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白公子,眼看便要事成,不能功亏于溃啊!
是在下思虑欠周。
可你急得是什么呢!你差点没害了你自己!
我只是想让这件事尽快结束!
结束?这么些年你都忍过来,还差这一时半刻吗?
我看,你是为了那姑娘吧!
茵陈的心骤然紧缩,呼吸困难,随即被一阵阵暖意冲击着,这颗心被悲伤与欢愉同时绕了住,她莫名地落下了一滴泪。这姑娘,茵陈再清楚不过指的是谁了
白商陆不语,用沉默回应着对方。
果真是自古红颜皆祸水,冲冠一怒只为此。
大人,她并非祸水。白商陆疾唤了一声,声音还是很弱,但听得出恼意。茵陈的泪,流得更凶了。
接来下又是一阵沉默,茵陈听到脚步声响起,她一个转身躲到了门后。陈大人从房内走了出来,他乍地瞧见了头深埋于胸的茵陈,怔了片刻,随即一口长气叹出,摇了摇头,离开了。
你进来吧,我知道你在门口!白商陆的声音从房中传出,茵陈一鄂,漠然地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到这来了?白商陆倚坐在榻上,对着茵陈微微一笑,灯火昏晕,这笑像是虚浮在脸上的涟漪,dàng漾着,却有气无力。
可就是这样一个笑,让茵陈再也崩不住了,流泪已经不足以发泄了,她哇哇大哭起来,立在原地,像个和亲人走失了的小娃娃。无助,伤心,委屈,怨怒,惊忧,愤恨所有她隐忍了一个晚上的心思,一股脑地全部都涌了出来,像是一群嗅到了香气的小老鼠,争先恐后地,奔了出来,啃噬着茵陈的心。
瞧她哭得这么láng狈,白商陆笑意更浓了,他双目满含温qing地望着茵陈,朝着她摆了摆手。
过来!
这轻柔的一声,茵陈彻底崩溃了!只闻得轰的一声,她所有的防线全部坍塌,她这可心卸下了所有的顾虑杂念,有如luo裎一般,她扑到了白商陆的怀里!
白商陆一个吃痛,剑眉骤然一蹙,随即又欣慰地舒展开来,满脸的舒惬蜜意。他单臂揽着怀里的人儿,吻了吻她的额头,下颚疼惜地在她的头顶摩挲着。
你还没告诉我,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又翻墙跑出来的?
茵陈不语,只是把头朝他怀里埋得更深。这些都不重要了,今日里,无论是对周氏的气愤,是对木蓝的惊骇,是对川槿的委屈,她都不在乎了,只要见到他,心里便踏实了。
白商陆揽着她,会心一笑,柔着声调问道。
你不恨我了?
茵陈躲在他怀里始终不肯抬头,像只撒娇的小猫在他胸口蹭了蹭,摇了摇头。白商陆心一颤,环着他的胳膊紧了紧,又在她额前印了一吻,深深的一吻,深得他的唇久久不肯离开她的那片肌肤。
茵陈只觉得自己都要化了,她侧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却被他一眼瞧到了异样。
你的脸怎么了?白商陆打量这茵陈,见她衣衫不整,一侧腮颊通红,这莫不是受了罚?周氏!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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