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让你看一看我的身体长什么样子,万一成婚之后,你对我的身子不满意,怎么办?”少女语气之认真,话言之荒谬,都令池润愕然至极,然后下一瞬,他因为手掌既要制住她的手,意外触碰了她的娇挺后又一直微悬着掌心手腕,加上本就虚弱,再次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从床边朝前倾下去,被少女一个利落地揽肩托腰,有惊无险安全无虞地躺回了床榻上。
但两个人也就此以某种无比亲密的女上男下的姿势,紧贴着躺在一起。
对方娇软的胸脯正好压在了他的胸膛上,池润浑身都僵住了。
“你没事吧?”少女一手撑在他肩旁,昂起头近距离地看着他问。因为直起上身的动作,她本来垂在床沿侧边的腿也微微屈起,不动声色地插入了池润的双腿之间,膝盖几乎隔着衣物碰到了他的大腿。
即便只是小世界,又即便此间池润并不记得她了,但与他的亲密接触还是令顾采真觉得愉悦。只是,现在自然还不能更深一步,就当她先……提前收点利息。毕竟,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虽然现在哄得池润跟她成了亲,但之后,他们恐怕还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顺利”。
不过没关系,小别胜新婚,就算这个小世界里的池润目前对她几乎不存在爱意,那也只是现在而已。
这样一张绝色的脸,面带关切又毫不设防,近在迟尺看下来更是令人屏息。池润觉得,大概是刚刚差点摔下去又被迅速扶着躺下的动作有些剧烈吧,而且自己本就伤势严重,才会不由感觉一阵晕眩。他不自在地抬手,想推开伏在他身上的少女,却在抓住对方圆润秀气的肩头的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而不妥,顿时手臂一顿。
作为靖安侯府世子,又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第一红人,池润自然受到不少人的“关注”,投怀送抱的美人计他也遇到过几次,没成年时就被他打发了好几批莺莺燕燕。他从来不会让对方沾身,因为美色这种东西,他压根就没兴趣。他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是没错,去校场练兵摔打不是更能发泄?
但就在这大雪封闭的山林深处,在这间陌生又温暖的山顶斗室里,他在面对异性时,生平第一次心跳得这么快。
因为池润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顾采真又垂低了头凑得更近了点,精致秀挺的鼻尖几乎就要触碰上他的了,“难受的话,你就眨眨眼睛。”她没忘记池润目前说不了话的事情,很“体贴”地提议。
池润的心在这一瞬间跳得兵荒马乱,他其实没有很难受,但一低眉就看到少女松开的衣衫间柔白挺立的起伏,那渐渐没入衣襟深处的软弹线条太有冲击性,他登时收回目光,却控制不住地频繁眨了好几下眼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自以为很镇定的慌张。顾采真想起自己以前假装被他的冷傲伤了心,故意一脸黯然失望作出要离开的样子,他想要说点软话,又不知从何开口,整个人都紧绷到发颤,还以为她看不出来他的无措,直到被她折返后吻得喘不上气,安静地被她压在身下进入,他才咬着唇红着眼睛慢慢放松下来,她的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顾采真忍住笑意,面上看起来像是“接收”到了他的回答,越发担忧地凑近他的脸,“呀,是哪里难受?”
面前的少女离得极近,担忧地看着他,眉间染光,眼里盛星,与他呼吸相闻。池润僵硬的手腕好似血液在停顿了一刹那后,突然奔涌起来,他猛地推开了少女。
顾采真身负武功,而且还是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回事的绝世高手,对于池润这个重伤之人情急或许还带着羞恼地一推,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描淡写地岿然不动,但她只是身体微微定了一下,就任由他推开了。
而这一下难以撼动的凝滞感,和随后轻飘飘主动退离的顺畅,作为同样习武的池润来说,他每一丝每一毫都真切地感受到了,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被尊重甚至被纵容的奇怪感觉。
但脸上的热意,和对于刚刚少女一系列背离常理的行为的反感,令他没空管这稍纵即逝的心情变化,就立即忽略了。
他看顾采真下床站在了床边,立刻也坐了起来,本想拿起纸笔问清楚她到底什么意思,但一低头就看见方才顾采真解开后放在床边的腰带。
他的太阳穴立刻一跳一跳地抽痛,拿起那条腰带圈过顾采真的腰,再抬头示意她——快自己重新系好。
可顾采真好像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和意思,只是追问,“你刚刚哪里难受?现在是好点了吗?让我看看脉象。”
池润以前从没发现,不能说话是这么憋屈的一件事。他不想顾采真碰他的手腕,一边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一边拽了拽腰带的两端,本意是没什么好气地要她明白,自己是让她系好腰带再说话。可没想到,刚刚还差点没推动的少女,这会儿完全卸掉了一身的定力,被他兜着腰带的两头一拉,竟然直接被拽了过来。
两人之间本就不算多的距离彻底化为零,池润猝不及防地将纤细柔软的腰肢抱了个满怀。
“咦?”顾采真显得很惊讶地低头,看着差一点就将头直接埋进她胸口的池润,
', '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心里则颇为遗憾地想,怎么就差了这么一点点呢?
“你没哪儿难受就好。”她像是放心下来,冲他笑了笑。
但饶是这样,原本受伤脸色苍白的池润,双颊也一下子跟着了火般烧起来两晕红云。房间里的空气都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了,他憋着口气无处发火,坐直了身体耳朵都嗡嗡的,实在担心顾采真还要有什么惊人之举,干脆直接沉着脸自己动手,给少女把腰带打结系好。
幸好他还有理智在,知道她目前不能得罪,也不好再推少女,选择自己撑着床榻退了些许。
“……”顾采真心想,池润这样的神情动作,好像被调戏又无力反抗的良家少男啊……好把好吧,先不逗你了,又不是要玩什么用强的戏码。她知道自己前世曾经因为重重误会,而在床笫之事上对池润伤害极深,所以她重生后,待两人互相明白了心意,她就一直都尽量待他温柔。只是这人看起来钟灵毓秀又玄赋极高,实则和她相处时如同一只蜗牛——以为你看不见他,就探头出来瞧你,等你有所回应,又自顾自地缩回壳中。
你给来摘星峰求卜祈算的各路人马吃闭门羹的盛气呢?你明明知道很多事却宁可自己独自承受也不肯跟我说出实情的勇气呢?
可叹玉衡泽世万事皆算,也最明了他们几人前世今生次次轮回的困局,却心甘情愿困住了自己,再加上阿泽的存在,导致他只要碰到自己感情的事,就完全两眼摸黑,进一步退两步。
眼见面前之人要是再退,就要缩到床角了,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哎,在这方小世界里,人家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靖安侯府世子啊,看着都被她逼出几分可怜来了。
于是,她故意后退了一步,离床边远了一点,看他悄然松了口气,才佯装不解地问:“怎么就给我系好腰带了?你都没看到我的身子,如何判断满意不满意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