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有一种化不开的情绪,好像被冻在冰山里的龙卷风。
皮带的金属扣在茶几上打出“叮”的一声,毯子失去束缚的瞬间,他跪下抱住了她。
那不是一个有预谋的拥抱,因为林轻半个身子还拖在地毯上,他的两条长腿“咣”、“咣”磕在茶几上。
任何一个*高手,都不会用这么高难度且难看的姿势泡妞。
但是他抱得很用力,就好像一辆被同时踩了油门和刹车的跑车,引擎盖底下“轰”、“轰”作响,面上却纹丝不动。
林轻觉得刚才断了的尿道都要被他这么勒回去了。
好像她是一个摔碎了的古董花瓶,他以为只要抱紧了就能粘好。
过了好半天,直到一粒从窗外吹进来的冰碴打到她脸上,她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英雄,你家冰箱够大不?”末了自娱自乐地解释,“再不让我喘口气,你就只能把勒紫的尸体放冰箱里了。”
头顶传来一阵略哑的低笑,他捏了捏林轻脖子,站起来踢了她两脚:“去洗洗,睡了。”
简直是圣旨啊!
林轻熟门熟路去浴室洗洗了。
浴室里到处都是黑白的大理石,她站在花洒下头,一边四处搓搓一边埋怨自己没骨气。
丢人,真丢人,不但仇没报,便宜都快被占尽了。
也不知道这人抽了什么风,认识这么多年,她前面十几年被吃的豆腐,加起来都没这俩月多。
转念一想,是个汉子却在意这些虚的,说出去才是丢人。猴子没事还互相挠,她实在不应该太矫情了。
想到这里又想起另一个事儿。
害她被吸毒的是谁,她心里大致有个数,毕竟出事前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还是记得的。对方大概没想着她还没被抓进去,所以当初做事也没太遮遮掩掩的。
孙茜看她不顺眼,却不至于去搞毒、品,况且,不知道她老底的人,根本不会用这招儿整她。
林轻从架子上拿了条浴巾擦了擦,思忖着怎么勾出孙茜背后那个熟人……
脚下“跐溜”一声,她一个劈叉,脑门磕到大理石盥洗台上。
脑袋“嗡”的一声,黑屏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穴上被贴了一大块纱布。
靠在对面沙发上的那个老变态,半张脸上全是幸灾乐祸:“哥哥还没怎么的你,你倒迫不及待把自己搞晕了送来?”回忆了一下,“从前没发现你柔韧度这么好,那腿劈得……啧啧……”
林轻现在只想再昏一昏。
他站起来,长手指敲了敲她脑门:“头疼不疼?用不用去医院?”
林轻现在最怕的就是“医院”俩字,赶忙摆手:“小伤,小伤,睡一觉就好了。”
李洛基扔过来一套睡衣,里面还夹了套挺眼熟的内衣:“没事儿把衣服穿上,找张床睡了。”
说完转身插了口袋回去睡觉了。
林轻等他走了,才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上被胡乱裹了好几层,里头的浴巾还在,约莫他也没看着什么,松了口气,对主卧里头喊话:“英雄真乃正人君子,”这词儿还是刚被纠正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小女子佩服!”
里头传来英雄几声咳嗽:“客气了,不过是不想一时没忍住把你办了。”
虽然最近大灾不断小伤不停,林轻还是坚持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的时候听到外头好像有人说话,她赶忙披了件衣服,开门出去。
两层高的客厅里阳光明媚,李洛基穿着睡袍靠在沙发上,见她出来,对站在对面的张秘书动了动手指:“你直接和她说。”