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进门之后,也不打招呼,也不言语。就那么跟着我家这小子钻进了房里。自打媳妇跟人跑了之后,我家这小子一直单了二十来年。都是男人,我懂。第二天一起来,我就寻思着,是不是该拿点钱让人家走人?如花似玉的一姑娘,大半夜的跑家来说结婚?谁信呐?我琢磨着人家没准是做买卖儿的,来家过一夜,换几百块钱的进账。”老人家虽老,可是对于某些事情倒是门儿清。
“可是等我把儿子从房里喊出来,他却说姑娘天不亮就走了。还说人家姑娘说,晚上还来。”我当时就抽了这小子一拐杖,在家扒点田地,一年也就几千块的收入。你说你睡一宿就差不多了,还打算长睡是怎么地?咱们家哪来那么些钱给人家?”老人家说到这里咳嗽了起来。张道玄见状连忙出去倒了杯水,完了服侍着他喝了下去。
“果然,当晚那姑娘又来了。照旧是不说话,也不言语,进了门就往儿子屋里钻。一连个把礼拜,天天如此。这个死孩子,眼瞅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劝他说这事儿得适可而止。你也不年轻了,转年60的人,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不听啊,你们知道他咋说。他说他前几十年算白活了。祖上没留下啥,家里也没啥能耐,他娶不起媳妇。如今人家啥也不要,就乐意跟着他,我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我再拦着他,他就跟我急!”老人家摇着头,抹了把眼泪接着说道。
“没办法啊,被迷了心窍了。一来二去的,他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以前他的身体可好,下地干活儿不亚于一个壮劳力。可是现在,几分地的活儿就能让他直不起腰来。我琢磨着真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等那姑娘再来的时候,我直接问她,是不是真心对我家小子好。要是真心想跟他,就别把他的身体给造垮了。真要结婚,我去筹钱让他们结。姑娘没说话,只是冲我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老人家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着说道。
“可是接下来,他们俩还是一如既往。有一天,他们的动静闹腾得实在太大。我翻身起来,想要去敲门提醒一声。农村不比城里头,动静太大了是会招人耻笑的。可是走到门口,不经意间我透过门缝一瞅......”老人家说到这里,连连摇着头,伸手紧按住心口不能言语。
“叔,叔,您别激动!”张道玄赶紧走过去在老人家后背心推拿起来,好不容易才让他缓过了这口气。老人家伸手从兜里拿出一瓶药,拧开盖子倒了一粒含进嘴里,连连摇头摆手着示意自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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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儿子在一起的,哪里是个姑娘啊,那就是一具骨头架子......”老人家好半晌,才哆嗦着嘴唇说道。
“叔你都看见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你咋不对我说呢!”张道玄闻言追问着老头儿。
“不敢,不敢啊...那骨头架子知道我看见了,警告我说,她只是跟我儿子做段露水夫妻,然后就会走。可是我要说出去,她就先弄死我儿子。哪里想到,我儿子终究还是死在她手里了...早知道这样,叔一定会给你打电话...”老人家追悔莫及的在那里对张道玄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