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喘气的声音都变成“嘶哈……嘶哈……”的,他自己好像都能闻到从嘴巴里鼻腔里传来的血腥味。他难受得好像一下秒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可是却又一秒一秒的挨下去。
继续跑吧,如果跑下去真的那么重要的话。
不过,是不是能给自己减轻一下负担呢?我背上背的是什么?
肖九忍不住伸手朝后摸,他好像什么都摸不到,又好像摸到了一切。
又是……又是这种模模糊糊的。
肖九感觉愤怒,极端的愤怒。
他想要干脆把背上的东西扔了,随便找个地方躺下去休息——那必定会很舒服,至少比现在舒服。
但是……但是!!!
“泥煤!”憋着吐出血来,肖九也把这两个字骂出来了,他感觉又委屈又憋闷,想找个人大骂一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受这份罪。
不过现在没力气发脾气,甚至骂出来那两个字都让他有一阵缺氧一样的头晕。他继续跑着,朝着那个模糊的方向……
一步一步一步,肖九跑得眼前一片白接着一片黑,脑袋里也是,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他以为会有光,可是好像……一直都没有光?
“醒了醒了醒了!”
虽然耳鸣着,但是这么大声的嚷嚷还是听的清楚的。睁眼,眼前还是黑的,不,不是黑,是白的,是他的毛巾。湿淋淋的毛巾,很舒服,烦躁也降低了很多。肖九平躺着,放松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和每一条神经,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到底是谁在嚷嚷,他又在哪里。
有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握在了肖九的手上。肖九愣了一下,反握住这只手,一开始还只是力量很轻,因为他不那么确定,但是,当他们的双手交握在一起,肖九猛地坐了起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必然很像诈尸。
一把抓掉竟然还贴在脸上没掉的湿毛巾,肖九看着那个人,不对,那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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