疵。
那感觉让我觉得,他仿佛在强迫自己塑造一个一无是处的裴即玉。
不求真实,只要足够可恨。
这种状况愈演愈烈,直至我在路边捡回leo,他与我之间已势同水火,堪比世仇。
没想到今日又会相遇。
这是否即传说中的孽缘?
陈尔信说他也到医院,执意要我同他一起。
我看了看屋外肆虐的寒风,心想离医院不过一小段路,如能少吹一点风,同他坐在一辆车中也不是不能忍受。
在医院停车坪,趁他注意力还在车上,我拉开车门就跑。
陈尔信在我身后气急败坏的大喊,“裴即玉!”
我头也不回,我才不要和他搅在一起。
我只剩半年可活,只求最后的快乐。
进入建筑物,我熟门熟路摸进肿瘤科。
因怀中一捧黄菊,一路引人侧目。我故作淡然大步朝孟斯齐办公室走去。
站在廊外,不必进入,已察觉一片愁云惨淡,阴雨将来。隔着一片洁净玻璃窗,带着金丝眼镜的孟医生端正坐于方桌之后,在他面前,一老一少两个女子,似是一对母女。
年轻的妇人愣愣睁着一双美目,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她的母亲抱住她的肩头,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焦急向孟斯齐连发咨询,孟医生耐心的一一作答。
她们都对生命那么迫切。
我知孟斯齐一时半刻离不开身了。
在门外站了片刻,自觉无趣,又成电梯下去,在大厅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看人来人往各色众生,一边等着他。
坐了一会儿,便看出来,凡是出入医院的,不论是医者是患者,面上一律都缺乏表情,好似人人脸上都蒙着一层青白人皮面具,面色阴沉灰白。
又逢黄昏之际,魑魅魍魉纷纷现身阳间,整个大厅笼罩在冷白灯光下,我真仿佛置身阴世。
不禁打了个寒噤,从脚底层层涟漪似的递到头顶。
心中自我调侃,难怪孟斯齐喜欢我。每日见惯这样人物,自然对我刮目相看。
第9章惊心
忽而眼角掠过一抹熟悉身影,如一根长刺扎入脑海深处。
我猛地站起身,身边有人转头惊诧看我,但他的惊诧决计不会大过我。
因为我看见林铭,他陪在一个男人身边,但那人不是何厉!
内心有个声音对自己大声疾呼,裴即玉,不要去不要去,林铭在谁身边关你何事,你休管闲事,休管闲事!
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朝那边走过去,悄悄更在他们身后。
他们两人进入电梯,我记住楼层,一等电梯下来,立即跟上。
迈出电梯,适逢两人分开,那陌生男人对林铭吩咐,“你等在外面,不要乱跑。”
口气亲昵,绝对不是我误会。
一待男人进入病房,我立刻现身,一把将林铭拉到一角僻静处。
“你……”我张口欲质问,却一时语塞。
我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林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见是我,缩起肩膀,垂下头,似乎想要后退却不敢。
这副我见犹怜模样,叫我心中一点燥气无踪无迹。
我叹口气,尽量让声音不太恶劣,我对他说,“你敢背着何厉同其他男人在一起,还要命不要,何厉会杀了你。”
呵,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对林铭说出这番话,我竟在劝他回到那人身边。
话一出口,立时为自己尴尬。
林铭却抬头看我,眼神似怯怯小鹿,张张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