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吧你——怎么打人啊!”
怀郁那波人立刻不乐意了,刚被南烟泼了一杯酒就怄火,此时冲上前来,两拨人闹得不可开交。
邻座和酒吧过来了拉架的人,徐宙也力气大得要命,拗死了都不松手,好一会儿才拉开了他们。
徐宙也指着怀礼暴躁地骂了好几声:“再他妈让我看见你碰她你给我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知道吗?人模狗样。”
转身怒气冲冲地拉着南烟,阔步就离开了这里。
刚坐下没多久徐宙也就冲过去了,又打了那么一通架,冷泠望着飞奔出去的二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门外摩托车引擎发出巨大轰鸣的声响,随之飘远了。
“——让谁小心点?下次再让我看到她她才要小心点!”
怀郁跟着骂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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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语柔来时,一行人已经没什么兴致了。
晏子谦从日本回了北京,她傍晚去接风,二人吃过晚饭,这会儿晏子谦送她过来给怀郁庆生。
晚到了,买了礼物之余还带了一箱酒赔不是,过来却见三三两两的服务生在清理一片狼藉的桌面。
玻璃杯酒瓶桌上桌下摔的七零八落。
以为是怀郁这个暴脾气喝多了又跟谁打了架,然而挂了彩的却是怀礼。
晏语柔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衬衫上遍布暗红的酒渍,他坐在角落兀自抽着烟,嘴角血色隐隐,明显青紫了一片。
刘海儿散落眉额,有种潦倒的颓唐。
“这怎么了?”晏语柔讶然,“你被谁打了?”
这第一反应就是被谁打了。
确实。
这么明显,编谎话说自己撞哪儿了都没人信。
可他是怀礼。
他这般温和游刃,又善于明哲自保的性格,怎么会跟人起冲突还挂了彩?
着实是一桩又怪又好笑的事。
“碰见个神经病,有毛病一样,过来就打人,”怀郁嗤着埋怨,连南烟的名字都不屑提,“还他妈泼我一脸酒。”
晏语柔这才注意到怀郁领口也挂着酒渍,的确狼狈。
她却是白他一眼:“你又没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在酒吧跟人起冲突,鼻青脸肿了除了你妈心疼你也没人会奇怪。”
晏语柔又坐在怀礼身旁,从包里找面巾纸,边对怀郁喋喋不休:“你哥马上要去机场,回上海了别人怎么看他?也不知道拉一下,非要人家打他啊——”
“哎——”怀郁一口气没上来。
怎么怪他头上了?
晏语柔用纸去拭怀礼衣领和身上的酒渍,又瞧见他嘴角伤口,到底是心疼的,“很疼吧?”
怀礼阖了阖眸,烟抽大半突然心生烦躁。他掐了烟,从座位起来,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
也沾上了难看的酒渍。
“送干洗店吧,”晏语柔说,“家楼下的干洗店应该还没关。”
她随之也跟他站起,忽然又顿了顿。
注意到他手臂侧面一道鲜红的伤口,倒是不深,却十分刺目。
她又余光打量他。
面前这个人,简直不像是他了。
“要去医院吗?”晏语柔问。
“先回家吧。”怀礼随手拿起外套,单手插兜就准备走了。
“我哥在外面等,回家拿了行李他送你去机场。”晏语柔说,“你喝酒了我就叫了他来,你的车我明天找人帮你开回去。”
“先不去了。”他说。心情不大好似的。
“不去哪里了?上海么。”
“嗯,晚几天吧。”
他这么在意自己形象,料想也不会挂着彩回去。
多丢人。
他和她某些方面很相似,是绝对不会丢面子的那种人。
两人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