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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采真披了件浅黄色的缎面软袍,衬得肌肤有种春日暖阳下才有的明艳顺滑。她没有绾发,只随意将长发捋成一把在脑后打了个卷就不再管它。此刻,她正盘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支着,坐在贵妃塌微微下延的尾端,一只手臂环住男人被迫屈起的双腿,另一只手则伸向他身体的下方……她垂着头,上半身向前微伏,神情一派慵懒闲适,看上去似乎已经从之前激烈又长时间的交欢中得到了满足,但当她手指敲了敲花正骁几乎并在一起的膝盖,声音中还是有一点仔细听就能分辨得出的、克制过后的沙哑,“腿再张开点。”
花正骁什么也听不出来,他的注意力都被顾采真的手给攥紧了。他仰面平躺着,这是顾采真要求的姿势,她将他抱到这张贵妃塌上来时,曾一手按住他的胸膛,提醒他别忘了两人的约定:“还记得你今天答应了我什么吧?”
他没有忘,于是便没有做那些在以往其实也是无谓的挣扎。可没有了这样固有的一段对抗,那种空茫难续断了一截的感觉,便又出现了。就好像他们之间,失去那样相处的方式,花正骁便不懂要如何面对顾采真了。
顾采真似乎很满意他的顺从,“花儿真乖。”她语气亲昵的夸奖,落在他耳中便是无限的讽刺,“你看,这样你也舒服,我也省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呵……花正骁不发一言。他的眼中泛着情欲遗留的水光,犹如潮汐退却后的沙滩上湿气未散,被阳光晒得滚烫的沙砾,折射出微弱却难以忽略的细微光芒。一席丝滑的红色软衾掩住了他腰腹处的风光,但肩膀胸膛与一双长腿都裸露在外,肌肤上满是各种暧昧淫靡的痕迹。他两条腿屈起,软衾随之滑落到大腿根部,布满指印掌印的臀肌在其下若隐若现,臀缝间缓缓流出的白色液体随着女子手指上的动作,时不时滴落在毯子上,更显情色至极。
不管是他挺起的劲腰,还是绷紧的小腿,甚至是微颤的足跟,都有种不动声色却又欲盖弥彰的紧张。听到顾采真让他张开腿的话,他修长的五指抓住贵妃榻上铺着的一层毯子揪紧,脚趾瞬间蜷缩起来,双膝抖了一下,却没有立刻乖乖照做。
方才,顾采真用那样羞耻的姿势抱着他坐了许久,突然说了一句:“好了,你也该休息够了。”他顿时以为她还想继续做……那种事情,正慌张且不愿得厉害,可瞬间又思及今日两人的约定,心中一默一滞,自嘲待会儿自己少不得还是要妥协。却没想到,她直接抱着他来到侧殿。
原来,她是在等他恢复一点体力,帮他做“清理”,是他误会了……可那也是因为,她一贯霸道不讲理又重欲如野兽一样的行事作风,太让人难以捉摸了!他心中愤愤地想,忽然被那在他身体中逡巡的手指按到了某个点,顿时咬住了唇,双腿下意识合拢得更紧,才堪堪忍下差点逸出口的呻吟。
顾采真微微抬头,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瞧见男子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睛,胸膛也忽然明显地起伏,她不由唇角一勾,露出一点阴谋得逞的笑容。
花正骁对她的表情一无所知,他有些难耐地微微昂起脖颈,细小的汗珠沿着干净利落的下颌线条滑落。顾采真的手指已经一节一节地深入他的身体,正慢条斯理搅弄抠挖,不时指尖按住一侧,指节又屈起顶住另一侧……这一系列的动作,逼得他狼狈极了。
花正骁在被顾采真强行占了身子之前,对于男女之事如同一张白纸。家教甚严又醉心大道的花家二公子,立身格正,对这些什么情情爱爱儿女情长哪里关注过?自从进了真言宫,成了魔尊顾采真的“芳妃”,她带给他的关于情爱的记忆,除了强迫、侵犯、晕眩、堕落、失控……和“美好”二字完全不沾边,他厌恶顾采真频繁的强行索求,更厌恶自己在床笫之上的那些反应,所以他对这些情欲之事根本避之不及,更加没有想主动了解的念头。从未知到已知,他的一切认知都是顾采真“教”的。因而,他哪里知道事后的清理应该如何做。
但除了初夜那回她没管他,之后每次她在他身上发泄完欲望,总不会跳过“清理”这个步骤。她在床榻之上的精力一向远超常人,每次被她按在身下不得解脱时,他总有种感觉,她的欲望仿佛永无止尽。他能保持清醒地熬到她结束,已经实属难得,自然没办法反抗她替他做清理或者上药。就在他以为这次应该也和以往一样,自己会被她按在床榻上掰开双腿压着,再强行弄出她射进去的那些东西时,她却抱起他轻轻放在了侧殿不知何时布置的贵妃榻上。
花正骁不知道顾采真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习惯的做法,心里警觉着她是不是又要玩什么“花样”,可本就精疲力尽的身体压根没办法一直维持紧张的状态,随着她的手指在他身体里慢慢地揉着摁着,他的腰身不由自主软了下来。细密的汗珠一层层地从肌肤往外冒,好像他的意志力都化成了汗水,几乎浸湿身下的毯子。顾采真一反常态的耐心又温柔,他觉得自己应该保持警惕,可是……以往他多会受伤,清理时又不配合,疼痛几乎贯穿始终。但这一次的感觉却并不疼,甚至有种很奇怪的舒服。正是因为太奇怪了,所以他的不安渐渐扩大,忍不住咬牙道:
', ' ')('“好……好了。”
顾采真没有抬头,所以花正骁看不见她翻涌着危险光芒的眼睛,她也没有停止手指的动作。他只听到她冷静的声音传来:“没好。”
他睁大眼睛,极低地喘息着,感受到她又一次将两根手指探入他最隐秘的地方,指腹擦过内壁,引得软肉不受他控制地包裹过去,她的指尖翻转一搅再抽出,发出“咕滋”的声音。
“唔!”他闷哼了一声,从里到外瑟缩了一下,鸦羽一样的眼睫扑闪不停,沾染了一丝水意。
顾采真又一次按住了他的膝盖,仅仅是按住:“想我快点儿弄好,你就把腿张开点。”
他差一点就忍不住呵斥她,你直接动手不就好了,何必非要一遍遍地逼我,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直接动手了!随即,他被自己内心这样近乎“无耻”的想法惊呆了。他怎么能这么想!他已经沦落到这样自暴自弃,因为是不好的事情,因为自己不想面对,所以就一股脑儿将主动权推到顾采真身上——他已经没有担当到这种地步了吗?!
一瞬间,他脸色苍白,心中涌起的是对自身无限的失望。纵使正邪一战大败,纵使囿于这真言宫多年,纵使被迫承欢于顾采真身下,纵是一次次被欲望拽进深渊,可他一直觉得,自己心中的那片天还是在的,只要他努力睁开眼,仰头望,就算身处一片黑暗与沼泽,他也是能够看到光的。
这光也许是人世间的长久太平;也许是花氏一族的安全延续;也许仅仅是那一封封他不被允许回复的家书;又或许是一别多年后,哪怕他只能对自己现状保持沉默地,与侄子花似锦一见;如今,又多了师傅还活着,并且他们很快便能见面的期盼。
终究,他觉得自己一直在坚持,没有完全辜负这道光;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被顾采真打败。
可刚刚那一瞬间的想法,让他自惭形秽,他。害怕起来,他怕自己是不是早就输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又将所有不堪的来源都推给顾采真罢了。
“嗯啊!”他的思绪发散得厉害,一个不留神,被顾采真手指的“突袭”弄得惊喘一声,“不!”他侧起上身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并没有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就在脑海中冒出,她一定会甩开他的手继续强迫他,这样的念头后,他怔了怔,面上闪过一丝挣扎与难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这样的思维方式?
他垂眸,对上顾采真从他膝盖一旁侧头望过来的脸。都说红颜易老去,可她却不在其列,哪怕她嗜血弑杀作恶多年本该风霜满面,哪怕明知道她的不老容颜是因为她高得可怕的魔道修为,可你还是忍不住感叹,时光对她包容宠爱得过分。在她身上,你只能看到一句话:岁月从不败美人。
撕掉她与他同门时期的内敛沉默,入魔的她将她的美明晃晃地暴露出来,像是饮取过鲜血,折刃过刀锋,淬炼过烈焰,浸润过毒汁,她的美带着血腥,带着锋芒,带着炽热,带着毒性,美得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亲近,美得让人只敢远观望而却步。
可此刻,她的神情有些柔软,看起来干净又无辜,几乎让人心生亲近,花正骁觉得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顾采真看着他,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若不是目光有种带着侵略性的饶有兴味,她看起来简直像个不谙世事的无害少女。可花正骁知道她手中沾了多少条人命的鲜血,也知道若是她狠起来旁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只是,她如今看起来一点也不凶残狠毒,残暴、专制、黑暗、死亡,这些词汇看起来都离她那样遥远,她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他,像是对他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反应,任何一个举动,都充满了期待。
他却在她的视线里觉得如芒在背,哪怕她没有一点的不耐或者不悦,他还是慢慢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五指。正如她在帮他清理之前问的那句话一般,他记得自己今日答应了她什么。
顾采真并没有说什么,就好像刚刚的插曲根本没有发生,但她冲他挑挑眉,又敲了敲他的膝盖,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仿佛是在催促,倒像是笃定了他肯定会妥协。
花正骁咬牙吸了一口气,将心浮气躁与愤懑不平压了下去,慢慢张开了并拢的双腿,露出一片被蹂躏过后的美景。
已经休眠的阳具前端还闪着点滴晶莹的亮液,柱身至囊袋沾满精水,大腿内侧分布着或深或浅的指印,大部分是被按的,也有几处是掐的,靡红的后穴正在轻轻收缩,吐露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白浊,因为被手指插进去弄了好一会儿工夫,本该紧闭的穴口中间呈现一个很细小的圆洞,那白色精液又混着透明的爱液,所以偶尔甚至能看到穴内靠近入径处的嫩肉,泛着叫人口干舌燥的红艳,正随着男子的呼吸一颤一颤。就像是一张不曾完全闭合的嘴唇,里面的舌头趁机诱惑人心。
顾采真的呼吸有些重,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相比眼前直观的一慕,花正骁刚刚主动张开腿的动作,给她的刺激更多更深。
花正骁闭上了眼睛,尽量放空思绪,准备接受她“清理”时的各样手段。可半晌也不见顾采真有
', ' ')('下一步的动作,他心中没理由地忐忑,不由重新睁开眼睛,朝她瞥去。
顾采真似乎也正在看他,就等他张目望去。于是此刻,她突然朝他一笑,接着低头撩起软衾,在他的腰腹中间啄了一下,挺翘的一侧乳尖擦过他蛰伏在双腿之间的欲望,那处似乎也知道触碰他的是她身上的哪处部位,全身的血液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激灵都朝那块儿涌过去。
花正骁顿时觉得不妙,还没等他侧身合腿掩饰身上的变化,顾采真这一次又亲到了他的大腿内侧,他不禁抽了口冷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三个字:“顾采真……”
“嗯。”像是浑然不觉自己做了多奇怪的事情,她的回应简短平静,两根手指轻车熟路地插入他里面。
“唔!”花正骁闷哼了一声,腰腹随着呼吸一陷,手指几乎抓破毯子。
这一次,她的亲吻又落在了他的膝盖上,明明那里只是被薄薄一层肌肤裹住的骨骼,却在她柔软微凉的唇瓣下感受到奇异的温度。花正骁心中一跳,好似膝盖骨不是被亲吻,却是被打了一棍子,膝关节一弹小腿几乎立刻踢了出去,却被早有防备的顾采真一把握住了脚踝。
“嗯啊……我……你……嗯……”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手指依旧在他身体里捣弄,他的体温在升高,心跳也在变快,直觉告诉他非常不妙,可他也不知该怎样解释自己踢出去那一脚的反应——他更不明白自己何必跟她解释,而且这现在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思绪有些凝聚不起来。
顾采真握住他脚踝的拇指摩挲着他足弓处的肌肤,居然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她今天的脾气简直好得出奇。“马上,就好。”说话间,她的呼吸喷洒在他又半硬起来的阳具上,那儿轻轻弹了一下,花正骁心里隐隐的不安逐渐具化,可他还没理清楚心里乱糟糟的情绪与身体同样混乱的反应,顾采真的第三根手指已经挤进了他的后穴,甚至不给他再适应一会儿的机会,立刻如同他们交合那样疯狂地抽插起来。
“嗯啊啊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一瞬间明白了顾采真的意图,他慌张地想要蹬腿逃离她的掌控,才发现自己之前已经一步步落入她的陷阱,如今他是箭,她则是箭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场意料之外的高潮来得仓促又惊慌,他拱起腰,毫无准备地被快感淹没,战栗得仿佛瑟瑟的秋叶,呻吟得犹如在压抑着哭泣。而她则吻着他的膝盖,抬手按下他颤抖着蹬踢软衾毯子的腿……
“花儿,”顾采真抱着他,慢慢浸入碧波微漾的温水中,男子背靠在她怀里,失神地垂眸望着水面,入水的一瞬间,他依旧显出惊惧。只是,与以往她故意将他推入池中相比,她如今这般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温和了。“我的手指可没那么长,你又不喜欢我用术法的水柱进到那儿,不靠你自己喷出的那些水把东西冲出来,怎么弄得干净?”她一个人说了长长一段话,看似解释,可花正骁哪里听得进去——何况她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她根本就是想羞辱他,让他难堪,看他狼狈失控……
他只是在原本就体力透支的基础上,更加精疲力尽了。也许是身体被极度刺激,神经反而迟钝起来,就连被她带进这自从她知道他惧水,就特地让人在芳菲殿侧殿挖造的池子里,他也没太大的反应。
他对于她的“解释”保持沉默。和顾采真逞一时口舌之争根本毫无意义,更何况,她平时看起来就脑子有病,今天看起来格外病得不轻,否则她如何能说得出,“别怕,待会儿洗好就起身,这水不深。”这样的话?
花正骁浑浑噩噩扫了一眼池壁,见那水面确实比以前低很多,只要她不扼住他的脖颈或者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朝水中摁,他就不会轻易被淹没——他的心神就忍不住更加松懈了一点,实在精神难聚。他怕的是大面积的深水,平时起居沐浴并不太碍事,是以他也不曾与师傅说过。多年前的那晚,一切事情都撞在一起,他有种临危受命的感觉,彼时告知师傅调整安排已然来不及,加上他其实也一直有意地训练自己克制对水的恐惧,所以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带着昏迷的顾采真就直奔万尸潭而去。
幸好,他的刻意练习颇具成效,总算撑住了一段时间,让他得以不负师傅的嘱托,闭气潜水将顾采真放入潭中,且确保了她口中那颗闭藏珠被稳稳含住,他才转身引开万尸潭阴寒的诡气,最后渐渐失去意识。
若当年他没能坚持住,顾采真就此死去,人间倒是能少一场浩劫……他的人生就算也停在了那个晚上,倒也好过如今……
花正骁几乎是完全靠水的浮力,和顾采真托在他后腰的手,才在水中站稳,他之前就被顾采真做得太狠,刚才的“清理”又是一番不逊于云雨之欢的动静,他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这会儿的沐浴也都是顾采真在动手。花正骁已经不去想,“顾采真今天行事处处都透着古怪”这件事情了,反正她用如何的态度对他,他都没有说不的权利,加上因为之前的实在被她索求过度,如今他的心神都是恍惚的,只要她别再想着折腾他便是,其他的他也没有余力去思索。所以,他只是顺从地任她把两
', ' ')('人身上都清洗干净,再被她扶回回到床褥依旧凌乱的寝殿。
在没有得到顾采真的授意前,没有宫侍敢踏入殿中。顾采真对于一塌糊涂的床榻没什么感想,随意掀开被褥朝旁边一卷一推便了事。毕竟,当年走投无路的时候,她自己身上多少天都跟个血葫芦似的,别说干爽的衣服,她连块好皮肤都没有,谈什么整洁干净。但她又不是个天生多邋遢的性格,只是相对于一团糟的被褥,她更排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看到,花正骁恰好属于此列。这个男人从里到外都被她打上了烙印,他现在的样子哪怕被人看去了一根头发丝,她都能暴起杀人。
她困惑地揉了揉额角,明明前几年花似锦那傻孩子出现的时候,自己对待花正骁的还没这么不可理喻。想想看,她正肏着花儿,有人在旁边瞧着,哪怕就是被看了个背影,不也是件平添情趣的妙事儿吗?随即她又想起大约在半年前,因为不懂规矩进来早了片刻,从而看到花正骁尚赤裸的上身,就被她当场杀了的一个新宫侍,虽然这些年她都觉得自己越发行事无度,却还是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当时动手后那一瞬间的错愕。即便外界都传她是个癫狂暴虐的疯子,可她自己清楚,只要她愿意,她的失控从来都是能受她自己掌控的。这样的小题大做,明显超出了她的预控。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又理不清自己如今变化的根源。于是,她将心中莫名的郁气与怒气,全都撒在了花正骁身上,直接把人丢进偏殿的池中,在他最害怕的水里将人肏到昏过去也没收手,反倒是趁着他没法反抗,狠狠发泄了一通。
那一回,他们做的时候花正骁本就受了伤,若是没有宫侍那一出意外,顾采真已经不打算再碰他了。结果她没压住脾气,而他又在水中扑腾挣扎,两个人都跟疯了似的,最终他被她按住了用各种姿势插了一遍。不肯配合的后果,就是他的后穴直接被撕裂了好几处,等到她消了气准备给人清理时,才发现那娇嫩的地方皮肉翻开,血痕道道,比第一次承欢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着实触目惊心。与之相比,那被她掐揉咬噬得红肿青紫的胸前乳尖,倒是小巫见大巫了。那次,花正骁将养了一个多月才好,她除了给他换药,其他时间都不再踏足芳菲殿,免得在他好起来之前,被她忍不住彻底玩坏。
想到这些事情,顾采真就有些莫名地心烦,她拿来干净的一袭红袍替花正骁穿上,仿佛精心打扮一个漂亮的人偶一般,堪称仔细地给他穿戴整齐。红衣加身,衬着他发红的眼眶越发有种被蹂躏后的脆弱,她忍不住抬手盖住他的眉眼,感受到他的眉弓在她的掌心拱了起来,可就算皱了眉头,他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扭开头。她无所谓地哂笑一下,而后收回了手,花正骁没看到她无声的笑容,只是在她的手按下与离开的时候,呼吸都顿了顿。
然后,顾采真非常顺手地把她的衣服递给对方,“你来服侍我穿衣。”
这种事情花正骁肯听话才怪,见他无动于衷,她也懒得啰嗦,“你不想见师傅了?”
“你!”他愤怒地迎上对方闪着恶劣与得意的目光,却又清楚地知道,他拿她毫无办法。她提出的更难堪的要求他都做到了,难道要在这样的地方功败垂成吗?
顾采真笑眯眯地看向他,又提出另一个建议:“其实,我比较喜欢你什么都不穿地……服侍我。”
花正骁忍气吞声地接过衣服,直接忽略她的这句话。顾采真算是成功地故技重施,她就知道,只要给出更糟糕的选项,她的花儿被逼得没办法,就会接受一开始她摆出的选择。所以,哪怕男子的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她也视而不见,心情愉快得不受一点影响。
以往每次激烈近乎暴虐的交合过后,花正骁被顾采真清理和上药的过程都绝对称不上愉快,偶尔她来了兴致,中途还会压着他再一番折腾,虽然今天她也没干什么好事,但起码花正骁的状态比起往日实在好了太多。顾采真有些稀罕地看着他,只觉得此刻蹙着眉想起身的男子,哪儿哪儿都比平时那蜷在床榻上安静不动的背影生动顺眼得多。
花正骁咬着牙,不想承认自己的腰酸软得几乎直不起来,他堵着一口气,硬撑起上身,刚想再努力一把站起来,本是站在床边的女子却已经“体贴”地坐了下来,顺便解开了她软袍腰间松垮的系带。
纤秾合度的姣好胴体瞬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花正骁面前,雪白纤长,绰约多姿,丝毫没有丹铅弱质的软娇,反而透着一股飒爽风姿。便是不着寸缕,她的面上也无丝毫羞怯之意,反倒是花正骁被她胸前娇挺的两点樱红刺到了双眼,狼狈地扭开头去,却听到她堪称可恶的笑声:“我的花儿,你就这么害怕看着我?”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下巴,一点一点将他的头扭回来:“看着我,你怕什么?”
她还以为他大概就算转过头来,也要闭着眼睛以示抗议,没想到却意外对上了他几乎可以称得上平静的星眸,她怔了怔,无趣地收回手。
顾采真拿的是常服,亵衣与外袍都是简单好穿的斜开襟款式,花正骁默不作声地帮她穿好,整个过程中她完全是衣来伸手,很是配合。到后来,她更是站了起来,为
', ' ')('了方便他帮她系腰带。花正骁的手一直在抖,气息也不稳,可他的情绪却“静”了下来,他拿着腰带绕过她的腰身,以一种坐在榻边仿佛双臂环抱她的姿势停住了动作,几乎称得上是心平气和地问:“我何时可以见到师傅?”只是尾音抖出的一丝颤栗,到底泄露出他心里的不平静。
“三天之内吧,如果季芹藻他愿意见你的话。”顾采真回了一句,又不耐烦地扯了扯他手中的腰带。
花正骁凝眉,总觉得她这句话别有深意,却担心此刻追问她又要节外生枝,于是忍下心中的疑虑,他不觉得师傅会不愿意见他,除非她从中作梗……顾采真虽然恶毒,可这么多年的相处,虽然他恨她至极,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那么点言出必行的信用在的,但凡她承诺了他的事情,哪怕过程恶劣,却也最终都做到了。譬如,当初放了锦儿……她既然主动提及师傅还活着,也答应了让他们相见,那他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她就不会食言。
因为心里一会儿想到师傅的境况,一会儿又斟酌顾采真的用意,花正骁没有注意到自己为顾采真系好的腰带,有什么问题。
他没有抬头,所以更没有看到,顾采真原本噙在唇角好整以暇的笑容,随着他手系腰扣的动作渐渐消失。
手指翻转,结扣得成,她终于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地几乎要将他的手捏断,她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这结扣……是谁教你的?!”
花正骁瞬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所打的结扣,是许多年前他与顾采真万尸潭一别的那个晚上,他看着师傅为她穿衣时所用的手法。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难忘,可事后师傅与师叔都没有给他多做解释,以至于他经常在独处时出神回想。也许是想到的机会太多,他竟是凭着回忆,将师傅帮顾采真系腰带时的手法学会——那样的师傅与那样的结扣,都是他生平仅见的。再后来,每每再思索那夜的事情时,他总习惯性地拿了手边的腰带、络子、甚至炎夏,都打成那样一个结。
而如今,他却不知,为何这个结扣会惹来顾采真如此大的反应。他一直谨遵师傅的嘱咐,对那晚的事情守口如瓶,就算是面对顾采真这个当事者,她不去提起,他也绝不提及。他只是会经常想到,师傅让他以后不管再见顾采真时是如何的情形,都绝不能与她相认——师傅当时所言的,绝不可能是她后来一身煞气血洗正道的情况,那……是师傅也对她看走了眼吗?那……师傅如今,有没有后悔?
顾采真的眉目布满阴霾,像是初春的天空突然卷起料峭的寒风,他被她捏着下巴抬起头,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那张总是笑得肆意张扬的脸上,看到近乎于悲伤的表情。
顾采真……她也会难过吗?他忽然想。
“是谁?教你这个结扣的,是谁?!”她的红唇张张合合,反反复复地问他。她的指甲掐进他下颌的肌肤中,有艳丽的鲜血顺着指尖蜿蜒滴落。
花正骁抿住双唇,顾采真此刻的状态太不对劲,比以往她发起疯对他的样子还要危险,他本能一般保持沉默,绝不能让她知道,那个人是师傅。
“没有人教我。”他说。他是靠着记忆自己摸索出来的手法,确实没有人教他。
“不可能!”顾采真捏着他的下巴一甩,他身形不稳地单手撑住床边,他抬眸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样笃定到近乎歇斯底里的底气从何而来。
这是只属于我的结扣!是只属于我的!是阿泽独创出来编给我的!顾采真在心中疯狂地大喊,昨夜少年苍白灵动的容颜与多年前重叠,那时她还是归元城的平凡弟子顾采真,那时她还不知道他还有个身份是她的师叔池润,那时她还以为他们的感情会与时光一起渐长。
而如今,那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的记忆啊,那个在记忆里闪闪发光的少年啊,已经是她越想抓紧就越抓不住的掌中沙,是她永远不能同归的殊途,是一场她看得见却留不住的春秋大梦。
“真真,你这个腰带的结看起来普普通通,想不到里面缠缠绕绕这么多。”
“是我自己编的。”
“那我改几处……喏,这样多好看。女孩子的腰扣也要漂漂亮亮的才行哪!”
“这样……太张扬了吧?”
“张扬不好吗?”
“……好。”
“我教你啊,这个结的手法是有讲究的……这是阴,这是阳,可保安泰……这是土,这是水,代表你我……你看,我们绑在一起了。”
“真好。”
“当然好了,这是世上只此一个的结扣,是我为你想的。”
“阿泽,你真好。”
“我当然好。以后你来见我的时候,就系这个结扣吧。这样我就知道,在没有见面之前,你已经开始想我了。”
“好。你啊……”
“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
“不行,你得说全了,说你喜欢这个结扣。”
“我喜欢这个结扣。我喜欢你。说得够全吗?”
“唔,后面一
', ' ')('句不全。不要说‘我喜欢你’,要说‘我喜欢阿泽’。”
“……你不就是阿泽,有什么区别。”
“我爱听,你快说啊。”
“好,我喜欢阿泽,顾采真喜欢阿泽,真真喜欢阿泽。”
“那我们说定了,要像这个结扣一样,平平安安,长长久久,一直在一起。”
“嗯,平平安安,长长久久,一直在一起……我们说定了。”
当初说好的约定犹在耳畔,可那个笑语晏晏的少年,已是她触手可及的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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