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乔温岁也喜欢它们,或许这就叫做因果。
自从阮巍临和章岩在一起后,姜烁来前者家的次数就少了许多。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在男朋友面前还是要让步。章岩近乎可怕的领地意识和不动声色吃醋的本领让他在无奈之余又有些羡慕,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有个如此想要独占、也想要独占自己的恋人……
姜烁捏了捏手中的啤酒,脆弱的易拉罐变了形,发出卡啦一声惨叫。阮巍临把装水果的篮子推到他面前:“吃点吧。”
“最近工作室都还好?”
“嗯,沛笙上次帮我们宣传了一下,新接了不少单子。”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
“你……”阮巍临削着橙皮,淡淡的香味环绕着指尖。他挑来挑去措辞,还是决定开门见山,“见到乔觉了?”
“……”姜烁低头无奈地笑笑,“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
“这事儿还真是真的。”对面人吁了口气,“那天你说去洗手间好久都没回来,小袁出去找你的时候看见的。他不认识乔觉,只是跟我们说你看起来很……奇怪。后来你再回来一直情绪不振,结合他的描述,能让你低落成这个样子的人,也只有乔觉了。”
“有那么明显?”
“当然。”阮巍临蹙起眉,“你是不是一点都意识不到他对你的影响力?”
“我没想到会遇见他的。”姜烁对他的反问避而不答,“我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阮巍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高兴吗?”
“嗯?”
“我问你,再见到他高兴吗?”
“与其说高兴,倒不如是惊吓比较恰当。”姜烁抚了抚前额的碎发,发出长长的叹息,“就这么回来了啊……”
距离那日在演唱会偶遇乔觉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心绪依旧无法抚平,好似钟沛笙在台上低吟的愁绪全成了真。
阮巍临问他高不高兴,他的确不清楚如何回答,他清楚的是,乔觉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姜烁记得那个小孩子,像只小鸟儿,扑到乔觉身边唤着爸爸,稚嫩又欢快,斩断了纷至沓来的回忆,也打碎了他关于接下来的一切设想。
自己在这里兀自辗转心酸,对方是不是早就走出过去的泥潭?
是不是已然没了触动,不过是不愿面对空无而失败的曾经。
“——你们孤A寡O共处一室,不合适吧。”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章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悄无声息从门口冒出来,手宣誓主权般地放在阮巍临腰上,“尤其是,还背着他的Alpha。”
“你要吃我的醋,只能怪自己没早二十年遇见他。”姜烁知道他话里的分量并没有表情看起来那么严肃,摆摆手,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语气,“算了,不跟你们恋爱脑的小情侣计较。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啊。”
“不留下来吃晚饭?”阮巍临不放心,“你……”
“老章这个要吃人的样子,还是算了,我害怕。放心,我都三十了,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哭哭啼啼的。”姜烁眨眨眼,“倒是你,哄好这个醋坛子,嗯?”
他们把姜烁送到电梯口,看着数字一个一个跳跃下降,章岩指指自己,难以置信地问道:“我真的是醋坛子吗?”
阮巍临噗嗤笑出来:“你真的是。”
从这儿看得见花园的一角。
乔觉盘腿坐在飘窗上向下望去,手边小桌子搁着翻开的书,风轻轻撩开纸页。难得雨后好天气,天色清透,阳光和热意一起炙烤着玻璃。梁忍在他对面端着一杯果汁,那是岁岁的陶艺作品,杯壁凹凸不平,但好歹有个囫囵形状。
“你是不是遇到姜烁了?”
“……”
“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
乔觉说哦。
“就没啦?你没什么想说的?”
乔觉摇摇头,重复他的话:“这不重要。”
梁忍知道乔觉不想谈论这事,他知道他有太多太多不想谈论的事情,但不是所有都可以用逃避掩盖掉。他低头晃着橙黄的液体,半晌又问道:“那,岁岁见着他了?”
“……没有。”
“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