然还能用,但是信号不好,始终没有和基地方面联系上。”随员一脸为难地说道:“而且就算联系上了基地,我们也无法报出自己的准确位置。他们要想寻找到我们,就必须撒网式地派出大量的部队来进行搜索。”
本来我听到电台还能使用时,心里还一阵窃喜,等听完他后面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我们的飞机迫降在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沙滩上,就算基地的司令派出大批的人手来进行搜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我们的。等他们赶到时,估计负重伤的飞行员早死了。
“部长同志,其实事情并不想我们想象的那么绝望。”坐在不远处一名腿部受了伤的随员忽然大声地说道:“就算我们不用电台向基地求救,搜救我们的部队也很快会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和赫鲁廖夫忍不住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那名随员朝空中指了指,说道:“难道你们忘记了刚刚为我们护航的战机吗?他们会把我们所在的位置,向基地报告的,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救援我们的部队就能赶到。”
我抬头向空中望去,只见美军战机和另外一架我军的飞机果然还在上空盘旋。见到这种情形,我不禁哑然失笑,心说自己是一时慌乱才自乱阵脚,居然连为我们护航的战机都忘记了。相信战机的飞行员很快就可以通过机载电台,将我们的位置报告给基地方面。
既然知道了基地方面能有办法找到我们迫降的所在地,并有可能及时地派出部队进行救援。大家都松了口气,纷纷找了飞机四周的位置坐下休息。赫鲁廖夫也没有闲着,他弯腰钻进机舱,去指挥部下去抬那名受伤的飞行员。
过了几分钟,不光受伤的飞行员被抬了出来,连那两名牺牲的美国飞行员也抬了出来。看到两具遗体被摆放在飞机旁边的空地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从做的地方站了起来,围了上前。戴着帽子的人纷纷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低头为这两位勇敢的飞行员默哀,如果不是他们的沉着勇敢,和高超的驾驶技术,使飞机在迫降后能保持机身的稳定,没有出现翻滚或者倾侧的现象,确保我们大多数人能完好无损地活下来。
等默哀结束后,赫鲁廖夫吩咐自己的一名随从:“你去找东西,先将两位美国飞行员的遗体盖上。等救援我们的部队到了以后,再把这两具遗体运回基地,并在合适的时候,送还给他们的亲人。”
“报告部长同志,”一名随员跑到赫鲁廖夫的面前,向他报告说:“远处有尘土高高扬起,看来是搜寻我们的部队来了。”
“走,去看看。”赫鲁廖夫听到随员的汇报,立即喜上眉梢,侧身对我说:“奥夏宁娜,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们几人绕过了掩埋住半截机身的沙堆,来到了视野开阔的地方,见到远处果然扬起了高高的沙土。从沙土扬起的高度来分析,来的是一支比较庞大的车队。
过了几分钟后,二十几辆带篷的卡车,和几辆吉普车带着漫天飞舞的尘土,冲到距离我们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车刚停稳,无数穿着黑色海军制服的军人,便纷纷从车上跳下来,举着武器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后,有几名戴着大檐帽的指挥员在高声地喊着什么。我无意中一回头,甚至还发现,在远处的海面上,还出现了几艘小型的快艇,正在靠岸的快艇上插着苏联海军的军旗。
那群水兵们在离我们只有几米的地方停下,保持着警戒的状态。一名佩戴着大尉军衔的海军军官从队伍里走出来,大踏步地来到了我和赫鲁廖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大声地报告说:“将军同志,我们是太平洋舰队海军陆战队第355营,我们是奉命来营救你们的。我是营长斯穆雷大尉,我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赫鲁廖夫看到面前黑压压的一片水兵指战员,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握住了斯穆雷大尉的手,笑着说:“大尉,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们这里有伤员和牺牲的飞行员,请您派几个人把他们抬到卡车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