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人多眼杂,阮昀柊说得简洁利落,“你的团队应该没打算让你和薛越组cp,正主别带粉丝节奏。”
竟是因为这个。说完他就走了,没有片刻耽误。邱思竹望向人群中的薛越,忽有种被坑的错觉。
等到那人忙完,他冲过去把人拉到一边,“你说的一张合照不会有事,刚刚阮总来警告我了。”
“真的?”薛越明显惊喜语气,“他果然喜欢我。”
邱思竹没心情和他讨论这个,压低声音说,“我真的不想得罪他,要是再这样,我不帮你了!”
薛越看了一眼四周,“哪有一点风险不冒就收获的?那么大个代言还不够你乐吗?而且——”他冷笑,“你不帮也得帮,否则你偷拍视频想害陆秋深的事被阮哥哥知道,他大概可能不会原谅你吧。”
夜风呼过,身上湿淋淋的戏服如同冰甲,寒意直达心底。邱思竹眼底沉着浓重的妒恨,“薛越,你和江远黛,到底什么关系?”
第22章好帅
影视基地外的沥青路面,灯与影错杂移动,薛越穿着最普通的白色短袖,高挺鼻梁上架着幅墨镜,双手插在裤兜低头走路,在人群里还是很显眼。
阮昀柊站在行道树下等他。他见过不计其数的艺人,外貌条件差不多的前提下,其中绝大多数还需要接受专业训练并积累大量舞台经验,才能培养出所谓的巨星气质,但薛越拥有比绝大多数更高的起点,似乎是习惯了高人一等的自信从容,他没查出具体原因。
“阮哥哥。”薛越看到他,拿掉了脸上的墨镜,“看这个。”
他的手从兜里带出一只小红包。阮昀柊一眼认出那是什么,但对方一副耍宝的姿态,他不想扫兴,配合地说,“什么东西?”
薛越两根手指夹住红包,左右摇了摇,“辟邪红包,我还是第一次拿到。”
剧组里流传的小习俗,演员扮演的角色死亡后能拿到辟邪红包,里面不会有多少钱,只是讨个吉利。
他炫耀红包的样子太像小孩了,阮昀柊不由勾起嘴角,“要去花掉吗?”
“要的,说是不能带回家。”他把红包拆开,倒出一枚银色硬币,“这是一块钱吗?”
“好像是。”现在大多人基本不使用现金,一元硬币挺少见了。
银色硬币如逆飞流星般抛起落下,薛越一把抓在手心,眼里闪烁着比流星更璀璨的光,“那我要给哥哥买糖。”
致命的心动,往往发生在两人都无察觉的时候。他好像随着那道光一同坠落了,瞳孔不会动,心脏不会跳,大脑暂停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那双眼睛好亮。
薛越稍微侧了侧脑袋,“阮哥哥?”
他猛地回神,双颊迅速泛起绯红,“我只是在想明天的工作计划。”
“啊?”薛越奇怪,“突然脸红什么?”
其实明天也是休假。失态仅有一瞬,他眉头朝中间聚拢,下巴又抬起来了,“不是要买糖吗?快点去。”
看到这幅反应,薛越心领神会,刚刚一定是被自己迷到了。阮昀柊的心思并不难猜,有时薛越觉得他才是幼稚的那个,学着大人模样穿上西装,但丝毫不自知,所以拥有难被发觉的可爱。
认识以来,他只见过阮昀柊穿西装和睡衣,今天这身常服令他差点没认出来。他好想牵住缩在卫衣袖子里的手,但不确定会不会被打,忍住说,“前面路边买吧。”
路边有便利店,老板是位大爷,穿件背心坐柜台后吹电风扇。薛越上去问,“叔叔,有一块钱的糖吗?”
大爷懒洋洋地指了指一旁柜子,“棒棒糖。”
他看了眼,不满意,“有软糖吗?”
大爷十分不情愿地从拉开柜子门,“要什么口味?”
“有什么?”
“椰子。”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传来一声,“他不吃椰子味的。”
“那就柚子。”两颗奶糖扔上来,换走了银色的硬币。
今夜的风格外甜美。
薛越把两颗糖放在手心伸过去,“哥哥先挑。”
阮昀柊随意拿走了一颗,“幼不幼稚啊,都是一样的。”
也对,他都开心傻了,阮哥哥居然知道他不吃椰子,这颗糖,他得作为纪念留起来。
去停车场的路不远,两人走得很慢,晚风轻轻柔柔地吹拂,薛越心想,这能算作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吗?
但走得再慢,也终会走到。他扫了眼停得整齐密集的车辆,转头问,“你今天自己开车来的?”
“不然呢?”阮昀柊拿出车钥匙按下解锁,不远处一辆蓝色帕加尼闪了闪车灯,他的不太起眼的车,贴在不知哪位金主的加长幻影旁边,还是很起眼。
薛越脚步顿了顿,猛地加快跑出去,“哇——”
能点燃他兴奋点的东西不多也不少,喜欢的哥哥开跑车来接他,开的还是一直没买到只能眼馋的那辆,还有什么比这更惊喜的?
阮昀柊不疾不徐地跟过来,“你喜欢跑车?”
薛越眼瞳都是闪的,“这不是跑车,是小帕!”他跑过来,“可以掀开看看吗?”
这世上是有这样一群车迷,不爱车的人很难理解他们的狂热。阮昀柊头一次见他这么高兴,眼神越发像在看自家没长大的宝宝,“你掀啊。”
他是真的陷进去了,产量稀少的品牌推出的限量系列,当初他只买到两辆,另外一辆被不知道谁预订了。他怎么想得到,抢走他心爱玩具的就是阮昀柊,冥冥之中,两人早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