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陈杨感觉到一阵恶心。
那是一种想要呕吐的**,陈杨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径直冲向了卫生间。
陈杨对着洗手池干呕着,感觉要把灵魂都呕出来了,但是什么都没有。
一切肮脏的东西都在他的身体里,什么都没有出来。
好半天,陈杨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的时候,他才慢慢地停下来,然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明明已经睡了很多天,但是眼睛下面还是有着很重的黑眼圈。并且因为睡得太多,脸颊虽然消瘦,却有着一种病态的浮肿。
陈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到一阵厌烦,她伸手,然后一拳打倒镜子上。
鲜血染红了镜子,镜子上裂开了蜘蛛网般的裂缝。
陈杨这才感觉到痛。
他看了看流血的手,感觉大脑清醒了一些。这样的疼痛居然让他有种轻松地感觉。并且看着自己的血流出来,有一种身体里的污秽都出来了的感觉。
陈杨惊奇地看着那些红色的液体,疼痛让她开心,这样似乎脑袋上的疼就会减轻了。
不管减没减轻,陈杨都觉得自己跌思绪终于不用放在头上了。
她端着那只流血的手,开了门,往楼下走。
走到楼下的时候,陈杨看到保姆还在客厅里,于是对保姆说:“我的手受伤了,给我包扎一下吧。”
保姆回头一看陈杨,正好看到了那只还在滴血的手。
陈杨的手上的血一直没有停过,从自己的门口到楼下,滴了一路。陈杨回头看一一路的血迹的时候,居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知道自己很变态,但是这总想法根本控制不住。
陈杨几乎是有些兴奋,但是保姆看到陈杨的手的时候,吓得经叫了一声。
陈杨皱皱眉头,说:“没什么事情,小伤。”
保姆走过来,然后看了一眼,说:“这还是小伤?你的去医院包扎一下,你看你流了多少血?”
第一百四十七章 清除记忆
陈杨听到这句话,感到很抗拒,他说:“我不要去医院,你给我包一下就好了。”
保姆皱着眉头去拿医药箱,一边拿一边说:“你这样会留下疤的,而且手里面有碎玻璃,得夹出来。”
陈杨坐到沙发上,欣赏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说:“那就夹出来啊。”
保姆停下脚步,把医药箱放下,看着陈杨说:“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陈杨低着头不说话。
保姆叹了口气,坐下来,给陈杨包扎手上的伤口。
碎玻璃都嵌到陈杨的肉里面去了,保姆拿着小钳子艰难地处理着。
陈杨痛的额头上都冒出来汗,但是他坚持着,并且要看着自己的伤口。
这是一种报复的快感,虽然陈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报复谁。
保姆一边处理着,一边又叹了口气,说:“孩子,你最近真的不太对劲。”
陈杨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保姆看了他一眼,那张明显的有些病态的脸,说:“你每天睡觉,可还是状态很不好。”
陈杨看看保姆,又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说:“我是每天睡觉,我没觉得自己状态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
保姆说:“你这手是怎么弄得?”
陈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不小心把玻璃打碎了——对了,等会叫人来换个镜子。”
保姆几乎是有些同情地看着陈杨,她说:“你不能这么折腾你自己,杨杨,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不要憋着。”
陈杨看了一眼,这个在自己家里已经工作了几年的保姆,心里一声叹息。
他现在宁愿谁都不要来关心自己。
陈杨缓缓地说:“我真的没什么,最多就是有点心情不好,没事的。”
他不想让保姆担心,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他知道并没有人能够解决他的烦恼,保姆这么问,是处于对自己的关心,但是自己并不需要这样对关心。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呢关心自己了,但是陈杨还是抗拒,抗拒眼前的一切,不管是什么。
陈杨看着自己手上的纱布,虽然疼,但是感觉并不像是自己的手一样。
保姆给他收拾好了伤口,然后把医药箱收起来,一边收一边说;“你要是是在难受的话,就出去转转,让自己放松一下也好。”
陈杨躺在沙发上,说;“我不想出去。刚刚还想,现在不想了。”
保姆看了他一眼,说:“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从来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陈杨一歪头,看着保姆,这是除了陈国栋以外,这几年和自己走得最近的长辈了,所以保姆这么说话,陈杨并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但是陈杨现在不喜欢被人这么说了,他很不喜欢“孩子”这个称呼。
但是保姆的话还是有些触动了陈杨。
陈杨看着保姆,说:“我什么都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