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擎闷闷听着,想到甘愿就是天生弱听,长大后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发音,讲话,心头有些异样,孕育一个小孩真是女人这辈子最冒险的事情啊,在没有确立和墨兆锡的关系之前,她似乎从没觉得生小孩这件事离她这么近……
长辈们聊的话题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甘擎几乎插不上嘴,她想打个电话问问墨兆锡,柏邵心的事情解决完了没有,便和安鑫打个招呼去了趟洗手间。
“墨兆锡,你什么时候回来?”
墨兆锡刚好从医院里出来,边走边说:“乖,很快,我正在往回赶,你再等等我啊。”
“嗯。我和你说件事,我现在可以不问你突然离开的原因,但是,墨兆锡,晚上一定给我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你也不会拐弯抹角地骗我,对不对?”
墨兆锡脚步顿了顿,知道她看不到,仍然点头答到:“被窝里,我们坦诚相谈。”
甘擎哭笑不得,有了他肯定的答复,不安和焦灼仿佛被吹散了些,可等她整理好心情从洗手间走出时,却见安鑫的那桌已经安静下来,而她对面的竟是——单枪匹马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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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擎见到林兰,两腿有点迈不动,磨磨蹭蹭地在原地打转,想找个角落给墨兆锡再打个电话求救,不远处的林兰把她恰好叫住:“甘擎,过来啊,还去哪儿?”
甘擎噎了下喉咙,迫不得已转身朝林兰和安鑫那张桌走过去。
“墨太太。”
林兰依旧笑容可掬:“坐吧,何仲陪我过来打理一下头发正好看见你们了。”
甘擎局促地点头。
安鑫应付地笑了笑:“还挺巧。”
林兰也粉饰太平:“是啊。”低头用小调羹搅着几下咖啡,“对了,兆锡去哪里了?他没有和你们在一起?这孩子,哪有丢下女朋友和妈妈在咖啡店自己出去玩的。”
安鑫无奈地眨眼,想为儿子辩解又觉得没必要,墨兆锡小的时候很讨林兰喜欢,可要真和她亲外甥相比的话,她当然更偏向自家人。
甘擎见安鑫神色复杂没有出声,打圆场接过话说:“他的朋友临时有点事,需要帮忙,他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过来接我们。”
林兰的笑从得意转成平淡,生硬地应:“原来是这样。”
何仲没多久就出现在眼前,风度翩翩,依旧带着迷人而优雅地微笑:“安阿姨和甘擎都在啊。”
两人点头,算打招呼。
林兰让出身边的位置,何仲并排坐下,变戏法似的将两张请帖递给安鑫和甘擎。
请帖的设计很精致,嫩嫩的粉红色,是安鑫的最爱,甘擎翻开,发现这张帖子邀请的人是墨兆锡,而另一张显然还是给安鑫的。
“我代表我阿姨邀请你们,希望安阿姨和兆锡,当然也包括……甘擎,希望你们能来。”他说的风轻云淡,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
甘擎一时有些懵,她躲林兰和何仲还来不及,怎么会想去林兰的生日宴。
“后天是你生日啊。”安鑫惊呼,责怪道,“昨天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准备礼物。”
“哎呀,什么礼物不礼物,你来陪着我过完生日就行了。这晚宴,都是何仲张罗帮我办的,他长这么大,终于知道孝敬我,我考虑很久才决定接受他这份心意。”
安鑫为难:“可是……后天,我明天飞回阿姆斯特丹的飞机票早就买好了啊。”
林兰挥手,语气很坚定:“本来我不想强留你的,安鑫,又不是什么六十大寿,不过,难得兆锡给你带个固定的女朋友,多大的喜事啊,而且,昨天我们聊天聊的也没尽兴,你再多留一两天,大哥不会计较的,给我过完生日再走吧。”
林兰的话甘擎越回味越不是滋味,以前她认为林兰和蔼亲和,落落大方,比起态度总是像块冰的杨颂英,和时时总是对她耳提面命的大伯母,林兰还算个温柔的长辈,没想到她也有刻薄的一面,固定的女朋友,她想,谁听到这个字眼都会不好受。
墨兆锡把安鑫送回“科园”,安鑫和林兰斗气的犟劲也上来,决定最后逗留两天,再回荷兰。
从“科园”出来,直到回到墨兆锡的家,甘擎的表情都没怎么变,墨兆锡逗弄她几句,甘擎淡淡地应,所有的花招似乎都不太管用,是啊,和甘擎耍花招等于自寻死路啊。
“墨兆锡,我只想听你说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我不反对我们应该给彼此留空间,但是,这个问题我觉得已经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信任,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她说完,墨兆锡苦笑了一下,下意识在茶几下的抽屉里翻找香烟,却一只也没找到,只能半躺在沙发上,吁口气,忍着烟瘾,恍恍惚惚地看着天花板上规则的几何图案,她眼中的墨兆锡第一次变得那么落寞和无奈,甘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糟糕,两个人的相处中,不可能一方永远去迁就另一方的坏脾气。
“告诉我。”甘擎软下语气,坐到沙发边,去攥他的两只手,“柏邵心出什么事了?我能做些什么吗?”
他无力一笑:“不是柏邵心,是……”犹豫了一下,捧起她的脸深深望着她,“甘擎,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怎么跟你搭讪的吗?”
“记得。”她很快地回答,“你讲了你系里学妹的故事。”
墨兆锡笑着摇摇头:“不是这个。是后来的,我告诉你我不再接刑事案子,只是‘华逸’一名拟拟合同,和商家谈判的法律顾问。”
甘擎恍然:“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隐约在他眼底看到丝受伤,忙说,“我……那晚好像喝醉了,你知道,我酒量实在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