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唇角噙着笑。
时候不早了。
晏长安晒了会儿太阳,回头问坐在一旁的晏语柔:“柔柔,是不是要去机场了?”
“嗯,是。”晏语柔刷着手机,看了眼时间。是快到点了。
“抓紧吧你,别误了点儿了,非跑国外做什么生意,来回跑,费劲儿。”晏长安拍了拍怀礼的手,“推我回去睡觉了。”
“哎,怀礼。”晏语柔突然叫住他。
怀礼回头,眉目倦淡的,“怎么了。”
“一会儿,你有空吗,有点话想跟你说,”晏语柔拢了拢头发,瞧着他,“送我一下吧,我们路上说。”
“才下飞机没多久又给你送回去呀,”晏长安不耐,“让怀郁送你。”
“——啊?我?”怀郁呛声。
“没事,”怀礼看着她,笑意依然温和,“等等我送你。”
“好,”晏语柔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往出走,“那我楼下等你。”
怀郁开怀礼的车来的,直接将车钥匙给了他。到机场,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开始安检了。
晏语柔去办登机手续,怀礼在不远,手边放着她行李箱,打电话。气质佳的男人,站这儿都有小姑娘频频驻足回头瞧他。
回来他正好打完,她梭巡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难为你了啊,这么忙还要来机场送我。”
怀礼随手回了条信息,将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笑:“没关系,今天不是很忙。”
“我猜也是,你呢,平时除了工作和女人,再跟怀郁跑哪儿玩一玩,也没别的什么事儿了。”
晏语柔和他一起往vip安检口的方向走。
“对了,我那天去你家找你你不在,碰见你家楼下的女邻居了。她好像也有什么事儿找你,打了个照面。”晏语柔提了一嘴。
“是吗,”怀礼看她一眼,眉梢微扬。
“她问我是不是你女朋友,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问了好多什么的,”晏语柔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瞧他,“你们见过的吧。”
“见过。”
“怎么样。”
怀礼回眸轻笑,倒是认真:“挺漂亮的。”
“哦,果然,”晏语柔瘪了瘪嘴,“我就知道,应该是你感兴趣的那种类型。我看第一眼就知道。”
到安检口,怀礼把行李箱交给她,说:“你哥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嗯?”晏语柔眨眨眼,“我跟他说了不用再打给你了啊。”
“没事,毕竟是我这里联系的律师,”怀礼笑了笑,“不过现在基本交接给你们了,以后你们联系吧,就不用再打给我了。”
仍是一副温和的态度。
话中意味却是十万分的疏离。
晏语柔看了会儿他,渐渐地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将他看得透彻的。
她勾了勾唇,摇摇头,“好,我知道了。”然后牵过他手中的行李箱,准备去安检了。
“你是不是要过生日了。”怀礼忽然问,“后天吧。”
“怎么了,”晏语柔回头,眼底几分兴色,“还记着这个呢?要给我过生日啊?”
怀礼低头,从口袋中慢条斯理地摸烟,唇角弯起几分笑意,嗓音也很淡。
“都二十八了,就别那么幼稚了,也该长大了。”
“……”
男人眉眼清峻,十分温和。
“落地英国应该就是后天,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他唇上咬了支烟,没点,也没跟她告别,朝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
傍晚,暮色沉沉。
没下雪,天边攒着一团火烧云,滚着一丛血红,烧至地平线尽头。轰轰烈烈的。
怀礼回家小睡了一觉,醒来已经这个时间了。
他起来冲了个澡,踱步去阳台。靠着栏杆儿拿了支烟,点燃在唇。
遥遥向下一望。
2105的阳台和他的阳台呈现一个别致的对角。
她裹了条黑红格相间的毯子,人显得单薄娇小,手里拿了个画板支在膝盖,坐那儿画画。
好像是画很久了。
这寒天低温的,拿画笔的手在袖口隐隐缩着,露出一寸皙白的指尖儿,在纸上徐徐地描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