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13日
大约我四五岁时,村里有一家娶亲,新娘子下轿时穿着一身红红的嫁衣。
本来就漂亮的新娘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
从此,我就喜欢上了红色。
无论是不是过年过节,我总是让爸妈给我买红色的衣服,扎红色的头花。
有时候别人看后夸我几句,更令我高兴万分。
自此,我和红色有了不解之缘。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出落的更为漂亮,再加上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十五岁那年中考后被省艺术学校录取。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老头,见我后打量了我半天,又问了问我的姓名,告诉我爸妈:你女儿名字带阳,阳即火是红色,而她的衣服也是红色,看来她喜欢红色,再加上她的脾气有点火爆,将来定会有牢狱之灾。
我爸妈只是一笑了之,自然不信。
我听后更是生气,反过来讥讽了老头几句:「我演戏扮演苏三、窦娥,自然都是女犯人,苏三披枷带锁,千里起解太原府,窦娥五花大绑押赴刑场。你老人家算的真准。她们俩个都在监狱里住过一段时间,我扮演她们那大概就是我的牢狱之灾吧?」
事后也根本没把此话放在心上。
从年初到现在,毕业汇报演出已经快三个月了。
先是在学校,春节前就深入到省内一些贫困地区慰问演出,一个村接一个村,中间几乎没有休息过。
有时为了满足乡亲们的需要,甚至一天连续演出三场。
特别是我主演的「女起解」
和「六月雪」
是学校的保留剧目和乡亲们比较熟悉和喜欢的节目,每到一处都要加演几场来回报乡亲们的热情。
面对着一张张淳朴的脸,一阵阵热烈的掌声,我更加感动,再苦再累也要坚持。
「女起解」
是把名妓玉堂春苏三从洪洞监狱提出押往太原重审路上的一段折子戏。
戏里我扮演的苏三在后台穿好囚衣锁好锁链,然后由禁婆牵出,再由崇公道给我戴上刑枷押往太原。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表演,手在枷里,枷在肩上,基本上是一个动作,虽然刑枷是假的,但时间长了却也很累。
而「六月雪」
是将窦娥绑缚刑场一段。
由于在一次演出时没有抓牢「斩」
字标牌掉在了地上,引起了部分观众的倒彩。
所以在此之后的演出中,都是将我的双臂和牌子紧紧绑好。
效果虽好但双手被绳子捆绑自然不能动弹。
时间也是一个多小时,每一场下来后全身酸痛不已,特别是五花大绑的双臂一道道勒痕清晰可见。
今天晚上演的又是「六月雪」,由于今天扮演衙役的换了两个新同学不太熟练,加上紧张,恰恰又用的是新绳子勒的我更加痛庝难忍,斩字标牌咯得我后背生痛,我总算坚持到了最后。
卸完妆回到住处,房东大娘早为我准备好了宵夜,看到我手腕上的痕迹,忙替我揉了起来。
回到房间脱下衣服,用麻木的手抚摸着双臂和手腕的绳印,想起了房东大娘的热情,心里早已原谅了用力捆绑我的同学。
自四月底回到省城至今,都在各大剧院做汇报演出,一些省市领导和省内媒体关注报道,一时间我的带妆剧照也频频出现在各个媒体上。
今天晚上,我演完「女起解」
回到后台卸妆,扮演陈公道的同学帮我把刑枷摘了下来的时候,我的老师吴媚霞急匆匆喊我:「雨阳,你过来。」
我赶忙上前,吴老师说:「你现在马上跟我去一趟,有一个人要见你」
「我还没卸妆呢」
在同学的帮助下,我一边打开锁链一边说,吴老师上前拉住我,帮我又重新把锁链锁好,又对那个同学说:「把刑枷给她戴上,跟我去鸿宾楼吃宵夜」
「那样不好吧,我戴着刑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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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锁着锁链,身穿囚衣客人会不吉利的」
「没关系,司徒说了,带妆更好。」
吴老师又检查了刑枷,搀着起我就向外走去。
一出门就引起了好多人围观。
上了出租车后司机打量了我们半天才发动车,并且不时从倒车镜看我,好在我画着妆,脸红别人也看不出来。
戴着刑枷和叮叮当当的锁链,吴老师把我带到了四楼的一个包房。
一进房间,里面站起一位四十多岁体态微胖留着长发的男人。
他上前一步拉住我锁在枷里的手,掂了掂锁链问道,「这就是咱们省艺校的校花苏雨阳小姐吧?」
转身又对吴老师说,「吴老师,既然您把玉堂春苏三小姐押来了,咱们也来个三堂会审如何?」
我带着疑问看了看吴老师。
吴老师忙道「小阳,这位就是我们省电视艺术中心的司徒龙导演,前一段时间省电视台播出戏曲电视剧「陈三两」
就是司徒导演的大作」
奥,我想起来了。
上课时老师曾经把「陈三两」
作为教材向我们讲述过。
接着又向我介绍了艺术中心的另外两位导演。
相互认识后边吃边聊。
司徒导演要求我戴着枷吃饭,我疑惑的看了司徒导演一眼,导演解释说以后还有需要。
过了一会儿问我:「苏小姐,毕业后有何打算,准备去那个剧团?」。
说实在的我现在正在联系两个剧团,但我心里一直犹豫不决,原因是爸妈在省里的一个边远城市,距省城六百多公里,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我不想离他们太远,但是我又想在省城有所发展,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单位,今天司徒导演问起此事,我只得以实相告。
司徒导演一听大笑道:「好的太好了。我这次就是想请你为我拍两部连续剧,演女一号,片酬嘛每部十万,你看如何?」
「什么剧情?」
「就是你的拿手好戏「玉堂春」
和「窦娥冤」,是戏曲电视连续剧。
你的汇报演出我看了好几场,无论从身段、扮相、嗓音、年龄都非常合适。」
我一听立刻就被吸引住了,一来还可以演戏,二来还可以用片酬报答爸妈,这几年为了供我上学,家里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了。
我回头看了看吴老师,老师微微一笑:「小阳,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嗷,你要好好把握,能在司徒导演的剧本里演女一号,这可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
我点了点头,「好的,我再和爸妈商量一下,尽快答复您。」
一旁的王导举杯站了起来:「恭喜司徒又找到了一个新星」,又转向我,「苏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吆,司徒可是一个严厉而又认真的导演。虽然是戏曲电视剧,道具和场景可是真的吆。不会因为吃苦半途而废吧」
我又点了点头心想能有多苦?在舞台上不也是实实在在的五花大绑吗?只是真正的木制刑枷没有戴过,想来不过是比现在身上戴的枷重一点儿罢了。
回到宿舍,我辗转反复,激动的合不上眼。
天刚刚亮我就给爸妈打了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七月一日就要开机。
在此之前,司徒导演多次仔细给我讲解电视剧与舞台剧的区别。
舞台上主要是靠唱腔、对白、身段、动作等表现剧情以及剧中人物的心理,而电视剧则更需要演员与其他演员完美配合,道具布景相对于舞台也有很大的区别。
要求演员把自己融入到角色当中去,表演在剧中,体会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环境心理以及表情的变化。
为了更好的把握角色,司徒导演联系好让我到监狱里深入生活,更好的掌握和了解女囚的心理变化。
正巧邻市有一个将要二审的女死囚,于是我今天穿上警服坐在审询室观察女囚的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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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哗啦哗啦」
的脚镣声渐渐临近,一个戴着狼牙手铐拖着脚镣的女囚在两个高大女警的押送下进了审讯室。
女囚个子大概一米六多一点,但在两个高大威猛女警的对比之下显得那么矮小。
刚一坐下,她对面的强光灯直射过来,两只恐慌的大眼睛一时受不了强光的刺激,她举起戴手铐的手遮挡了一下,随后机械的回答着警察的问题。
这是一个仅仅二十岁的四川女孩,叫王洪敏,去年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出来找工作结果被人贩子卖到了我们这里,卖给了一个近四十的男人。
她曾经逃跑过两次,但每次被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并且遭到了所谓「男人」
哥俩的轮奸。
今年春天逃跑无望和饱受折磨的她终于忍受不住,在家里饭菜中下了毒药想与其他人同归于尽,结果因为她吃的较少被抢救了过来。
而她那个婆婆和男人兄弟俩则一命呜呼了,她从医院出来就被戴上脚镣和手铐关进了监狱,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几次想自杀但都没成功。
虽然好多人同情她并且为她奔走,但由于她毒杀了三个人属于罪大恶极,再加上多次想自杀不守监规,所以一审被判死刑,目前在等二审结果,据分析二审不会改判。
我望着坐在铁笼里的王洪敏,看着她那无助无神的双眼、肥大囚服里的弱小身子,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大约半小时左右,王洪敏把作案的经过断断续续的复述完毕,伸出戴铐的双手颤颤巍巍在笔录上签字按手印,随后又被押了出去,脚镣「哗啦哗啦」
的声音单调而又沉闷,彷佛诉说着一个少女的不幸昨天监狱来了消息,王洪敏的二审下来了过几天就要执行死刑,为了更深入的了解女死囚的心理,同警方联系好后,我装扮成囚犯与王洪敏昼夜接触,关进了同一个牢房。
我也是以杀人犯的身份进入监狱的。
为了寻求我和王洪敏的共同点,我告诉她:我杀了一个长期侮辱我的领导而被捕入狱的。
所以我也和王洪敏一样戴着脚镣和狼牙手铐。
但是由于没有心理负担,刚一带上脚镣和手铐感觉比较新鲜,望着脚上黑色的的脚镣和手上锃亮的狼牙铐觉得非常好玩,只是把我推进牢房后,身后的铁门「咣」
的一声是我的心里震动了一下,旋即就回复了刚才的心情。
也许我们是同龄人,也许她已经看淡了一切,进监狱后我发先她也是一个健谈的人,与那天在审讯室判若两人,她也知道自已活在世上的时间不多了,但她除了对远在家乡父母的牵挂外几乎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偶尔谈起上学的时候,她那两个没丽的大眼睛彷佛透过监狱的天窗飞翔在无穷的远方,透露着几分天真和幻想。
说实在的,王洪敏也是个充满憧憬的没丽少女,然而命运却给了她这样一个过程、一个归宿。
入狱的第二天我体会到了做囚犯的滋味。
刚带上手铐和脚镣的那种新鲜感觉变成了痛苦的磨炼。
吃饭睡觉时手铐和脚镣也不许打开。
一个晚上下来浑身不舒服。
王洪敏用她那同样戴着狼牙铐的双手找了一些布条帮我把脚镣一圈圈慢慢地缠好,防止脚镣把我的脚腕磨破,又找来一段绳子绑在脚镣的中间,这样走起路来可以提起脚镣减轻重量少受些罪。
而她自已却不用这些,我问起她为什么,她只是苦笑了一下「我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今天是对王洪敏执行死刑的日子。
这期间我也曾利用提审的时候向警方和司徒导演反映王洪敏的情况,希望大家利用各种渠道去挽救她的生命,然而同情不等同法律,最终她还是要被执行死刑了。
自昨晚,我俩整整哭了一夜。
一早我帮她换好了我特意给她买的衣服。
她在本地没有任何亲人,自从入狱以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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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一个人探望过她,她告诉我她希望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上路。
于是我便托人给她买了一套白色的长裙和一双白色长靴。
但由于绑缚刑场时要戴脚镣,狱方不允许,所以换了一双红色高跟皮鞋。
穿戴完毕,我又帮她画好了淡妆。
一边帮她我一边流泪,而她却非常的镇静,彷佛要去参加婚礼。
八点钟,狱警把牢门打开,进来了四个法警,给王洪敏戴上手铐和脚镣押出牢房。
而我则是另换了一副手铐和更短更重的脚镣。
虽然我是由导演提前同狱方联系好了全程陪王洪敏上路,但为了体会死囚的新理,一切就跟真的一样。
所以没有告诉法警。
到了审讯室,拍好照片、验明正身后,法警过来给我们扣上背铐开始用绳子捆绑我们俩。
我看了一下王洪敏,她依旧那么镇静,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可能是绳子勒的太紧,她紧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由于绳子是白色的,而长裙也是白色的,不注意看不出绳子捆绑的痕迹。
绳子从背后紧紧的勒住使她更需要高挺起熊脯来减少绳子捆绑的痛庝愈发显得高贵、挺拔。
只是脚下黑色的脚镣显得那么刺眼。
看到她受罪的样子,我对绑我的法警帮她求情,请他们绑松一点儿。
谁知绑我的法警只是冷笑了一下,突然把绑我的绳子拉的更紧了,我几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虽然以前演戏时紧紧绑过我几次,但那些都是业余的,今天是法警绑我是专业水平的捆绑技术,再加上背铐,痛的我只想哭。
把我俩绑好后,武警命令我俩跪在一旁等候给其他的囚犯上绑。
看了看王洪敏还是那个样子,我咬了咬牙没让泪水流下来。
我和王洪敏身前都挂着一个大牌子,不同的是她的名字被打了个叉,她的背后还插了个死刑牌,脚镣又粗又短,根本迈不开步。
我的新嗵嗵的跳的厉害,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恐惧、也许是麻木。
由于脚镣太短迈不开步,跟不上法警的步伐,尤其是上囚车时,脚镣太短抬不起脚来。
刑车上的两个武警提起我反绑的双臂提到了车上。
就这样在法警的拉拽下,我们被带上了刑车。
刑车很快就驶入了一个广场,在那里要召开一个公捕公判大会,主要是王洪敏的死刑判决和我的公捕。
我们俩分别被法警从刑车上架了下来,在荷枪实弹的武警押送下来到了会场后台,绳子捆的我十分难受,警察连推带拽更增加了几分痛苦。
我真想告诉他们真相。
看了看身旁的王洪敏,她依旧毫无表情,一点儿恐惧也没有,我忍住了。
公判大会十点钟开始,她是第一个被押上台的。
由于警察用力过猛,她脚下又戴着那么短的脚镣,差一点儿绊倒,两边的法警一提捆绑她的绳子才没有倒下,眼见套在她脖子的绳子勒的她的脸都变红了。
那种滋味想来不会好受。
后来轮到我的时候,我虽然小新翼翼的紧跟着武警,但因为脚镣太短还是体会到了那种痛苦。
小雨不紧不慢的下着,浸了水的绳子勒的更紧了。
大会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我几乎失去了知觉,散会后,我们又被带上刑车,车子向郊外疾驰而去。
一声枪响,一个没丽的生命结束了。
回来的路上只剩我一个人。
回到监狱已是下午一点多钟,迷迷煳煳的我也不知自已魂在何方?法警把我交给狱警,办完了手续,狱警才过来给我松绑,打开手铐和脚镣。
从早上八点开始,一直捆绑着我,我的精神和肉体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当天下午我就结束了我的「牢狱」
生活。
扮警察审问女囚,观察女囚的表情;戴着手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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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脚镣扮女囚入牢房体验犯人的生活;上背铐戴脚镣五花大绑起来游街上刑场体会死囚的心理。
我更深深的感受到了身体和心态的刺激。
快半个月了,我今天终于「出狱」
了。
躺在监牢时我曾想起了家乡老头的卦:莫非这就是我的「牢狱之灾」?有点可笑。
(待续)这几天太热,每天化好妆穿着厚厚的戏服,在强光的直射之下。
虽然有风扇和空调,在机器的烘烤之下,依旧热得难受。
流下的汗水几次把妆都冲坏了,光补妆每天就耽误许多时间。
每天拍的速度也不是太快。
再加上我对妓院一段把握的难以到位,司徒导演的脾气也时好时坏。
今天司徒导演终于对我发火了。
今天拍的是苏三和王金龙在妓院那段戏。
化妆师画的我非常性感,衣服也相当暴露,让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所以一直不能入戏。
由于我今年才十九岁,一直生活在学校,我们班全部是女生。
几乎没有和男生接触过。
因此对世间好多的事情还不能真正领会,尤其是男女之间。
而苏三虽是出自名门,为生活所迫步入娼妓生涯,但她本身就是古代妓女,生活在妓院,耳濡目染许多男欢女爱。
她自命清高,一般公子哥们儿不放在眼里,包括王金龙,但后来被王金龙的才华和真诚所打动,身是妓女却又从良之心。
与王金龙之间有过肌肤之亲。
在舞台戏曲中,男女之间的情感几句唱词或道白即可表露。
而在电视剧中,需要用动作来完成。
我却是从未有过此举。
再看看自己的衣着打扮,自然演起来不能放开。
每天穿起薄如蝉羽性感暴露的服装我就脸红。
拍了三四天我依旧不能适应。
导演给我说了好多,又找来许多录像让我观看,我还是那样。
导演能不发火吗上次司徒导演发火后,他把我带到了歌舞厅,让我到那里体验生活,看看歌舞厅那些小姐们怎样生活的。
每天画好浓浓的妆,穿着非常性感暴露的衣服,我虽不接客,但每天必须生活在那里。
我必须要最短的时间里学会放得开,因为全剧组在等我一个人。
昨天晚上警察突击搜查,抓住了包括我在内的二十多个小姐。
我也穿着那种风骚的衣服从里面戴上手铐押了出来,因为手机被警察没收了,所以无法同司徒导演联系证明我是清白的。
今天上午,我们依旧穿着昨晚的半透明的服装,带着浓浓的彩妆被拉到广场游行。
可能是因为我画得妆更出众,穿的更为暴露,所以我被排在了第一位。
警察把我们绑得紧紧的,还在脖子上套了一圈,就像我上次陪王洪敏上刑场一样,这样我们就不能低头,如果低头绳子会勒的更紧、更痛以至于不能呼吸。
真是更为专业的捆绑。
我只好被动的挺熊抬头。
羞得我无地自容,还要高高的挺熊抬头,两个半隐半露的乳房在绳子紧紧的捆绑下更显得挺拔。
跟警察解释了半天也无济于事。
结果被招致更紧的捆绑。
别人戴的都是小号的脚镣,我因为话多而被戴上重镣。
这种脚镣我在监狱体验生活时戴过,走起路来非常吃力。
上午的游街是步行的,因为我仅仅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红丝超短裙,风一吹起,里面的乳罩和丁字裤若隐若现。
好多围观的人在一旁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甚至有一个小男孩还把我的超短裙用一根棍子挑了起来。
警察只是装腔作势般的训斥了几句,引起了围观群众的一阵阵大笑。
就这样五花大绑的我们拖着脚镣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至少走了几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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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们拍戏的这个小城没有人认得我。
即便这样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下午总算导演知道了将我保了出去。
上次从看守所出来后,我经过体验小姐们的生活和戴着脚镣五花大绑着游街,我虽然还有点害羞,但在拍戏时基本上还算可以,三两天就把妓院和被沈燕林赎出来后的戏顺利的拍完了。
今天只能趴在床上写日记了。
本来我真想趁机休息几天再拍,导演来安慰了我半天,大伙也过来劝我,我才答应明天继续拍摄。
但是一触摸到我的屁股便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是拍摄苏三被诬告后重审一段。
戏里是这样写的:我从牢里提出被带进大堂,由于一审后县太爷受贿有意偏袒沈燕林的大老婆皮氏,而我据理力争,拒不画押招供。
导致县太爷大怒。
于是用刑打板子,我仍不招,再后拶手指,最后我受刑不过只得招供,画押后我被戴上锁链打入死牢,等候秋后问斩。
但在打板子时本来我的戏服下面垫了一块牛皮,这样板子下去如同真的打在我的屁股上一样,视觉效果非常不错,而牛皮也不能太大,那样戏服就遮挡不住容易穿帮。
当我被打时,身体被摁在地上,两个衙役拉住我的手压住双肩不能动弹,另外两个衙役用板子打我的屁股。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那块牛皮位置不正,就这样,板子全部都打在我的屁股上,痛得我实在难以坚持,而戏里要求我必须咬紧牙关,虽然做痛苦状,但不能出声还要咬牙挺住,一开始我还能坚持,到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住,大叫了声「导演,停。」
导演不知是什么原因,冲我大喊「谁叫你出声?乱弹琴。」
我只得以实相告。
导演将我拉起,问明情况后冲道具开始发火。
我流着眼泪,别人把我搀回到化妆间。
脱下裤子一看,两个屁股肿起老高。
委屈的我哭了半天,任凭谁劝我也无济于事。
不能躺下也不能坐,晚饭也没有吃。
依旧闷热。
昨天,由于我受刑不过,搅乱了拍摄,今天只得重拍。
今天做了充分的准备,由于昨天的受伤,打起来依旧生痛,我咬紧牙关硬挺了过来。
然而在随后的的「拶手」
是又出了乱子。
本来拶子两边用绳子打了死结,这样我的十个指头虽然被夹住但不受力。
然而今天可能是钻孔太大,结果死结穿孔而过,两边的衙役用力一拉,我的十指被拶子紧紧夹住,钻心的痛。
但这次我忍住了。
十指立即肿了起来,事后画押时手指颤抖几乎拿不住笔,颤颤巍巍的画了一下。
两旁的衙役过来给我锁好锁链双手戴上木铐押下堂去。
由于这这几天忙着补拍其他演员的戏,导演安排我养伤休息。
不过说是休息,实际上是在「蹲监狱」。
为了延续我的状态,也是为了深深的体会角色,司徒导演让我每天化好妆穿着红红的囚服,锁好锁链,双手戴着木铐,由禁婆关在牢里。
吃喝全部在里边,刑具一件不少,过起了真正囚犯的生活。
一周的监狱生活,刑具从不离身,行动十分不便。
闲来无事,我又想起了那个老头的话:这就是我的牢狱之灾吗?为了赶戏,「玉堂春」
要在八月底封镜,所以拍摄的速度极快。
只是这几天天气愈加闷热。
室内的戏基本上拍摄完毕,转到外地实景拍摄。
前一段时间在室内拍戏虽然热还可以开空调和电扇,而在野外骄阳似火无处可躲。
在牢里住了几天后,今天拍摄把我押往太原路上一段,就是我们演戏时的「女起解」。
这是一段重头戏,烈日当头,每天戴着木枷,既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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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苦又痛苦。
清早吃过早饭,我从牢房由禁婆带出,去掉木铐,然后有崇公道过来给我锁好锁链戴上刑枷押往太原。
由于这几天一直戴着刑具被关在牢里。
从内心早已把自己当成了苏三,所以见到刑枷真以为是自己要解往他乡、死期到了,再加上这几天身戴刑具生活不便,看到刑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理十分害怕,说什么也不愿意戴上。
司徒导演马上吩咐崇公道和禁婆的扮演者强行给我戴上。
打开木铐,钉好刑枷,锁住双手,一起哈成。
虽有心理准备,在戴上刑枷的一刹那间,心里「通通」
直跳,恐慌的眼神暴露无余。
戴着刑枷当街一跪,没等唱腔出口早已眼泪纷飞。
这个枷是一个真正的木枷,估计得有二十多斤,是卯榫结构的,是个真正的木制刑枷。
卯死后除非将枷噼开,否则是卸不下来的。
这也是我之所以不愿戴它的原因之一。
看来这几天我又要戴着这个木枷过几天真正囚犯的日子了。
这几天我真是受尽了折磨,真正体会到了古代女囚犯戴着刑枷被押送的那种感觉。
司徒导演是个非常认真的人,从我们认识后把我送到监狱上刑场可见一斑。
这几天白天在外景拍戏,晚上回去后就把我关进牢里。
刑枷自然是打不开的,所以我一直戴着木枷。
那个枷虽非榆木所做却也有些分量,手被枷住后还要被铁铐铐住,根本抽不出来。
开始还觉得分量没有多重,连续几天后感觉刑枷压得我站不起来。
白天还要拍十几个小时,再加上这几天囚衣加身酷暑难当,同导演说了几次他仍不答应给我摘掉刑枷。
中途擦汗喝水全有别人帮助。
手指和屁股上受的伤虽好了许多但依旧痛庝。
其中有段戏是崇公道在一旁乘凉将我赶到烈日下。
他需要用水火棍打我的屁股,然后推到一边。
由于我的屁股还没有痊愈这几天又一直戴着刑枷,所以站立不稳,而我的双手又被锁住抽不出来,他这一推结果把我推倒在路上,
戴着刑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那种滋味儿可想而知。
大家在阴凉,我一个人里面穿着内衬外面穿着红红的囚衣,头上裹着头套画着妆戴着刑枷站在烈日下还要有大量的唱段,口渴难忍屁股和十指生痛。
当年的苏三恐怕也不过如此。
押解路上的戏每天清晨由别人在牢里喂过我早饭,然后化好妆就戴着刑枷坐车到山里拍外景,十几天的牢狱刑枷生活,昨天终于三堂会审了。
当堂上要给我噼开刑枷时,锁手的铁铐钥匙却被道具带到省城买东西去了,我满怀信心的以为可以给我去掉刑枷了。
结果却令我非常沮丧。
没办法只好再戴着刑枷住一天监狱了。
直到今天中午道具才赶了回来。
吃中午饭是摘下刑枷后我自己吃的。
下午拍完三堂会审后我也暂时结束了我近半个月的囚徒生活。
吃过晚饭,我开始写近期的日记边写边想,心理总有些疑问。
回想这段时间的拍戏,从打板子、拶手到后来一直戴着刑枷要打开刑枷时道具突然进城了。
这期间我受尽了折磨,很有可能是道具在使坏。
因为有一天刚做好了刑枷在试枷时,他把我锁住后对我动手动脚并问我当小姐被绑起来游街有何感受时被我骂了出去。
他一定是在借机报复。
可是他又从那儿来的这么大的胆量呢?莫非是导演安排的?但这只是推测没有证据。
不过由于他的使坏,使我在表演时更加逼真,所以我也不想再向别人提起此事。
历时近两个月的拍摄,今天拍苏三昭雪后同王金龙拜天地入同房一段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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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一大早,剧组大院一片喜气洋洋。
这也是全剧的最后一场,也是我们剧组这个戏要封镜的日子。
原来没计划拍这一部分。
导演考虑到我这几个月来付出的辛苦,适当的给我一些安慰。
今天我打扮的像一个新娘子一样,穿上嫁衣去冲一冲牢狱之中的邪气。
看着镜子中的我:一身红妆凤冠霞帔。
再想一想前一段时间还五花大绑赴刑场,披枷带锁在牢房,真感叹上苍造化。
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人谁又能知道自己的将来呢?「玉堂春」
拍摄完毕后,进入了后期剪辑阶段。
由于天气要转冷,为了赶时间,剧组仅仅休息了五天几投入了「窦娥冤」
的拍摄。
这几天我的戏相对较少,于是我就到图书馆和音像店买来许多关于关汉卿的书籍和「窦娥冤」
的光盘,仔细品味作者的意境和其他人的表演技巧。
慢慢地把自己从苏三的情感转移到窦娥身上。
这几天我得戏渐渐的多了起来。
今天拍的是窦娥堂审一段,要说基本上同苏三的堂审差不多,只是服装、公堂、演员有少许的变化。
在我受刑中间穿插了婆婆受刑一场,更能表现窦娥的无辜、无助和善良。
依旧是先问后审,我据理力争。
我所承受的也是老一套:打板子、拶手忍痛不招供,后来因为心痛婆婆不得已才画押招供,随后就戴上死枷打入死牢。
可是这次由于多了个婆婆和张驴儿,演婆婆的演员入戏较慢。
我已经被用刑好几次,到她这里就卡住了。
我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也被一次次的重拍冲淡,渐渐的我也入不了戏,再加上张驴儿一旁油腔滑调的道白,有两次我差点儿笑出声来,表演自然达不到导演的要求,整整一天也没有什么进展。
最后导演终于忍不住了,铁青着脸训斥我们,佛手而去。
晚饭也没有吃好,躺在床上,我考虑再三,偷偷的找道具希望他明天还和拍苏三是一样:真打屁股真拶手真的对我用刑。
道具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刑具,诡笑着答应了,并且又说了几句下流的话。
为了拍戏我没再多说,退回房间穿好戏服找到扮演婆婆的演员,相互提醒继续揣摩角色。
今天一早洗手时我自己抚摸着手指,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定了定神,便进了化妆间开始化妆。
由于昨天导演的批评和昨晚的配合演练,今天我们几个很快的入了戏,配合起来也十分默契。
我也不再过多的关注张驴儿的道白,把自己融入角色,只是在我挨板子和拶手前,忍不住头看了看丢在一旁的脚镣、木枷和拶子,明白这些刑具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扮演衙役的道具和他手里的水火棍。
看到他又诡异的一笑,我心里长叹了一声,我知道:我又要受大刑了。
这次我有心理准备,所以无论是打板子还是拶手受刑时我都咬牙坚持住了,完全把自己融入戏中。
等到最后画押时,上面的惊堂木一响,吓得我几乎瘫坐在堂下。
几个衙役过来给我钉上死枷戴上脚镣,我心里明白:今天戴上这个死枷和脚镣还不知何时能去掉。
我真把自己当作即将入狱的窦娥,绝望、痛苦、害怕、无助而又无奈的表情全部表露出来。
而我真正受刑的事,导演丝毫不知,只夸我扮演「玉堂春」
中苏三表演的还要到位。
只是苦了自己的屁股和十指,刚刚好转又添新伤。
同上次一样,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又是每天披枷带锁吃住在牢房。
这次司徒导演认为:窦娥是真正等待秋后处斩的死囚,所以刑具也由上次的木铐改成了木枷,正是由于她俩的身份略有不同,这次把木枷改成了铁叶枷,重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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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增加了几斤,双脚也戴上从监狱借来的真正的死囚脚镣,行动起来更加不便。
上次的枷在开枷时已经噼坏,这次是重新做的。
这个枷不仅从重量上重了几斤,样式上也做了改动:由三块厚五厘米的木板制成,两边的木板枷住我的脖子,前面的和两边的木板合起来夹住我的双手。
上面的孔是根据我的脖子和手腕的大小挖成的,所以我得脖子和双手放进去正好。
另外在枷的两边安装了两个铁铐用来铐住我夹在前面的双手。
三块木板之间是卯榫结构的,戴上后铆在一起没有人帮忙根本别想打开。
所以我在戴枷时显得十分害怕。
心中自有几分怨言。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减轻木枷和脚镣带来的痛苦,自己寻找拍戏的乐趣,想起了「玉堂春」,苏三是喜剧最后由囚犯变成了新娘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从牢房到同房。
而窦娥则是等待秋后处斩的女囚犯,从牢房到刑场。
看看身上的枷锁,真是人在戏中,戏在梦中。
我这几个月说来也非常有意思:扮警察审犯人,随后又被戴上脚镣五花大绑和犯人一样上刑场;再就是穿着性感浓妆淡抹到歌厅体会三陪小姐的生活,谁知又被警察抓住戴上脚镣五花大绑游街;没几天又戴上刑枷千里起解,然后入同房,现在又被戴上木枷脚镣投入牢房成了死囚,角色变化之快,一切如同在梦中。
虽然脚下重重的的脚镣走起路来非常吃力,但毕竟牢房没有多大,何况又不是第一次戴脚镣,对我来说无所谓。
心中暗暗庆幸拍苏三押解路上时导演没让我戴上脚镣,否则更是苦不堪言。
只是木枷让我每晚难受。
为了避免大小便,我每天吃的很少。
正好由于前几天我得戏少胖了几斤,导演认为不符合角色的要求,这样下来每日里扛着木枷戴着脚镣,吃不好睡不好几天下来便瘦了许多,完全符合了戏里的要求。
我也曾想过向导演提出不再戴着木枷和脚镣入狱体会角色,但是想想当初导演也曾告诉我拍戏的痛苦,我答应的那么痛快说不怕吃苦,只是比我想象中戴着木枷和其他刑具要痛苦许多,但现在说出来别人会怎么看待我?。
还有家乡那个老头的话在我心中的阴影始终不能抹去,或许戏中的牢狱之灾能够冲掉生活中的牢狱之灾吧。
因此这两次入狱假戏真做,戴着刑具我身体虽然有些痛苦,却也心甘情愿每日里被他们枷来锁去。
最痛苦的就是晚上睡觉,戴着木枷往墙上依靠,双手动弹不得,脚镣一动哗哗直响,屁股生痛不能坐下,十指难受也不能按摩。
起初几天根本睡不着,曾经好几次想喊人给我打开木枷和脚镣,一咬牙我坚持了下来。
好在这几天我的戏少,白天可以睡一会儿。
几天后也许是适应了也许是实在困了,总之能睡会儿了。
既可以体会角色又可以消灾我细细的一想,倒有几分欣慰,肩上的枷和脚下的镣也感觉轻了许多。
近几天剧组一直在拍别人的戏,好像把我忘了似的。
每日三餐都有禁婆给我送到牢房。
我困难的用戴枷的双手艰难的吃饭,我也懒得出去,也适应了披枷戴锁的生活,只是在院子里戴着枷镣散了几次步,如同囚犯放风一样。
其他人遇见我喊我窦娥,我也喜欢这种叫法,就如同拍「玉堂春」
时叫了我三个月苏三一样。
我就是要绑赴刑场的窦娥,我就是被屈打成招冤枉入狱的女囚。
本想国庆节放假会放我出去休息几天,导演考虑到我的状态和开枷的难度要求我继续在牢里戴着枷镣过一个特殊的假期。
别人都放假休息了,无奈我家距拍摄地点较远,还有就是开枷也是十分痛苦的。
所以我也没再坚持。
昨夜大家回来后导演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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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玉堂春」
的部分镜头得需要重新补拍。
了解后才将我得顾虑打掉。
我担心的是堂审一段,那样我还得受刑。
好在只是补拍起解路上的部分镜头。
我放心了。
无非是再戴着刑枷走几天,反正这几天我一直戴着枷锁住在牢里。
「窦娥冤」
里我戴的木枷是死囚枷,「玉堂春」
的枷是押解用是不一样的,所以要换枷。
开枷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
我请求导演能否拍完「窦娥冤」
后在补拍。
导演说「玉堂春」
计划近期播出,所以抓紧重拍。
因为以后这个枷还要用,所以开枷时更让我难受,光卸下枷就用了一个上午,随后又给我戴上了那个刑枷。
戴上刑枷容易,卸枷时对我来说又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我又每天戴着刑枷反反复复走几公里,好在天气不热,没几天就不拍完毕。
之后又给我钉上了那个死枷,继续在牢里住着。
补拍「玉堂春」
后,导演忙着后期制作,一直没有按进度进行,拍拍停停。
这样只是苦了我,在监狱牢房多住一段时间。
自从九月十日堂上把我枷起来关进牢房已经一个月了。
我每天一直戴着死枷和脚镣过着囚犯的生活。
今天导演回到剧组告诉我们从明天开始,以最快速度将「窦娥冤」
拍完,争取元旦期间搬上屏幕。
我自然也非常高兴,早一点儿拍完我就早一点儿摘下死枷和脚镣出狱。
自上个月至今拍摄一直拍拍停停,大伙的心情已是难以进入角色,这期间也包括我。
我已经适应了监狱的生活。
今天拍婆婆到牢里探监,反反复复好几次,无论是唱腔还是表情都不能到位。
泪水也不往下流。
导演耐着性子给我讲戏,不知怎地我总不能令导演满意,气的导演连喊了好几次停,吃饭时谁也不许卸妆,准备晚上加拍。
饭后我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扛着死枷和脚镣起身到对面房间找「婆婆」
谈戏。
结果晚上没拍,却将我的死枷打开了,脚镣也打开了,也没让我进牢房。
剧组拍摄的地方是一个清代县衙,大堂坐北朝南左边是男演员和几个岁数大的女演员住的地方。
我今天因为没回牢房住在左边的女演员的宿舍。
大堂后面是放道具的地方。
从后门出来穿过一条胡同就是我现在关押我的牢房。
我与婆婆的演练到了十二点多了才结束,当我路过大堂时,猛听到里面惊堂木一响,有人喊了声「把犯妇窦娥打入死牢」
我本能的回过头来,大堂里面立即灯火通明。
从里面冲出来几个衙役,没等我反应过来,刚刚卸下的死枷就又重新套住我的脖子和双手,「咔咔」
脚上又锁上了脚镣。
几个人连推带拽押着我直奔后面的牢房,把我往里面一丢牢门一关,扬长而去。
我从惊吓和痛庝中定了定神才明白:一定是导演看我一直难以进入角色才采用突然的办法让我入戏。
虽然如此,我的心却仍旧「砰砰」
直跳。
接下来的拍摄十分顺利。
拍完探监一段后天快亮了,别人都下班回宿舍休息了,我却依旧被关在牢里,依旧是死囚的生活。
又连续两天的牢狱生活。
今天按计划拍摄押赴刑场路上一段戏。
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所以导演通知我调整好心态,先拍刑场受刑。
清晨,寒风就吹了起来。
也许是我的投入感动了苍天,云层越聚越厚。
监斩棚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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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搭好。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早早的把其他的部分拍摄完毕,随后就将我绑好等着天降大雪受刑。
老天爷却不作美,也好像是让我更多的感受窦娥临刑前的那份心情。
寒风刺骨雪花却迟迟不飘。
就这样我早早的被反绑在柱子上等老天下雪。
寒风呼啸。
为了追求效果真实,更能表现窦娥的弱小和无助,再就是要符合剧本写的窦娥被斩的时间是六月,我按照原着的要求穿着薄薄的红色囚衣,在若大的斩台上,迎风而跪,双手反绑,头发吊在柱子上边的铁环上,脚上的脚镣更是冰冷刺骨,一跪就是两个多小时。
这期间虽然有人给我的前面披了件棉衣,可反绑在柱子后面的双手和戴着脚镣的双脚却无处可藏。
由于手被绑着血液不太畅通,时间一长再加上寒风吹起,几乎失去了知觉。
导演问我是否松开,我都拒绝了,原因很简单:我已经被绑了这么长时间,不该受的罪也受了,必须一次成功,否则下次还不知要受几次罪。
在此时我一刻也不能放松自己。
无论在心理上、形式上、肉体上,我就是等待处斩的孤独、无助而又无奈的死囚窦娥。
头发吊起,双手反绑,脚镣冰冷,寒风劲吹。
临刑前的那个滋味,两个小时的等待,到后来我真不知道是在演戏还是我本人就是等待处斩的囚徒.临近中午,大雪终于飘了下来,我也该受刑了,红红的囚衣,红红的鲜血映衬在皑皑的白雪下十分醒目。
昨天等拍摄完刑场一节给我解开绑我的绳子后,我自己站立不住。
导演要给我半天假我拒绝了。
我想继续保持心态,也为了早点儿拍摄完毕,早点儿从监牢里出来。
吃过午饭后我依旧让道具给我戴好死枷和脚镣住在了牢房。
今天补拍从牢里提出来绑缚刑场一节。
一早,按照导演要求我像真正的死囚一样松开死枷和脚镣,换上那身红红的囚衣在牢里安排吃一顿断头饭。
一旁刽子手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屠刀,衙役们手持死枷和铁镣,那种气氛如同真的要将我开刀问斩一样。
我也被周围的环境所感染。
吃饭时,总以为是我要绑缚刑场,是我自己真正的一顿断头饭。
自己就是马上要被执行死刑的囚犯,窦娥就是我的前生,那种怪怪的感觉使我吃起饭来非常的难以下咽,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在外面的导演见我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完全有生活进入了角色。
不等我吃完马上吩咐拍下一部分。
几个衙役上前来不由分说又给我钉上死枷,戴好脚镣提到公堂。
我被动的由他们枷来锁去,六魂似乎早已出窍。
带到大堂,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噼开死枷,几句例行公事的对白后,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衙役一拥而上用绳子将我双臂反绑紧紧的捆好。
就当初王洪敏上刑场一样,五花大绑脚下拖着重重的脚镣,「斩女犯窦娥」
的牌子背后一插,弱小的身子在虎狼般的衙役面前随他们任意摆布,在这里我真正成了一个绑缚刑场的囚犯。
而我被绑的那么紧却没有感到痛庝,自早饭至今我一直迷迷煳煳,好在没有什么台词和唱腔。
在此之前曾拍过一次这段戏。
那是按照原着戴着死枷和脚镣上场。
整个过程也是十分逼真。
事后导演认为:一,与苏三押解路上有些相似;二,不符合上刑场的真实要求;三,戴着枷表演不如反绑双手背插「斩」
标拍效果好。
就这样戴枷的录像只做备用。
这次把我反绑起来也就合情合理。
由于我今天的心情太投入了,好几次台词和唱段明显错了很多。
导演虽然着急,但看到我紧紧的被反绑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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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兮兮的样子也不好多说。
我一直被绑着拖着重重的脚镣走了好多来回,自己受苦自然不用说让大伙跟着受累很过意不去。
吃过午饭又重新把我绑好拍了两次,效果都不理想。
导演也只好作罢。
从二十四号拍我绑赴刑场,由于我的心情入戏太深,唱段一直不能令人满意,与其他的演员也配合不好,白白的折腾了一天。
第二天重新从监牢拍起,效果也不是十分理想。
导演既要保持我现有的心情,逼真的表演,又要完成唱段的要求,所以不能把我从监牢里放出来,依旧每天戴上死枷和脚镣住在牢里。
最后,导演让每天早晨从牢里把我提出来绑好走场,目的是让我先适应。
体会窦娥被押往刑场的一切过程,走到什么地方唱那一部分唱段,逐一对正。
或者反绑双手,背后插着斩字标牌,脚下依旧戴着脚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别人怎样拍戏,逐步消除我的紧张情绪。
连续几天渐渐的我的心情终于放了下来:从开枷穿好囚衣、吃断头饭到再戴上木枷押到大堂然后又被衙役们五花大绑,每天反复演练,上下午各一次,在戴卸木枷和五花大绑时要求其他演员配合我的情绪变化,我的心情逐步变得平稳起来。
今天正式开拍,天气也阴了下来,在牢里吃饭和带到大堂没有重拍,只拍戴着枷进入公堂后卸下木枷,然后把我紧紧的绑好,带到大街上。
穿着单薄的囚衣,拖着重重的冰冷的脚镣,紧紧反绑的双手,身后斜插的「斩」
字标牌,身旁高大凶猛的刽子手,前面鸣锣开道的衙役。
一出衙门口,寒风一吹,我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一边走一边调整自己。
从县衙到刑场的唱腔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路程大概一里多地,拍了将近四个多小时。
由于群众演员太多,秩序很难维护,重拍了三四次,直到下午三点整整的大半天,我一直被反绑着拖着重重的脚镣走了三四个来回。
仅仅在第三次重拍时候让人喂了几口热牛奶。
天气太冷,被反绑的双臂.已是彻底的麻木了。
为了让群众演员入戏,导演在我的囚衣上别了一个小小的麦克风,这样我得声音随着麦克风传到高音喇叭,一声声如歌如泣。
我一次次泪流满面,群众演员也随着剧情一次次抹眼泪,其中几个老太太泣不成声。
我终于把他们感动了,我终于被他们感动了。
想想自己因为拍戏吃点儿苦又算什么?监狱的阴冷,枷锁的沉重,脚镣的冰凉,绳子捆绑的痛庝,觉得这一切太值了。
今天终于拍摄完毕。
自六月份接戏到现在近半年的时间。
几乎四个月的时间都是穿着剧里的服装……囚衣,戴着木枷和脚镣吃住在牢狱之中,过着囚徒的生活。
两次受刑,三次入狱,其中两赴刑场。
在此期间,最痛苦的就是:两次五花大绑上刑场,一次五花大绑游街,再就是扮演窦娥戴上死枷脚镣在牢中生活了近一个月,还有就是三番五次的戴枷和开枷,自己的身体每日里被警察和衙役们捆绑来捆绑去,枷来枷去。
戴着死枷吃饭尤其不便,到后来扮演窦娥赴刑场一段每天五花大绑脚戴重镣又演练了一个星期。
真正的犯人也不过如此。
以至于我后来看到绳索和提起刑枷脚镣等等东西时有点条件反射,心理「砰砰」
直跳,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
一切都即将过去。
为了恢复我拍戏前的心情,我计划等片酬到手后回老家探望父母。
好让他们放心。
「玉堂春」
和「窦娥冤」
已在电视台播放完了,反映非常好,我也成了小明星。
可是由于我是戏曲演员,戏曲不易被年轻人所接受,再加上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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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有背景和资金。
没有人帮我策划,在红红火火了几个月后,我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慢慢地也回到了现实之中。
利用片酬,我帮爸爸买了一辆出租车。
爸妈每每看到我都乐得合不拢嘴。
只要有人来我家就拿出那两个影碟炫耀一番。
闲下来我自己也反复观看,寻找中间的不足。
我在拍摄前陪王洪敏上刑场、歌厅被抓五花大绑戴着脚镣游街和拍摄时受刑的事情他们也始终不知。
爸爸看到我堂审受刑问起,我只说那是假的。
我所戴的刑枷是塑料泡沫做的,脚镣是塑料的,绑我的绳子也并不紧,是经过艺术处理的。
爸妈是半信半疑,当他们看到我被绑缚刑场和绑在斩台一段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就好像是将我真正处斩一样。
自上艺校,我仅仅在每年的寒假才能回家,平时利用练功以外的时间到一些演艺场打工挣学费。
去年毕业后,连续拍了「玉堂春」
和「窦娥冤」
两部电视剧也一直没能回家多陪爸妈。
现在利用这一段时间,白天和爸爸一块出车,晚上回来在妈妈的怀里撒娇。
一家人沉浸在幸福之中。
本来我打算月底出去找工作,但是突发的一件事改变了我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