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人在原地站了会儿,见保安迎面过去了,这才吹着口哨离开。
“你去年一个人来俄罗斯的?”
走出一段,怀礼才放慢了脚步,问她。
南烟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还有他臂弯搭的他的羽绒服。她顺势披在自己肩头,和他一齐走。
她这时不想撒谎了,说:“对,一个人来的。”
怀礼微微扬了眉,问她,“你之前不是有个在俄罗斯工作的男朋友?”
“那个啊,”果然撒了谎要圆另一个,南烟说,“分手了。”
“那时就分了?”
“嗯。”
“那你和你前男友们关系还挺不错,”他没什么情绪地笑笑,看着她,“分手了还要来俄罗斯找他。”
南烟嘁了声,“我去找他要钱的——”
“要钱?”
“是啊,他欠我钱,”她索性一口气撒谎到底,“我追到俄罗斯来找他要钱,谁知道他给我扔圣彼得堡了呢,结果遇到了你们——你是不知道,如果欠了谁的钱啊,人家天涯海角都会追到你。”
怀礼就只是笑。
“哎,你之前在圣彼得堡读书,也是一个人吗?”南烟问他。他昨天说他大学时在圣彼得堡交换过两年的。
“怀郁第二年来的,这边有个教授很关照我。”
“教授?”南烟突然想起了什么。
“——lance。”
不远传来一道清甜女声。
南烟循音望去,视线一顿,居然是那个白俄女人。
她来接他们?
怀礼接过南烟手里箱子,拎着下台阶。南烟跟在他身后,眼见着那女人迎上了他,与他贴面亲密地亲吻了下。
知道是礼节,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这就是占有欲吧,她想。
以前看到还没这感觉。
elsa也看到了南烟,微微一愣,对怀礼说:“kaven说你一个人来的,怎么又带了一个?”
怀郁和怀礼来滑雪,再加一个陈舒亦,本来三个人,elsa听说了今天就也来了。
怀郁只跟她说了怀礼改航班的事,并没有说怀礼还带了另一个人。
“kaven跟你说的?”怀礼将行李箱放入车后备箱,“他应该不知道我还带了朋友,我也才知道你要来。”
elsa又打量南烟一下。南烟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羽绒服。显然是怀礼的。
更显然,她和怀礼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这么撞一块儿了。
elsa移开视线,有点不悦,“我才从乌克兰回来,听说你来滑雪了,你也没打电话告诉我,还是kaven说的。”
怀礼见南烟站一旁发呆似的,没动静,轻轻在她脸前打了个响指。
“上车了。”
南烟拨了两下兜里的烟盒儿,恍然回了神。
他便看着她笑。
南烟上了后座,他们坐前座。
听他们聊了会儿天,南烟只能听懂那么几句,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没跟着蔺向南多学点俄语了。
南烟窝在后座,身上还披着他的羽绒服。
隐隐能从领口嗅到熟悉的雪松香气和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她刷了会儿手机,有点无聊,还在心里琢磨徐宙也回去要找她说什么。
那天打电话来很严肃似的。
南烟又盯了会儿窗外,好像已经出了市区。
不知什么时候能到,真难熬。
期间车好像停在了哪里,怀礼忽然叫她。
“南烟。”
她抬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
他递了罐热牛奶给她,看着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