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落枕了。
文学院的教授郭文静喊了一声“谢老师”。
谢卿卿扭头要跟他回礼,脖子一碰,疼得她受不了。
郭文静溜了她一眼:“落枕?”
谢卿卿闷着鼻子应声。
“谢老师日理万机,睡不好也是正常的。”
郭文静不阴不阳的说:“这一次香港中文大学的交流会,又是谢老师出席,真叫人羡慕啊!”
他们学校跟香港中文大学每年都有一次交流会,在他们院里,能出席交流会,象征着下一次职称评选的成功。
郭文静跟谢卿卿差不多时候进的学校,各方面都属于竞争状态,这一次消息放出来是谢卿卿出席,郭文静明摆着败北,这几天正跟拉不出屎的猫一样,到处打转,恨不能抓住谢卿卿的小辫子。
谢卿卿笑笑:“是院里抬举,也是我的荣幸。”
“是院里抬举,也得撑着的腰杆子硬。”
她话里有话。
不说破,谢卿卿只当听不懂,笑笑就要走过去。
郭文静却不依不饶,把她的路一拦。
谢卿卿抬头看过去。
“我有话跟你说。”
谢卿卿看了一眼手表:“我九点四十有课。”
郭文静道:“才八点半,急什么?”
“哟,你这表瑞士的吧,上百万?”
谢卿卿脸上的笑收起来,正色道:“郭老师,有什么话,你直说。”
“不敢。我就是看着你这表挺贵,一般人买不起。咱们这样的穷教师,一年也就十几二十万,哪里带得起上百万的表啊!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谢卿卿抿着红唇不说话。
郭文静又道:“这世道,就缺谢老师这样的人,房价不怕涨,工资不怕少,股票不怕跌。上哪儿不得意,非窝在咱们这种小地方。”
谢卿卿安静的听着。
等郭文静说完了,她一笑:“没了?”
郭文静脸一板。
谢卿卿长睫微低,利落摘下手上的表,提起,放到郭文静眼前晾了一分钟:“看清楚了?”
郭文静正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谢卿卿快走两步,把那块价值不菲的名表往走廊窗台外一扔。
郭文静脸色都变了。
谢卿卿半转过身来,眉目清明无漪,声色不疾不徐:“不管对于你是否贵重,这对于我来说,就只是一块普通的表。我家境是不错,爷爷当官,姥爷从军,娘家从商。那又怎么样?不代表我工作不努力,能力不出众,犯法能肆意。郭老师,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不管是往上瞧,还是往下看,咱都公平点。”
凝着郭文静已彻底变了的脸,谢卿卿一口气说完,转身欲走。
又回过来:“要**得不服气,去行政处找主任。你要和我比什么,我都奉陪,当然,除了比尖酸刻薄。”
郭文静气急:“谢卿卿!”
谢卿卿已进电梯,笑望着她,待电梯将两人隔绝。
看着电梯壁里笑容犀利的女人,谢卿卿吐了口气。
跟泄气的皮球似的。
突然有点儿厌恶,这种处处都争锋相对的生活。
上完课,谢卿卿未着急回家,而是赶往医院。
明天是爷爷和奶奶的金婚,老头子想讨老太太欢心,特地把谢卿卿找过去商量该怎么庆祝。
谢卿卿帮忙准备、布置了半天,回家已是晚上八点。
刚要脱鞋进门,身后撞进来一人,顶着她臀部,把她顶到了墙角边上。
谢卿卿立即要往墙边上躲,无奈腰上缠来一条火热坚硬的臂膀,把她整个人忽的一下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