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郁没说出后半句。
“画的很漂亮啊,怀郁,我那天拍的那副画和这副的主题差不多,两个可差远啦。”
老晏凑上前仔细打量起来。
他眼睛不太好了,今天出门特意带了个放大镜,好似真将这幅画当做是谁画给怀礼的了,一边端详着,一边问:“怀礼,你认识画这幅画的么,认识的话可要告诉爷爷啊——”
怀礼此时将手机收回了口袋,走了过来,稍稍低身,也学着老晏打量起来,好似称叹着问:“确实画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老晏直点头,还给怀礼比划着墨的深浅与笔法的用心。
怀郁察觉不对劲儿了,匪夷所思,“——你真认识?”
“嗯,认识,”怀礼淡声说,收回目光,“还挺熟的。”
怀郁还没开口,老晏却是欣喜若狂:“那你快联系联系,她要是愿意专门为我画一幅就更好了——”
怀礼笑道,“那我替您问问。”
这幅老晏没买下来,认为既然是画给怀礼,便不好据为己有了。
但他一直追问这画为什么不在怀礼那里,却挂在这个画廊,怀礼却是不答了。
送老晏回去,怀郁琢磨了一路也没想起怀礼有个会画画的朋友,临下车,突然恍然大悟了。
怀郁突然转过来神秘兮兮地问后座的怀礼:
“那副画,是不是南烟给你——”
怀礼唇角轻轻弯着,依然没回答。
兀自下了车,去扶老晏。
——靠。
怀郁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狠拍了下方向盘。
却又觉得十分有趣了。
她敢来玩怀礼。
怀礼自然是要一次次地玩回来的。
怀礼在这种事儿上可从来没有输过。
.
画廊的事儿暂时搁置,为开画廊筹钱的行动却没停。
徐宙也近来一直进进出出,几乎打听了所有在北京的朋友,下决心要把画廊为她开起来。
南烟被他搞得十分焦虑,她几番尝试给之前找她鉴情的那个人打电话,最终是被拒绝了。
又一分没捞到。
她简直想骂人了。
再也不沾这种破事了。
她绝对绝对是遭报应了。
可很快就有了新的消息,有人联系到了徐宙也,说打听到南烟画儿画的不错,想找机会约她见一面。
有钱人就是有心思搞这种事情。
约她一幅画,就算不满意她也能捞到点钱。
地点约到距离中、南.海不远的一个官邸丛生社区圈。
与北京让人喘不过气的喧嚣与繁忙不同,这里风景秀丽,初秋丝毫未给茂盛的植被染上丝毫萧索的颜色,有对方家中专门管事的人开车接她进去,沿曲折绵延的道路行进,经过一片波光粼粼的人造湖,心旷神怡。
南烟听说开车的人吹牛对方是个老军医,家大宅大,在这京圈儿提起来都赫赫有名,十分有身份。
南烟自知人有三六九等,她没与这样身份的打过交道,心底却也是不惧的。
到了那幢大宅之前,一眼看去就是上世纪的建筑风格,三进四合院,双层结构,白墙灰瓦,十分气派。
带她进去的人将她放到门前便去忙了。
南烟抬头打量这里的陈设,天井状的结构,长楼梯绵延到二层,四面环绕。
她打了电话过去。
“你转身。”
手机通了。
身后楼梯同时飘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很少见到他有这样休闲轻便的装束,长身笔挺,修长的腿迈下楼梯,笑意浅浅,直朝着她的方向,一步步地走来。
南烟一怔,很是吃惊。
就那么抬头看着他。
怀礼下来,目光掠过她今日的装束,还挺认真地问道:“今天很漂亮,裙子是男朋友给你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