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杀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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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在福利院的那几年,只有偶尔来捐款资助的善人或是领导来看望孩子们时,他们才能吃饱饭,甚至还有糖果饼干。

阮舒小,不懂事,好不容易能吃饱还有零食,她吃完自己的不行,还眼巴巴看着其他小朋友的,可都是几岁的娃娃,谁会让给她呢?

港生长她两岁,比同龄孩子要早熟,他平时也吃不饱饭,但却愿意把珍贵的零食全部给阮舒。

那几年,港生就是阮舒的守护神,阮舒也十分依赖他。

后来阮舒被领养,养父母受过高等教育,懂得孩子之间纯真感情的可贵,便每周末都会让保姆带阮舒去看港生。

再后来港生也被领养,阮舒与他也从未断了联系,一直到今天,阮舒对谁都可以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港生的人,可现在她觉得自己不是了。

“下个星期,就要被拆了。”

不止是福利院,这一块全都要被拆掉,福利院早两年就荒废了,政府一直在规划这一块的建设,但迟迟没有动工,外面都被路障围着,废旧的大楼一面墙壁已经垮了,港生没有进去,只是指给阮舒看,“舒,那些跷跷板都还在呢,嘿嘿,你小时候最喜欢玩这个了。”

自从港生被收养后,阮舒就再也没有回过福利院,于他们来说,在福利院的那几年回忆并不怎么美好,挨饿受罚,都是常事,只是再怎么不好,这里都替他们遮风挡雨过几年,如果没有这个地方,他们现在会在哪里呢?或者说,有没有现在呢?

幼时记忆能存下来的并不多,但回想一幕幕,阮舒禁不住潸然泪下。

“港生,我不在乎这个地方拆不拆,但我在乎你。”

港生回过头,冲阮舒笑,瞧见她哭了,忙走过来,伸手想给阮舒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想缩回去先在身上擦一擦,但阮舒一把将他的手捉住。

港生给她擦眼泪,她哭着,他却只是笑,嘿嘿傻笑。

“港生,你会骗我吗?”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骗舒,不会骗,不会骗的。”

阮舒紧紧握着他的手,目光灼灼,“那港生,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阮舒咬牙,将后一句话说出口,“你,有没有杀人?”

港生就那么望着阮舒,他眼里是和从前不变的真诚,脸上还有没全部褪去的憨笑,在对视中,港生问她:“舒,是王警官让你问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问。”

“我没有杀那个富豪,我那天是去找你的。”

阮舒的手轻轻颤抖,“……那,小照呢?”

“我不认识小照。”

阮舒嘴唇蠕动了下,正欲张嘴,港生突然反问她:“舒,王警官对你好不好?”

阮舒愣了下,说:“好,他对我很好。”

“王警官真的对你很好吗?”

“真的。”

港生嘿嘿笑。

天热,露天蚊虫多,阮舒弯腰抓腿,港生连忙蹲下去拍蚊子。

“舒,你痒不痒?我送你回去吧,王警官该着急了,我好笨,应该先跟王警官去打声招呼的。”

阮舒眼神复杂,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只应了一声。

港生重新转身去看幸福家园,也许是对着那一片漆黑,目光逐渐有些空洞了,“舒,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在这里,我真想回到小时候,我和你,就在那里玩跷跷板。我知道我傻,但我能分得清谁是真的对我好,舒,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港生沉默了一会儿,自我呢喃,“任何事。”

阮舒一个人在树下站了很久,望着小区门口有人进有人出,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她突然很后悔,却又说不出具体是后悔什么,只是觉得如果能再来一次,她不想当明星了,就想找份平平淡淡的工作,虽然没有现在的光鲜亮丽,但至少港生还能跟从前一样。

可再想想,如果她没有当明星,那还能认识王沛安吗?

她不知道,她也回不去从前了。

“阮舒?”

声音由远及近,有力的手臂狠狠握住纤细的手腕,“你去哪里了?”

王沛安很凶,语气很重,阮舒都没细看他的脸,人就靠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阮舒哭了。

王沛安身体一顿,刚才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伴随着逐渐湿掉的衣服,缓缓落地,他抱住阮舒,紧紧抱住。

两人相拥无言,良久,王沛安把阮舒牵回去了。

他什么都没问,拿了干净的衣服让她去洗澡。

大概半个小时后阮舒才出来,王沛安坐在沙发上抽烟,阮舒坐在他身边,蠕动嘴唇开口:“我刚才……”

“我知道。”

“什么?”阮舒愣。

“港生带走了你,也是他送你回来的。”王沛安用的是肯定语气,他脸色平静,好像刚才疯狂寻找的并不是他,连说起阮舒的去向,都特别平淡。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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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衣领上有一点水泥灰。”王沛安看她,“即便没有,我也猜到了。”

阮舒往后躺,仰面望着天花板,她以为王沛安会问她些什么,可王沛安没有,刚好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阮舒捂住脸,觉得自己好累,真的特别特别累。

“我想去睡会儿。”

“吃点再睡。”

“不想吃,不饿,就想睡觉。”

阮舒最后一个字说完,人已经走进了房间,她倒下去,眼泪比脑袋先落在枕头上。

港生,她的港生啊……

次日,晨。

王沛安以为阮舒没醒,刚起身她就睁开了眼,他准备让她再睡会儿,结果阮舒突然开口:“你别去抓他行吗?”

王沛安微蹙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应该清楚,他肯定会被抓。”

“我想劝他自首,如果是自首的话,应该会轻判吧?”

“他是杀人,杀人是重罪。”

阮舒不说话了,闭上眼睛。

“阮舒,现在对他最好的帮助就是劝他自首,但如果你要跟他见面,先联系我,别一个人去。”

“港生不会伤害我的。”

“我也不会伤害你。”

……

王沛安现在身份敏感,没法参与案件以及案情会议,但他向周队他们建议,把港生叫回来问问,虽然没有证据,但港生作为嫌疑犯,警察很有必要跟他面对面交谈。

葱头刚安排人去,小蔡突然冲进来,“王队,有发现!”

王沛安不能参与查案,但这个案子他最清楚,周队需要他的帮助。

“到阮舒住的小区一共有三条路,我仔细查过,在北安路找到了问题,你们看,第一天是周营穿着工衣从这里经过,手里拿着饭盒,根据保安提供监控里周营到达小区的时间,我查了第二天第三天的监控,在十字路口这个地方,周营没有再从这里走过,但有一个跟他身材相似,同样衣服和拿着饭盒的男人,连着两天从这里经过,工衣上面的字虽然有些模糊,但通过技术对比,可以确定跟第一天周营身上工衣的字是一样的。”

有人道:“两个人如果是穿同样的衣服不足为奇,但身形发型相似,又拿着一样的饭盒,在我们推断的时间内经过这里,太有问题了!”

“那是不是可以认定除了第一天在小区门口的是周营,其他几天都是其他人?所以周营后面很有可能不在东城,而是去了狼山,躲在山庄里杀了小照!”周队忙问。

王沛安良久才开口:“带回来问问就知道了,葱头,带人走访周营的工友,问问有没有人在他休养的那几天见他出来吃饭上厕所,小蔡,对比信息数据库,看看监控里这人是谁,带回来问问。”

最开始大家对案件毫无头,现在有了方向和目标,所有人都很精神,立刻开始忙起来。

监控拍到了人的正脸,找人容易,当天下午就把人带回来了。

男人叫孙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突然进警局挺害怕,还发烟想跟警察套关系,被葱头一声厉喝,吓得烟都掉了。

“这个人,是你吗?”周队把监控视频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在孙奎面前,孙奎看了一眼,立刻就点头,“是,是我,警察同志,我没犯法啊。”

“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就行了,别那么多废话。”

孙奎摸额头上的汗,连连点头。

“连着两天穿一件衣服,还抱着个饭盒,去哪里?干什么?”

孙奎忙回答:“我,我,是一个男的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每天晚上去保立花园街对面的树下坐着,那人没说为什么,毕竟五百块钱每天晚上坐两个小时就可以了,所以我也没多问。”

“是不是这个男人?”

葱头给了他周营的照片,孙奎看一眼,点头,“对对对,就是他,说话挺憨的,好像有点傻,我以为就是人傻钱多烧的慌,我真没干其他事情啊警察同志!”

“还有其他的吗?我告诉你,这人干了违法的事,如果你帮着隐瞒,一样是刑事责任!”

这下可把孙奎吓得不轻,慌忙说:“没了没了,真的没了,不信你们去查,第一天我坐了两个小时整,第二天我有些受不了,因为太热蚊子太多。所以就去的早了点,仔细观察也没人盯着我,没到两个小时就走了,警察同志,你们都可以查到的,真的!”

隔着一扇玻璃,王沛安沉声开口:“抓人。”

“是,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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