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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阔别四年的京城,他实在没能想到自己还可以回到这里。这几日在回程的路上,他跟穆卫影聊了很多,说他是怎么没能回来,怎么被巫晔的话骗得心慌,怎么等玉娘的回信又没能等到,穆卫影也说了他与穆展言之间隔阂的缘由,说了这几年是怎么到处找他,也告诉他玉娘并未提起信件的事。
马车路过东街的徐记,做点心的师傅下了车,九儿也赶紧叫停,“等我一会儿,我再去买点吃的带回去。”
穆卫影也没拦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觉得有些猫腻却还是兴冲冲地下了马车。
“老板!来几盒桂花糕!”他大摇大摆地进了店,冲着老熟人的掌柜说。
掌柜抬了头,一下愣住了,手里的算盘都不拨了,瞪大眼睛走到九儿面前,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问出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叶公子?”
他勾起嘴角得意地笑了,装作轻描淡写地点头,好像他能回来是理所当然。
“我的娘啊!”掌柜下一瞬发出的惊叹把九儿差点吓得脊背一弹,掌柜喊完之后还呼朋唤友地吆喝,“王妃活了!王妃活了!”
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周围的人已经闻声围过来,连店门外的路人都涌了进来,把店里挤成了夜里一样黑,街市上一下更热闹了。
九儿现在倒是不怕人多了,只是他没想到只是买个糕点会被围成这样,以前他也没这么夸张啊!难不成离开了四年,这些人还这么记恨他?还有,他什么时候成王妃了?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一顿挖苦和嘲弄了。
谁知道众人围住他之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地纷纷从手头上的东西里挑了几件热情地递上来,有瓜果有糕点,胡乱地塞上来,递到他手里,熙熙攘攘地说着感谢。
九儿最后只捧着店家送的好几盒糕点冲破人群,狼狈地爬回马车里,瞪着穆卫影:“还有什么传闻是我不知道的?”
“你现在就算是把京城闹翻了天,也不会有人指责你半句闲话。”穆卫影憋着笑,腾出手接过那些糕点盒,把这四年的变化一一道来,轻松得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提前派人去接姨娘和夏颜他们了,”他说完各人的近况之后,又开始安排道,“你们好好叙叙旧。”
定北王府——
九儿踏入这里,恍如隔世,站在门前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抱着那些糕点,走在他身后,“进去吧,回家了。”
九儿笑了笑,跟着他进了门。
这府里的每一处都如同四年前的样子,庭院里的花依旧开得艳丽,各个房间的布局也不曾移动半分。九儿推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那满架的琵琶,笑了笑,走到跟前,目光落在正中间那把断了的琵琶身上,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一尘不染。
书案前,他从那一沓誊抄上拿了一张起来,一笔一划看得出誊写之人的用心。
穆卫影此时也过来,九儿抬眼看着他,问:“抄了多少遍了?”
“数不清,每天抄一两个时辰,四年来从未间断。”
九儿侧过头,在他印象里从不穿素净颜色的定北王这几日都穿着简单纹样的淡灰色,“别告诉我你从四年前起就没穿过你那些富丽堂皇的衣服了。”
穆卫影不说话,安心地靠在他的肩上,笑着看着他的脸。
“该不会,是为我服丧吧?”九儿勾了勾他垂落在自己肩头的发丝,笑问。
他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好像会代替言语,他只深情地望着他,眼波里倒映着天光和他的侧脸。
九儿其实只是随口开的玩笑,可穆卫影的眼神好像承认了似的,害得他突然有点歉疚起来。盯着穆卫影那双有些血丝的眼睛,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脸。惊叹于这个人居然也能做到如此地步,九儿能察觉到那些在心里的薄冰渐渐化开,谁也不用再为过往小心翼翼如临深渊。
他把脸凑过去,想亲他一口好好抚慰他这四年来的不安,穆卫影读懂他的意思,也顺着他的动作,唇瓣一点点靠过来——
“九哥哥!”屋外的呼喊声打破了气氛,穆卫影脸一黑,手上紧绷的状态卸力一拳锤在了那一沓纸上。
九儿都快被这明目张胆的怒气惹笑了,他忍着笑意溜了出去,看见院子里戎装的小槐他们,还有那些长大了的孩子们。
他们身后,站着玉娘,岁月没给她身上添上多少痕迹,只有风韵。清王也带着夏颜缓缓走过来,笑着打趣他。一切都好似他从来不曾离开过。
他犹豫着不大敢上前,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玉娘。
“回来了就好。”玉娘见他支支吾吾的,跟小时候一不小心闯了祸一样扭捏,就上前拉住他的手说。
如今她绷紧的弦终于松了口气,是福是祸,如今也算尘埃落定。这四年穆卫影的所作所为她也都看在眼里,若非痴情,不止于此。如今又费尽心力找回了九儿,或许她真的可以放心了。
她郑重地牵过九儿的手,放进不知道什么时候
', ' ')('到他身边的穆卫影手里,说了那句迟来的话:
“既得斯人,当不复离弃。”
“姨娘同意了?你不怪我不辞而别?不怪我四年不归?”九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姨娘不但没怪他没训他,还总算同意他跟王爷的事了,多少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玉娘的眉头跳了跳,这小孩不说还好,一说她心里压着的火就跑上来了,腕间玉镯一响,揪着九儿的耳朵,“我还能怎么办,你直接把自己名字写皇族族谱上了,难不成我有你这胆子去删?”
“姨娘!疼疼疼——”
夜间卧房里——
没想到姨娘根本就没收到他的信,或许是那些商队出了什么事,或许是半路上弄丢了信,只是他也不得而知了。总之今天能回来又跟大家都见了面,聊了许多四年来的见闻,他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了。
他又重新想回味了一会儿团聚的快乐,舟车劳顿的困意渐渐上来,没等烛火跳动几下,他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这几年都睡得浅,一有响动就醒了。他睁开了眼,看着沐浴后披着头发的穆卫影正蹑手蹑脚要给自己盖被子。
穆卫影看着他这幅样子,还以为自己吵醒了他,带着歉意地说:“我应该再轻点的。”
“没事,现在也不困了。”九儿伸了个懒腰,捏过被角盖上。
穆卫影安静地躺到他身边,轻笑着松了口气,眼睛温柔地盯着他。
他还没足够的坦诚迎上那份目光,想着这个人苦苦找了他四年,心底里许许多多的情绪在纠结和剥落,轻声说:“对不起。”
“我们一人一个四年,扯平了。”穆卫影低头在他额上落了一吻,他从未如此珍视一个人,只要九儿能跟他回来,四年并不算长。
“只是此后,你不许再瞒着我去做这样危险的事。”
“嗯,不会了。”
话音刚落,九儿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烛火在他的眸子跳动,燃尽温柔。
“他们都说‘小别胜新婚’,你今晚也让我试试?”九儿勾着声说,明明白白地挑逗,腿越过床的中间,搭在穆卫影的胯间擦着胯间那包欲肉。
凑近吻上穆卫影的唇,时隔四年,再次覆上这唇齿的感觉就好像喝了什么琼浆玉液的仙酒,醉得人一塌糊涂。
穆卫影翻身上来把他压在身下,热烈地回应他的吻,和他的唇舌肆意地纠缠,全身的血液总算像是活了过来,滚烫的感觉从唇齿间渡到全身。指尖划过他的肌肤,衣裳从肩上滑落,垂在手臂上,又被一把扯下。
或许是许久不见的缘故,又或者是九儿长大了的缘故,他看九儿的身体总觉得多了些肉感,明明腰肢依旧细软,唯独臀肉竟丰腴起来,替他脱去亵裤的时候,一只手也包不住他的蜜臀,丰盈的肉感从指间溢出来,倒多了几分韵味。
腿间粉嫩的穴口紧实地收缩着,不知道从几时开始就已经濡湿一片,好像在暗示他四年未承云雨的寂寞。他的心火一勾,看着被吻得喘息的九儿,后者期待地看着他。
“不想扩张,想让你直接进来。”是九儿顽劣的性子才会说的话,凤眼的美人斜躺在锦面的床上,揉皱了风情。
“我都还没硬起来呢,你就这么着急?”穆卫影把额上还未干透的头发撩了撩,免得挡住了他看九儿的视线。
身下的九儿急不可耐地努了努屁股,隔着他的衣服就贴上来,穴口抵在他微微翘起的肉块上,用不断收缩的动作吻着龟头。“去里面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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