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人都在打量着瑟瑟。
她天生该是西府那边官宦贵族聚集地方的人,不是一个该出现在东区的贵人。
那哑巴的家比瑟瑟想象中还要破败。
与其说是一个房,倒不如说是靠着破烂的布料和石板搭起来的棚子。
哑巴飞快跑进去,跪在一条破破烂烂的垫子上,摇着睡在其中的人。
瑟瑟慢吞吞走近了。
脏得看不出原『色』的毯子上蜷缩着一个少年。
他瘦骨如柴,皮肤是苍白的,脸上却是一片『潮』红的滚烫,闭着眼丝毫没有动静。
瑟瑟静静看着那睡在破烂垫子上的少年,半响,她缓缓走了进去,蹲了下来。
那少年的脸烫的能煮鸡蛋了。很明显,他发了高热。
在贫民的棚屋里,高热的人如何能用『药』,有钱医治,大多都在一场风寒中悄悄辞世了。
哟,这娃娃倒是可怜
镖头啧了一声。
我给你们留一两银子,哑巴,你去给你弟弟看病,治一治吧。
不用。
回答镖头的,却是瑟瑟。
瑟瑟的手抚『摸』在那少年的脸颊,而后轻声对镖头说:劳烦一下,帮我把他带回马车。
柳姑娘真是心善,您这是打算亲自送这小子去看病
镖头乐呵呵挽了袖子,把地上那陷入昏『迷』的少年抱了起来。
那少年许是长久没有吃好睡好,一身的骨头,轻飘飘的。
瑟瑟的目光落在那少年垂下来的手腕上。
少年昏『迷』中没有丝毫的意识,他的手随着镖头的走动,一摆一摆,像是脆弱的烛火,随时熄灭。
瑟瑟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里的跳动后,慢慢站起了身。
不是。
她冷静说道:他就是我弟弟,柳安。
第80章第80章逃妾难为25
少年被带回了叶家。
大夫来了三五个,又是施针又是灌『药』,勉勉强强把少年的命捡了回来。
瑟瑟站在中庭,直勾勾盯着不远处摇曳的翠竹,她一言不发,风拂过她衣摆与竹叶随风的摇晃一起沙沙作响。
她身后的厢房里,柳安还在昏『迷』,那个哑巴也跟了来,茫然坐在门槛上缩成一团不敢动弹,一有人经过就吓得跳起来,躲在墙角。
柳家父母为了活下去,卖掉了大女儿换了点钱,之后是二女儿,之后是小女儿。
他们至始至终没有放弃小儿子。在他们的眼中,儿子才是香火,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也觉着只有儿子是家里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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